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郡主府之後,沈浮浮過了好幾日安生的日子,她每天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


    要麽就是等著兄長放學,與兄長一起逛長安街。


    但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飯桌上,沈浮浮捧著碗感覺碗裏麵的米飯也不香了,嘴裏的菜也不香了,她整個人都感覺要裂開了,晴天霹靂。


    “你你你說什麽?我我要和哥哥一起去國子監上學?”


    瘋了。


    全瘋了。


    她多少歲了?


    她都快三十六萬……呸!


    17歲了。


    怎麽還需要上學呀?


    學這種東西能是她這種千金大小姐能上的嗎?


    夏朝陽接過旁邊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嗯,你也不小了,之前一直待在鄉下可能沒學什麽,現在來了京都自然得去國子監上學。”


    “剛好你哥哥也在國子監上學,你們倆剛好有個伴兒。順便監督一下你哥哥,別三天兩頭的搗鼓著他手裏麵的生意,多多學習。”


    旁邊像沈浮浮一樣不情願上學的沈長歲笑了一下,聽到夏朝陽提到了自己,他猛地被魚刺卡到了嘴巴。


    “咳咳咳。”沈長歲整張臉都給咳紅了。


    他就是不愛學習。


    他覺得賺錢最好。


    沈浮浮嚼著一顆晶瑩的米粒,頓感覺人生無望。


    【做生意好啊,做生意多好啊,這個學是非上不可嗎?絕對是那個渣爹,渣爹的話讓娘聽進去了,認為哥哥沒有用。哥哥可有用了。】


    【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每逢災害並開倉救險。多好的人啊!三百六十行,不一定非得讀書。】


    【而且娘和渣爹和離了。那麽哥哥英年早逝的命運也會因此改變,肯定能在一年後的仙門大選中被選入仙門。所以沒必要學習的。】


    【至於自己。自己都有那麽強的一個哥哥了,還需要學習嗎?抱緊哥哥的大腿不就好了嗎?】


    沈浮浮咬著筷子絞盡腦汁的想,自己該怎麽和夏朝陽解釋,然後不需要去國子監上學呢?


    這個朝代也太開放了吧,女子都能上學。


    唉。


    做人也太難了吧。


    沈浮浮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今天也不想做人了。


    夏朝陽母子倆聽著沈浮浮的心聲,又看著沈浮浮這副絞盡腦汁、愁眉苦臉的樣子,不自覺的露出了笑臉。


    沈長歲含過一口醋汁,把魚刺給吞了下去,“浮浮一起去吧。國子監裏麵同齡人很多,剛好能找幾個玩伴陪你玩。”


    沈浮浮哀愁的看了沈長歲一眼。


    她需要的是玩伴嗎?


    她需要的是快樂。


    上個學她的快樂就不見了。


    【你不懂我,你什麽都不懂。】


    沈長歲聽著沈浮浮這句幽怨的心聲差點樂了一下,是的,他不懂。


    哪怕沈浮浮再不情願,在夏朝陽的殷切叮囑之下,沈浮浮還是迫不得已的拎著包裹上路去了。


    坐在馬車上,她雙手撐著下巴,雙目無神,兩眼呆滯。


    沈浮浮第一百零八次思考,人為什麽要上學呢?


    第n次後悔,做人好難。


    自己這個人非做不可嗎?


    憂愁在看到沈長歲遞過來的票子之後,瞬間散去了,沈浮浮歡天喜地的把票子拿過來數了數。


    不多不少,三千兩。


    沈長歲:“好好讀書,每三個月獎勵三4兩,怎麽樣?”


    【行,這可太行了。】


    【早說是這樣子的讀書,我不早就快活了嗎?】


    【哪用得著娘在旁邊殷勤的盯著我,兄長三請四催的催我上路。我自己主動收拾包裹,卷鋪蓋來了,好吧。】


    沈長歲溫和的笑笑,眼中盡是縱容。


    這個小財迷。


    沈浮浮不知道自己財迷的屬性在夏朝陽母子眼中已經無處可藏了。


    國子監坐落在京都最繁盛的街道裏,它在街道的盡頭。馬車一路穿梭過熱鬧的人群,最終在國子監門口停下。


    掀開窗簾,入目的是人來人往,穿著書生衣裳的書生。


    還有一些小姐。


    沈長歲緊跟著沈浮浮的身後下了車,馬車遠處的一個男子看到了沈長歲,張揚著衝著這邊揮舞著手,臉上洋溢著笑容。


    “沈兄,沈兄。”


    這男子便是那日在浮生閣vip私密包廂裏和沈長歲對麵坐著的男子。


    看到陌生的男子往這邊走來,沈浮浮好奇的看著。


    看著那男子走近衝著沈長旭打了聲招唿,然後手搭上了沈長歲的肩膀,和沈長歲勾肩搭背著:“沈兄,早上好,你今日來的好早。”


    “我還以為你又要等到先生上課,卡點到呢。”


    說著說著,那個男子便注意到了站在沈長歲身旁的沈浮浮,他目露出驚奇。


    沈長歲一向病弱,認為自己命不久矣,不想拖累其他人,所以很少身邊有女子侍奉。


    這乍一下的突然見到了一女子,男子不得不驚喜。


    可是。


    他臉上的驚喜突然一頓。


    他突然又想到了最近京都裏麵盛起的傳聞。


    聽說是沈相爺早年被一女子下藥,然後帶球跑,這不那女子病逝之後便尋迴那流落在外的血脈。


    難不成這位便是那位流落在外的血脈,沈長歲同父異母的妹妹?


    男子禮貌的看向沈長歲:“這位是?”


    “我妹妹,沈浮浮。”沈長歲伸手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打下去。


    “這個,我朋友,林傾。”


    “一個京都混不吝的二世主,你私下裏見了他,記得離他遠一點。”


    沈浮浮臉上揚起靦腆的笑容,衝著林傾點了一點頭。


    “你好。”


    林傾不樂意了。


    什麽叫做京都的二世主私下裏要遠一點?


    還是不是好兄弟了?


    “妹妹別那麽拘謹,我和你兄弟是兄弟,叫我一聲林哥哥吧。”


    “別聽你哥瞎說,我可是京都苗根正秀的好孩子。”


    沈浮浮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隻是那一雙眉毛緊緊的皺著,腦海中仔細的搜索著。


    【林傾?更耳熟了。】


    【這不是一個大冤種嗎?有一個心上人琴師,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卻不知道自己是個備胎。】


    【因為那個琴師是有心上人的,心上人是……是我哥?!但是我哥一向不近女色,所以她就盯上了我哥身邊的好兄弟林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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