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軒不由得生起一番自嘲。


    這兩天,怎麽老是見大官?不是主任就是副主任。


    隻不過,就檢測兩根動物的毛發而已,有這麽複雜嗎?


    小女生神情緊張,但也看不出這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乘坐電梯來到了六樓,在小女生的帶領下,穿過一個轉角,來到了一處辦公室。


    小女生屏住唿吸,在玻璃門上禮貌的敲了兩聲。


    “進來!”


    小女生小心翼翼的示意盧軒稍等,進去向領導匯報後,才緩緩退了出來。


    “盧先生,請進吧。”


    盧軒點了點頭,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十來個平米的辦公室,寬敞整潔。一側的聯排文件櫃中,堆滿了文件。一張不大不小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類文件。


    桌子的後邊,坐著一個……


    盧軒原本以為像這種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應該是個老氣橫秋的家夥。可沒想到,這個叫杜雨婷的女孩兒,很年輕嘛。


    雖然自帶一種生人勿近的高冷感,但長得還是很俊俏,身材嘛,還不錯。畢竟是年輕女孩兒,活力朝氣還是滿滿的。


    一見到這裏,盧軒就在開始盤算他的數據和任務了。


    這種時候,空空係統不應該整點兒活兒嗎?


    杜雨婷推了推眼鏡兒,抬頭看了眼盧軒,語氣冰冷:“坐!”


    盧軒就坐了下去。


    杜雨婷在桌上的表格上勾勾畫畫,整了一兩分鍾過後,才再度抬起頭,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盧軒。


    “我叫杜雨婷,研究中心副主任,生物研究學博士。”


    盧軒樂了,你中心副主任,你博士研究生,好厲害的頭銜啊。不過,我就請你們機構檢測一下兩根毛發的事兒,你給我報告這麽大的頭銜幹嘛?


    再多收點錢?


    “你好,我叫盧軒。”


    杜雨婷晃了晃手中的檢測報告,然後遞給了盧軒。


    盧軒充滿期待的接過來,一看,那檢測報告上竟然寫著:“根據當前檢測設備,無法對兩根生物毛發進行準確分析,提請升級檢測。”


    盧軒看了眼杜雨婷:“那個,杜副主任,我想問一下,貴中心不是本市最權威的檢測機構嗎?為什麽沒有下結論?”


    這時,杜雨婷離開了辦公桌,將旋轉椅向後推了半米,雙腿交織,活脫脫一個職場禦姐浮出水麵。


    “你想要結論嗎?”


    盧軒真是無語了,我他嗎不要結論,大老遠跑來找你幹嘛呢?這不是廢話嗎?!這年頭,這麽多人都喜歡說廢話的嗎?


    “想!杜副主任,我交了1800元,你們至少也得給我一個檢測結論吧?什麽叫需要升級檢測?”


    杜雨婷冰冷的伸手打斷盧軒,“你不要問這些你專業之外的事。我現在需要知道一些基本信息,請盧先生認真仔細的迴答我,好嗎?”


    盧軒愣了愣:“我可以知道為什麽嗎?還有,為什麽你要這麽嚴肅?活潑一點兒,不可以嗎?我是顧客,你們是服務提供商,這層關係你應該知道吧?”


    杜雨婷抱著雙臂,看盧軒,就像在看個傻子似的。


    “盧先生,我也直言不諱的告訴你了。這件事,處理好了,可能是生物多樣性研究的一個裏程碑。如果處理不好,盧先生,您極有可能,已經涉嫌犯罪了。”


    盧軒“噌”一下就站了起來,俯視杜雨婷:“杜副主任,杜博士!我就是送兩根毛發來檢測而已,什麽就涉嫌犯罪了,你嚇唬我,還是想訛我的錢?”


    杜雨婷毫不示弱,跟著也站了起來,直愣愣的瞪視著盧軒。


    “盧先生,你應該是心知肚明,難道,需要我來揭穿你的事嗎?”


    盧軒徹底懵了:“我說你這女的!怎麽這麽說話?什麽事我就心知肚明,什麽玩意兒就你來揭穿我?你們中心能檢測就檢測,不能檢測就把兩根兒毛還給我,我另請高明。”


    杜雨婷冷笑:“對不起盧先生,那兩根生物毛發,我們已經加急送往更高一級的研究中心了,現在,暫時不能還給你。”


    “什麽?!你有什麽權利這麽做?”


    杜雨婷沒有被盧軒激怒,仍然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不慌不忙的說道:“盧先生,你不用激動。正因為這其中有一些事情需要核實,所以我才單獨請盧先生上來聊一聊。我們現在,可以聊聊嗎?”


    盧軒本想轉身就走,但此行的目的還沒有解開。


    他必須要知道那兩根毛發到底是什麽鬼,要不然,對於黑暗幽靈的探知,就斷了線索。


    “好啊,聊吧。不過,現在已經中午了,我肚子餓了。”


    杜雨婷瞟了眼盧軒,隨後摁下座機,請剛才那位工作人員到食堂打兩份盒飯上來。


    “好,盧先生,為了對你自己負責,對國家負責。我現在需要您談一談以下問題。您是在哪裏發現這兩根生物毛發的,能否對你發現的生物進行一個大致描述?您是通過什麽方法,拿到這兩根生物毛發的?”


    盧軒裝著迴憶了一下,然後簡要迴答了杜雨婷的問題。


    “發現的地方,就在濱河公園那山上。那個時候是晚上了,當時有兩隻動物,跟人差不多一樣高,看不清具體樣子。這兩根兒毛,也不是我去拿的,是撿的。差不多就這些。”


    杜雨婷意味深長的眼神,死死的鎖定了盧軒,似乎想從他的眼神裏,捕捉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好治他的罪!


    “盧先生,我是中心的副主任,是生物研究學博士!”


    盧軒真聽得有些不耐煩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你反複強調你很厲害幹嘛,好襯托像我這種人很傻比,是這個意思嗎?”


    杜雨婷歎了口氣,冷冷的說道:“不。我的意思是,盧先生,在專業人員麵前,請你,最好說實話。”


    “我說個得兒啊我!我哪句不是實話,你憑什麽說我在撒謊?”


    這瘋女人!


    無非就是學曆高點、智商高點、職位高點而已,有什麽了不起?憑什麽你就能拿著一副審視犯人的姿態在這裏刑訊逼供?


    就兩根兒毛而已,你到底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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