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慘絕人寰,沈浮浮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她就說了,就算花魁起昵稱也不可能起的那麽男性化。


    原來他本身就是男的。


    秦淮這是在明裏暗裏的宣告自己帥的慘絕人寰。


    “不咋樣,還行吧,一般。怎麽,林傾你看上他了?”這般說著沈浮浮越想越覺得林傾可能是看上秦淮了,畢竟林傾現在正受到了巨大的情傷,加上母親給予的傷害也是情傷,所以難免性格會變得變態,然後愛上了男扮女裝的秦淮。


    畢竟林傾之前就有先例。


    在親娘那裏不受看重,就找了個琴師轉移情感……


    這麽一想,沈浮浮瞬間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連帶著她看向林傾的眼神裏帶著謹慎。


    林傾:“?”


    沈浮浮看著林傾連忙補充的說道:“不行不行,你看他那眼神一看就看是個渣女。”


    聽到新鮮的詞,沈長歲和林傾的目光都向沈浮浮投過來:“渣女?”


    “意思就是擁有五六個男人,養了一大堆男人沒有心的姑娘。”


    “嗯…就是想林傾他娘一樣壞的那種。”


    沈長歲和林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目光投向商船上的秦淮。


    他們頓時不由覺得渣女這個詞形容秦淮形容的非常到位。


    可不是嘛,把禦史台大夫蒙徊耍在手裏團團轉,然後又去調戲別家的男子,可不是個活活的“渣女”嗎?


    想到被秦淮耍的團團轉的蒙徊,林傾不禁為這位禦史台大夫掬了把同情淚。


    蒙徊,加油。


    商船上的秦淮也終於把一曲琵琶給演奏完了,秦淮剛剛朝著觀眾鞠了躬,便感覺到背後掀起了一陣陣的陰風。


    這讓秦淮不由得挑起了眉毛,是誰在背後說他壞話。


    秦淮的眼睛穿過了人群,投入在隔壁包廂的禦史台大夫蒙徊身上,難不成蒙徊又在心裏麵罵他了嗎?


    不過很快秦淮又想到剛剛的那道聲音。


    秦淮記得聲音的主人說禦史台蒙徊大夫就在他們包廂的隔壁,那麽——


    秦淮退場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商船去找蒙徊大夫,而是站在商船的隱蔽角落,目光開始在禦史台大夫的左右兩邊的包廂裏麵搜尋起來。


    視線林傾隱晦的掃過一個個神情興奮的人。


    最後,秦淮的視線停留在了兩男一女的身上。


    秦淮若有所思的望著那間包廂,是他們嗎?


    臉上沒有興奮,似乎還有點嫌棄自己?


    為什麽?


    秦淮不解的摸摸自己的下巴,自己長的可不算差啊。


    而且……


    其中有兩個人分外的眼熟。


    那就是林傾和沈長歲。


    沈長歲嘛,朝陽郡主的寶貝兒子,京都最病弱的世子。


    而旁邊的林傾,是天天和他一起被禦史大夫蒙徊在朝堂上彈奏的人。


    這兩人秦淮可熟悉死了。


    畢竟一個是皇帝讓自己盯緊的人,另一個是和自己一樣倒黴被蒙徊追著不放的倒黴鬼。


    秦淮在腦海裏迴憶那道聲音,女聲,清脆悅耳動聽。


    嗯……他的視線停在沈長歲和林傾旁邊的沈浮浮身上。


    是這個小姑娘?


    沈府剛剛找迴來的小姐?!


    ……


    沈浮浮和沈長歲他們用過晚膳之後看了好一陣子花魁的熱鬧,他們便迴了郡主府。


    接下來沈浮浮和著林傾,沈長歲他們散心散了好幾天,林傾也終於從林夫人給予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夏朝陽滿意的笑笑,然後把他們三個一打包,又重新塞迴了國子監裏麵。


    沈浮浮天塌了。


    三個個不愛讀書的人湊在一起看了看國子監的大門,然後齊齊欲哭無淚的邁步走了進去。


    沈浮浮他們一踏進教室,其他人的目光紛紛向他們移過來。


    那些同窗們率先是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林傾。


    可憐的崽。


    他們都知道了林傾被林夫人逐出林家族譜的事情。


    畢竟這事鬧得很大。


    林夫人還把這個消息賣給了八卦小報,自然這事就京都聞名了。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林夫人就突然向外麵宣告,林傾從此不再是林府的孩子。


    還派人過來國子監除去林傾的名字,差點林傾沒書讀了,還是朝陽郡主出的手林傾才能再次迴到這國子監了。


    他們緊接著才看向沈浮浮。


    沒有沈浮浮在的日子,他們感覺哪哪不對勁。


    他們想念沈浮浮,想念沈浮浮手裏麵的瓜了。


    這幾天他們寫文章寫的快吐了。


    急需跟著沈浮浮吃瓜調解一下。


    從沈浮浮那裏知道皇帝愛好人妻的事後,他們順著沈浮浮的心聲調查了家裏麵的情況,果然有一些正妻、有一些妾室是和皇帝勾搭在了一起的,但是現在他們根本就不方便處理,隻能按機不動。


    畢竟和老爹解釋不了。


    被綠的可是他們老爹。


    沈浮浮被同窗他們看的一頭霧水,沈浮浮不明白,怎麽她一進來目光就全朝她看過來了?


    麵對著眾多人如狼似虎的目光,沈浮浮不由得腳步往後倒退了一步,她狐疑的抬起頭來看看教室的牌子。


    沒錯,甲子班。


    甲子班裏麵,沈浮浮再探頭看去,裏麵都是之前看過的帶著熟悉的麵孔。


    怎麽短短幾天不見,他們的目光就變得如此饑渴?


    自己和他們不熟啊!


    進或是不進?


    沈浮浮猶豫之間,她的身後傳來一道嘶啞的催促:“鍾響了,你們幾個還不進教室嗎?”


    “尤其是你林傾,你曠了幾日課不趕緊進去補迴來嗎?”


    沈浮浮三人循聲望去。


    她在自己的身後找到了源頭,那是一個教授他們的夫子。


    “夫子好,我們現在進了。”沈浮浮看到了夫子臉一下子漲紅了,她抓住沈長歲的手把人拉著就往教室裏麵跑。


    林傾也不敢迴話,急急忙忙的跟著跑了進去。


    學生最怕的就是夫子。


    夫子緊跟沈浮浮他們的身後信首邁步走進了教室裏。


    沈浮浮和林傾他們趕緊在之前的位置上落座,今天的課程再一次的開始了。


    夫子把手中抄送過來的上一屆的狀元的文章發下去,分發完了,這才站到了講台麵前:


    “這是前幾屆狀元的文章,大家可以看看分析一下怎麽寫的。尤其是他們的文章怎麽論據的……”


    兩鬢斑白的夫子已經在講台上拿著狀元的文章絮絮叨叨的講了起來。


    下邊沈浮浮看到滿篇的文言文就覺得腦袋發疼,但感覺那些文言文的文字都已經活了過來,正在她的麵前給她三五的吆喝著:


    ——“文盲,你在幹什麽?還不趕緊念叨念叨我們?”


    ——“瞧她這呆瓜的樣子,都不知道值不值得閱讀我們。我覺得就她這個樣子絕對中不了舉。”


    ——“……就是,你看她兩眼呆滯無神,四肢發達的樣子。”


    ——“蠢貨,蠢貨,蠢貨在世了。”


    沈浮浮沉默了。


    沈浮浮抬起頭來默默的看著夫子一會兒,然後環顧了教室裏麵一圈。


    大家大抵都是安靜的,仔細看還看得出來他們正在豎起耳朵聽夫子的講解。


    不像自己聽也聽不懂,看也看不懂。


    睜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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