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順著人流不停的踴躍向前,林傾他們很快就聚到了風月樓門前,風月樓門前已經圍了一大堆圍觀熱鬧、還富有閑情的百姓,他們在風月樓門前翹首以望。


    他們都是聽說川西才子牧嶽雲的盛名而來的。


    “讓一讓,讓讓。”


    “來來來,讓讓,給本公子讓讓路。”


    “麻煩讓一下,讓我們進去,麻煩讓一下讓我們進去,謝謝。”


    人擠人的,沈浮浮跟在許成西他們身邊終於擠了進去。


    這人擠人的,風月流裏麵的空氣都流不通了。


    沈浮浮擠在人群中還聽到一個百姓感歎著說:“這風月樓的氣息果然不一樣啊,連裏麵的空氣都帶著文人的文味。”


    沈浮浮剛剛好被擠的小發揪都亂了,她木然的跟著人群。


    大夏的百姓真變態。


    風月樓的門兩邊兒已經掛上了一副對聯,詩氣盎然,上麵的筆跡飄逸有神。


    林傾忍不住駐足流望了一會兒。


    果然牧嶽雲是有點真才實學在身上的。


    他一下子從牧嶽雲寫的那些字上感到了巨大的威脅。


    太強了,太強了。


    林傾他的勝負心都被激了起來。


    他倒要看看這位有川西才子之稱的牧嶽雲到底是何許人嘛?一來京城就弄得百姓如此傾向於他。


    沈浮浮沒有文人之間的勝負欲,她看著那些字不懂欣賞,但是她也覺得這對聯的字好看極了。


    “人世喧鬧落,煙火屋上升。——牧嶽雲”


    沈浮浮一下子對那位牧嶽雲生起了好奇之心。


    他們順著人流擠了進去。


    沈浮浮他們身上的國子監製服也讓路人紛紛地把目光投向了他們,然後竊竊私語。


    “你們看,那是國子監的人!”


    “國子監的人來了!”


    “我就知道,什麽川西才子之稱的名聲太大了,絕對會把國子監的人引來,你看這不就來了。他們文人之間絕對有一場能看見硝煙的戰爭。”


    ……


    沈浮浮的耳朵動了動,沈浮浮走的是最邊邊的,自然聽得最清楚路人的議論,她迴頭看了看,然後又收迴了視線。


    果然大夏人都是吃瓜的魂,吃瓜的心。


    旁邊的路人臉上都已經漲紅了,眼裏還閃爍著興奮的光。


    國子監的人來了!有熱鬧看了。


    許成西他們進去之後沒有直接的去會一下其他地方來的學子,而是先找掌櫃的包了一間包廂,他們一路的上到了包廂上麵,這才開口議論了起來。


    許成西言詞議論:“該死的什麽川西才子,簡直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還有那些百姓喵的,我們都是本地人了,他們竟然不站本地人。還想著我們打起來,我們等富有學識之人,講究斯文之人會打架嗎?不會!!!”


    林傾也怒了:“什麽叫做狀元非他不可了?老子不是狀元之才嗎?”


    沈浮浮沒湊合他們的吐槽,她被沈長歲按坐在一邊聽著許成西他們的吐槽聲,心中議論到:


    【啊對,對對對,你們講究斯文,富有學識,不會打架,隻會翻牆。】


    其他人正吐槽到興奮頭上,此時乍一聞沈浮浮的心聲,他們的議論聲歇了一秒鍾。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啊,這


    被小祖宗懟了。


    下一瞬,他們的議論聲又嘎嘎的響起來。


    沈浮浮懶得聽許成西他們這些吐槽聲,沈浮浮支撐著腦袋在窗戶邊兒上看著下麵的比鬥現場。


    她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下方。


    下方熱鬧極了。


    書上的學識沈浮浮是看不來的,詩文詩鬥現場沈浮浮是炯炯有神的。


    下邊文鬥詩鬥現場已經如火如荼了。


    “舉我千金酒,邀君共迴賞。”


    才子的話音一落下,其他百姓們紛紛拍手,圍觀者有投注銀子的,有飲酒的,有稱讚好詩的。


    “好詩,好詩,果然不負其名。”


    沈浮浮坐在窗戶邊撐著下巴,嘴裏反複的念叨著這一句,眼裏一亮,隨後雙手一拍,也參與入了其中。


    “好詩,好詩,果然是好詩。”


    沈浮浮的這句話一響起,正吵鬧著正吐槽著的許成西他們紛紛朝著沈浮浮這個方向看過來。


    一看就不得了,他們的眼孔紛紛的都瞪大了。


    怎麽迴事?


    沈浮浮你怎麽迴事?


    許成西他們的眼裏都是大大的問號。


    不是,我們幾個不是一夥的嗎?


    你在幹嘛?


    你怎麽在給別人喝彩,稱讚別人?


    而且被沈浮浮稱讚喝彩的那人還是他們的死對頭。


    那些學子們之間的勝負欲本來就強,這下看到沈浮浮雙眼亮亮的,還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樣子,他們心中的怒氣更大了。


    不是,平時科夫子講他們文章,誇他們寫的好的時候,你怎麽不給他們稱讚拍好?


    不行,那些學子們心裏麵的落差一下子就湧了起來。


    沈浮浮可是他們心裏麵的小祖宗誒,她怎麽可以稱讚別人呢?


    他們頓時哀怨的瞅著沈浮浮。


    沈浮浮的全副心神都在下麵的詩鬥現場上,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許成西他們。許成西他們發現之後,許成西他們變得更加哀怨了。


    不是,他們不好嗎?沈姐!


    沈姐!!!


    明明他們寫的文章也不差,而且夫子也時時誇獎他們,怎麽就入不了沈浮浮的眼啊?


    他們磨了磨牙,牙根都快被許成西他們咬出血來了。


    他們在心裏麵狠狠的較勁兒。


    但許成西他們在心裏麵叫的再大聲,嘴上一點也不敢動,閉的像是縫了針線一樣。


    這個時候小二推開了門,把瓜子等食品送了上來,擺在了他們桌子前。


    沈長歲拿了一盤瓜子放到了沈浮浮的身前,然後伸出修長的手拍了拍沈浮浮的肩膀,示意她旁邊的瓜子茶水。


    林傾伸手戳了下桌子的茶杯,茶杯被他的手指推倒的轉了一圈,抬起頭哀怨的看著沈長歲。


    還是兄弟嗎?


    沈長歲看了一眼林傾,許久之後沈長歲的手終於動了,沈長歲把另外一盤瓜子也擺到了林傾的麵前,林傾總算心滿意足的收迴了手,坐起了身子。


    其他討論著的人看著沈浮浮和林傾莫名其妙肚子就飽了。


    飽得像是吃了一張餅。


    先是被小祖宗敵我不分的站隊給氣到飽,接著又被沈長歲和林傾之間的氣氛給喂到飽。


    他們:“……”


    謝謝,請把他們當個人看。


    南故是裏麵的主心骨,他率先開口:“下麵是文鬥現場的,出來了不得看下?那畢竟是未來我們在科舉上的對手。”


    “大家看一下吧,而且不要把動靜鬧得太大。”


    其他人:“也是,不過如果我們鬧的動靜太大了,夫子知道了豈不是得罰我們一頓。”


    “也是也是。但是你看那些百姓他們的全副身心都向著外地人了,我不服,明明我們才是本地嘛,他們憑什麽向著外麵?”


    “還有那個什麽川四才子。一個小地方怎麽能稱得上才子呢?有本事來跟我比劃比劃兩下。”


    “輸了我就叫他爹爹。”


    那人認輸認的很有氣質,其他人紛紛呃了一下,他們的話都卡在喉嚨裏。


    他們腦子卡頓了一下,看了看那個說了認輸就叫爹的人,然後沉默一下個個目光順其自然的移開了。


    沈浮浮對飄到耳邊的話充耳不聞。


    她看著下邊的熱鬧。


    沈浮浮饒有興致的聽著詩,拍掌稱唿著參與其中呐喊,不過稍作一瞬,當沈浮浮看到下麵四方台的邊邊上走上來了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少年之後,沈浮浮的拍案叫絕聲就叫不出來了。


    沈浮浮像是一下子被毒水給毒啞了似的。


    那個嘴怎麽都張不開。


    沈浮浮所有的叫好著聲都啞在了喉嚨裏麵,兩隻眼睛瞪得圓鼓鼓的。


    沈浮浮圓溜溜的眼睛驚奇的看著那一個人。


    【咦,怎麽又是他呀?】


    台下傳來了主持的聲音。


    風月樓建的很好,樓裏麵迴響著主持的聲音。


    ——“下一位選手,川西才子牧嶽雲。”


    沈浮浮耳邊迴響著這句話,她臉上更加詫異了。


    原來他就是那位川西才子牧嶽雲嗎?


    【想起來了!】


    其他人看到沈浮浮這個興奮的神色,還有熟悉的音調,頓時就知道沈浮浮她啊,要吃瓜了,他們的沈姐要帶著他們吃瓜了。


    許成西他們頓時停下了口裏的議論聲,紛紛的看向桌子上,然後一人抓了一把瓜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乎的茶,饒有興致的豎起耳朵來聽著。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沈浮浮當然也不落下風,沈浮浮抓把沈長歲給她端過來的瓜子,一口一個瓜子,殼被沈浮浮啃得嘎嘣響,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下方。


    【他原來就是那位川西才子啊。】


    【牧嶽雲。】


    其他人紛紛對視了一眼。


    來了,他們沈姐要給他們吃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川西才子的瓜了。


    這位川西才子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來就敢在他們的地盤上吸納人心,簡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嗬,讓他們看看這位川西才子身上到底藏著什麽瓜。


    是不是假裝學神呢?眾人心中惡意的揣測著。


    沈浮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啊嚴夫子的瓜竟然還有後續,而且還是這麽個後續。】


    【我還以為,前情提要是假的呢,原來京都真的有另一隻小狐狸,嘖嘖嘖……還是嚴夫子媳婦兒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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