整條街上,暖色瀰漫,讓人看了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裴聿來接景意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雪花飄飄揚揚,撲簌簌落了一地。


    景意開門上車的時候帶來一陣涼意,很快又被車內空調的暖意衝散。


    「冷嗎?」裴聿伸手握住她的手,不算冷,但也不暖和,他伸手把溫度調高了些。


    「還好。」景意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裴聿,把圍巾摘了下來。


    「這是什麽?」


    「師姐給我的蘋果和橘子。」


    景意雖然不過這些,但學校裏節日的氣氛還是比較濃,班級之間、朋友之間還是會互相送些蘋果或者卡片。


    裴聿把印著聖誕老人的logo的盒子放在置物架上,緩緩發動了車子。


    道路兩旁花壇上已經覆了薄薄的一層雪了。


    「今年好像下了好幾場雪了。」景意看著窗外,嘴角彎彎。


    「嗯,今年是比往雪的時間多一些。」裴聿看了眼景意,嘴角也不自覺地微揚。


    到家後,院子裏草坪上也染上了一層白。


    「要是明天早上起來後能堆起來就好了。」


    「又想玩兒雪了?」裴聿牽著她往屋裏走。


    景意作為一個南方人,對北方的大雪有種天然的喜愛,無論看多少次也能很興奮。更何況和裴聿下一起後,不用再謹小慎微,不用隱忍,以前的性子又養迴來了一些。


    景意心虛地笑了笑,上次她在雪地裏玩太久了,然後不小心感冒了,現在裴聿看她看得很緊


    她雙手抱著他的胳膊晃了晃,「明天早上起來再說嘛,也不一定能堆起來。」


    裴聿笑了笑沒說話。


    進門後景意要伸手開燈,裴聿按住了她的手,「先別……」


    「嗯?」景意不明所以。


    「等會兒再開。」


    透過落地窗,景意隱約看見了客廳裏閃爍的燈光。


    裴聿彎腰幫她換好拖鞋,這才牽著她走進去,等看清客廳裏的擺設時,景意心尖一顫,愣在了原地。


    裴聿把客廳完全布置成了聖誕節的模樣,聖誕樹快要比她還高,上麵掛著閃光的小燈,還有繁星和雪花。樹下堆著許多包裝好的禮盒,各種大小的都有。


    沙發上放著雪人玩偶,和他們那天堆的那個很像。桌上還有一個聖誕主體的小蛋糕,後麵擺著許多可愛的小擺件。


    聖誕樹香薰的蠟燭發出溫暖又熱烈的光,和旁邊的八音盒水晶燈一起組成紅綠斑斕的暖。


    景意看向裴聿,嘴角彎彎,圓澄的眼睛像溢著細的星光,「這是你布置的?」


    「嗯,」裴聿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從身後環抱著她,下巴擱在她肩上,嗓音繾綣,


    「八年前的今天,我們第一次有了交集。」


    如果他早知道將來有一天那個小女孩會闖入他的生活中,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當時他一定會抱抱她,告訴她一切都會好的。


    這八年間,他不敢想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角落裏看著默默自己。八年的暗戀,一個女孩子最寶貴的青春,都在隱忍和遙望中度過。


    好在,今後有他。


    「以後每個聖誕,我都陪你過。」裴聿深邃的眼眸注視著景意,許下承諾。


    這是一句比「我喜歡你」更動聽的情話。


    八年前的那個聖誕,她在雨夜中彷徨獨行,遇見了治癒她過往一切苦難的人。


    八年後的今天,她在他懷裏聽八音盒奏出輕快的樂聲,看水晶球閃著幸福的光芒。


    景意心頭一熱,轉身吻上裴聿的唇。


    她一點點地試探,毫無章法。


    裴聿沒動,等了幾秒,她還是隻會輕輕地在唇上舔.舐。


    「怎麽還是學不會……」他低嘆一聲,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頸,偏了偏頭,探尋著舒服的角度,吻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映著燭光在牆上交疊,交頸纏綿,相愛相依。


    情到濃處,兩人都不可避免地有些失控。


    直到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景意沒忍住笑出聲,把頭埋在裴聿肩側,不好意思抬頭。


    裴聿唿吸粗重,他抱著她定了定神,聲音低啞,帶著些笑意,「是我不好,忘了先讓你吃東西。」


    裴聿啄了啄她水潤殷紅的唇瓣,「先吃飯。」


    -


    裴聿早就把食材準備好了,隻需要簡單加工就行。


    他起身後,從旁邊拿出一個鹿角發箍給景意戴上,她摸了摸自己頭頂,軟聲道,「你怎麽連這個也準備了呀?」


    「看著好看,你戴著也好看。」


    他今天去飾品店買東西的時候,看到旁邊好多女生都在試這個,看起來很可愛,想著景意戴應該也好看,所以就買了一個。


    他把勺子遞給她,摸了摸她的頭,「先吃點蛋糕墊一墊,我一會兒就能吃飯。」


    「好。」


    裴聿去廚房後,景意臉還有些紅,剛剛實在是太丟人了。


    裴聿剛進廚房沒多久,景意也去了,她挖了一勺蛋糕餵到他嘴邊,「不是很甜,你嚐嚐。」


    裴聿俯身吃掉她餵給自己的那勺蛋糕,又沒忍住吻了吻她唇角,「別吃太多,一會兒就能吃飯。」


    「好。」


    景意把勺子放了迴去,看著那一堆禮物,很好奇裏麵是什麽,但還是忍住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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