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生硬的解釋道,沈浮浮皺了皺眉,鼻子癢癢的,頓時想起了自己剛迴到沈府那天,路邊攤上的販子所販賣的達官貴人八卦的那本書。


    心下頓時了然,原來大夏的風氣以吃瓜為樂。


    然後再看一看他那個耳朵。


    的確是個狗耳朵。


    那個形象比例的比狗耳朵還要靈活,往前動了動,又往後退了退。


    沈浮浮心中讚歎。


    【這耳朵好靈活啊!】


    【像個狗耳朵一樣動來動去的,好想抓一把看看,不知道手感是不是跟狗耳朵一樣。】


    那人的耳朵順著沈浮浮的誇讚瞬間紅了一瞬。


    誇,誇他了,小福星誇他了。


    順風耳,狗耳朵這就能解釋為什麽自己拉著沈長歲他們一跑出來,其他人就迫不及待的跟在身後,原來早就習慣了。


    沈浮浮把解釋套進去,一邊頻繁的看向那個人的耳朵。


    小胖子許成西朝著沈浮浮擠了擠眉頭。


    “你這不厚道啊,浮浮,我們是朋友,有熱鬧不帶上我們可不厚道的。你帶上我們唄,下次我們聽別人的熱鬧也帶上你。”


    “這叫有來有往,這才叫朋友嘛。”


    沈浮浮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自己想吃什麽八卦找不到呀,不過想想也是,交個朋友嘛,不要在乎這麽多,於是沈浮浮索性點同意了。


    “是老夫子的八卦,你們小點聲,我剛剛迴來的時候就瞧見了,不過那時候和娘在一起沒敢多看。待會兒你們注意著點兒。”


    什麽剛剛和夏朝陽一起迴來時瞧見的,那都是沈浮浮的借口,因為她總不能說自己手握著劇本吧。


    所以她就找了個借口。


    沈浮浮找了借口,其他人也明白,畢竟他們可是隨時聽著沈浮浮的心聲。


    這個瓜在沈浮浮和夏朝陽出去之前,他們就吃著。


    一聽沈浮浮同意了,而且他們還把沈浮浮給糊弄過去了,那些學子高興的呀,立馬連連的點頭表示明白,明白。


    “浮浮你就請放心吧,在家裏,左鄰右舍的瓜我們吃著不少了,早就學會怎麽偷偷摸摸的吃了。”


    “一定不會被發現的。”


    聽到他們的再三保證,又看看沈長歲朝著自己點的頭,允許自己把他們帶過去,沈浮浮這才重新在外頭領起路來。


    在沈浮浮的背後,其他人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他們還以為自己露餡兒呢,幸好幸好他們會找借口。


    不過呀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心情又頓時複雜了起來。


    他們的小團寵他們的小福星,哎,怎麽就這麽好糊弄呢?搞得他們都擔憂起小福星的未來了。


    不會有人學著他們糊弄他們的小福星吧。


    他們跟在沈浮浮的身後看著沈浮浮轉了三四個彎,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前方傳來了吵鬧聲。


    那是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


    而且聽起來很憤怒。


    “夫子,我敬重你一聲夫子,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來對待,平時也不敢忘了您接濟的恩情,你怎麽就在其他學子的麵前奚落我。”


    “您在其他學子的麵前奚落我,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所以夫子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我就知道夫子明麵上接濟我,實際上早就嫌棄我嫌棄得不得了,這不,這在同學麵前這就奚落起我了,你在其他人麵前奚落我,你讓我以後怎麽跟他們說話??!”


    “夫子,我對你可是太失望了,平時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對待,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從心底裏麵看不起我。”


    “想想我之前對你的敬重,還不如拿去喂狗。”


    沈浮浮他們一個班的人全躲在草叢後邊,然後探頭探腦的望著前方看過去,隻見一穿著淺藍色國子監學子製服的男子不停的衝著穿著灰色夫子服的夫子大聲怒吼著,字字句句都是指責夫子看不起自己。


    在他的麵前,年過半百、頭發花白的老夫子皺著眉頭,幾次張唇欲言又止,根本說不過那個語言犀利的學子。


    …他他怎麽都想不到自己費心費力接濟,用盡全意去教導著的這個學子,竟然竟然反過頭來指責自己。


    自己說一句,何文偏舉一反三的說迴來。


    漸漸的,老夫子為自己辯解的話慢慢的消音了,他一句不吭的看著麵前的學子。


    眼裏麵滿是痛心和失望。


    他是什麽時候對他疏於教導的,讓他一下子就走上了歪道的呢?


    興許自己並不是個好夫子吧。


    麵前的年輕男子還在指責。


    “你看什麽看,給你臉了,是嗎?”


    “我答應了饒娘的事,你總不能讓我辜負她吧?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


    “夫子,我真的對你失望了,你平時教導我們一諾千金,可是到了需要一諾千金的時候,你又對我們百般阻撓。”


    沈浮浮躲在樹叢後麵看著,【哦吼,居然還沒有吵完。】


    【老夫子,你倒是罵他呀,罵他呀,你不罵他這個兔崽子可不得助長了他的那個囂張的氣焰嗎?】


    【還一諾千金,還阻撓你,要不要看看你的一諾千金又在什麽地方上?你家中有貧困,手裏又掏不出銀錢,還非得許一諾千金。】


    【罵他,罵他夫子快罵他,把他給罵醒。】


    【而且站在他對麵的是他的夫子,他要是重視一諾千金這種玩意兒,他怎麽會不講究長幼尊卑有序?玩呢?!】


    其他學子們紛紛點頭,就是。


    一直在指責夫子,長幼尊卑有序不懂啊。


    還一直在追求那個一諾千金。


    你自己都沒錢,還許諾。


    吃飽了撐著玩誰呢?


    他們不禁懷疑起了舉孝廉製度來。


    舉孝廉真的有用嗎?他們盯著遠處的,不停的指責著夫子的何文。


    看著那人,他們就覺得舉孝廉不太靠譜。


    嚴重的與實物不符。


    看著麵前這一個鬧劇,他們就覺得何文嚴重的與實物不符,搞得他們都想去替祭酒去退貨了。


    真是一個艸的。


    看看現在混入了個什麽玩意兒進入國子監來。


    還敢大聲與夫子對罵。


    長幼尊卑有序,都喂了狗了。


    再看看對麵的夫子,被何文那手指著,指指點點的忍不住後退。


    嘶,看著節節後退的夫子,沈浮浮都快想衝上去替他罵一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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