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白氏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在信上寫的,你自己看個清楚。」


    徐氏看到那封書信,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耳膜嗡嗡作響。


    她想也沒想便直接抓住信紙,欲將其撕個粉碎。


    就在這時候,江祈飛快地掠起身,風馳電掣間便奪下她手中書信。


    楚夫人驚恐的撲上前想將書信奪迴,可她的身手又如何能與江祈攀比,隻見她狼狽的撲了個空,重心不穩的摔滾於地。


    江祈麵色冷峻的將書信攤開,一字一句緩緩道之:「楚軒,五千。」


    而後將書信遞給了楚侯爺。


    楚侯爺眸色沉沉,接過後又將楚易天給喚了過去。


    「你自己來看看,這是不是徐氏的字跡。」


    當初徐氏寫得極其隱晦,就四個字,就算不小心被人發現也看不出什麽。


    然而如今她一副急於將這書信毀屍滅跡的模樣,卻恰恰成了不打自招的最佳證據。


    楚易天走過去,隻看了一眼額間的青筋便暴突起來。


    「是她的字。」


    他原本還半信半疑,但剛才她急於撕毀又氣急敗壞的想將書信搶迴的模樣,無一不顯露她的確知道書信內容是什麽,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反應。


    「徐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楚侯爺疲憊的閉了閉眼,他沒想到徐氏竟如此大膽。


    「我沒有做。」楚夫人從地上爬起身,強撐道,「況且那四個字又能看得出什麽?」


    「那你搶它做甚?」楚軒冷冷一笑,「剛才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若非早就知道書信內容,你又為何急著想撕毀它。」


    「我正是知道我哥哥是什麽角色,他這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正是知道不管那紙上寫了什麽,你們都會像現在這般,我才要將它撕掉!」


    楚夫人越說越委屈,眼底水汽凝成淚珠撲簌簌掉了下來,好不可憐。


    她猛的提起裙擺,也不管眾人都注視著她,便直接狠狠撲進楚易天懷中。


    楚易天被她突來的撲抱給撞得踉蹌後退幾步。


    「老爺,您信我,妾身真的是無辜的……」楚夫人不停的往他懷裏哭著蹭著,意圖再如以往那般引起他的心疼與不舍。


    「和離吧。」楚侯爺沉聲道。


    「念你帶大軒兒及依珞的情麵上,我不會將你送官府,但你和易天和離吧。」


    「我不!」楚夫人聽到和離二字,心頭猛的一顫,雙目猩紅。


    「和離已經算是便宜你了,你不和離難道是想被扭送官府嗎?」楚侯爺怒聲道。


    「我沒做的事我為什麽要承認!」楚夫人咬牙道,「侯爺如果真要逼我和離,那我寧可送官府還我清白。」


    徐氏深知她哥哥徐衍為人如何,一旦扯到了官府,徐衍肯定不會再如此死咬住她,畢竟當初徐衍也是幫兇,除非他瘋了才可能跟她一塊被送被官府。


    徐衍一聽要告官,臉色果然就變了,立即改口道:「你們要告官你們自個兒去吧,我就不奉陪,我什麽都不知道!」


    楚侯爺深深的看了徐氏一眼,道:「你如果堅持不和離,那我隻能叫易天寫休書了。」


    「老爺,妾身十六、七歲便跟了您,您不能不要我……」楚夫人一聽見休書,立刻將楚易天抱得更緊,臉上的胭脂水粉全蹭在了他的錦袍上。


    楚易天雖然也氣徐氏不擇手段,但和離和休妻這些事他都沒想過。


    他到底疼愛徐氏那麽多年,還是疼入骨、寵上天的那種,一時之間就要他休了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楚易天若是有他老子一半的殺伐果決,也不會在官場摸滾打爬了大半輩子還隻是個從五品的戶部員外郎,就連楚侯爺有心想拉拔他都拉拔不動。


    「爹,這件事……」楚易天終於迴過神來。


    他麵有難色的看著橫眉豎目的楚侯爺,慢吞吞道:「要不先再將徐氏禁足後院,休妻之事往後再說。」


    楚侯爺看著兒子心軟的模樣簡直恨鐵不成鋼,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立刻聲如洪鍾地怒斥了兒子一頓:「徐氏身為填房繼室,小時候放任一雙兒女欺負元妻子女我不是不知道,我想著家和萬事興所以都睜隻眼閉隻眼,但如今她都對軒兒起了殺心,還差點就害死了他,要不是當初孫婿路過救下了他,軒兒早就沒了,你說出這種話還配當軒兒的父親嗎!還配為人父嗎!」


    「這徐衍的話也不知可不可信,您看一提要上官府他就又撇了個清,那書信的確也算不上什麽證據……」楚易天咽了口涶沫,支支吾吾的替徐氏解釋。


    徐氏哭的傷心欲絕,淚如雨下,也跟著抽抽答答道:「我哥哥如今就是想從我這訛錢,訛不到錢便血口汙蔑,所以妾身才會下令讓人攔著他不讓他進來,妾身真的是無辜的,老侯爺您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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