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怎麽去這麽久還沒迴來!”白玉氣得把手機摔在桌子上,從焉癟的煙盒中倒出最後的一支煙點上。


    他的腳邊躺著奄奄一息的陳仲武,自從上頓的飛機餐,他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了,期間綁匪隻給他提供水和硬邦邦的壓縮餅幹。


    被綁匪綁架之後,他們把他塞進了一輛黑色麵包車內,一胖一瘦兩個黑衣人坐在兩旁把他夾在中間,分別用手槍抵住他的肚子和後背。前方的副駕駛上坐著白玉,他一路上都在吸煙,不時轉身鄙夷地看著他憤怒的表情,露出陰險的冷笑。


    他的大腦迅速旋轉,卻在狹窄的空間中渾身倍壓力,怎麽都想不出逃脫的辦法。自從自己碰到陸婉婷之後,就一路走黴運,雖然平日裏行為高調,可是也沒有接下什麽仇人,這幫綁匪出於什麽原因盯上了自己,又是怎麽得知他今晚會在機場出現。


    一個念頭如晴天霹靂打在他身上,他心裏不禁一震,難道她跟他們是一夥的?他故意在電梯與自己的大哥發生衝突,然後安排了這場好戲。


    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女的不對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原來也是一副蛇蠍心腸。可是他又想起在苗寨的時候,她對外婆那麽孝順,在自己喝醉酒之後又服侍了他一整晚,甚至在機場她臉上震驚的表情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如果她真有這麽好的演技,幹脆轉行做女演員,衝刺奧斯卡算了。可是轉念一想,他們為什麽不在苗寨的時候就開始下手呢?那時候他就是一個單槍匹馬的外地人,而且那個地方位置偏僻,交通不便,那樣的話豈不是更容易下手也不用等到迴到c市,根本不用大費周折跟他再迴來。


    此時,村子裏村民們暖心的話語和親切地笑臉浮現在他眼前。生長在這麽民風樸實的地方,她一定不會是他所想象的那種人。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被這突如其來的厄運折磨地胡思亂想,根本分不清身邊的人誰好誰壞。他用左手抓住右手,指甲深深陷進肉裏,必須要保持清醒,他甘肅自己。


    “別亂動!小心一槍斃了你!”身邊的胖子對他橫眉豎眼,冰涼的手槍又向身體逼近了幾寸。


    “現在斃了我的話,你們還想拿到錢嗎?你們到底問拿個女的要了多少錢?我們隻是出來旅遊的遊客,身上根本沒有帶多少錢。”他語氣堅定,想在氣勢上把綁匪壓下去。


    “少廢話!我的底細我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你就別在這兒浪費口水了,等著你大哥乖乖拿錢來贖你吧。”胖子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坐在副駕駛上的綁匪一個咳嗽打斷,他趕緊閉上嘴,不安地扭了扭脖子。


    看來副駕駛上的綁匪才是這夥人的老大,陳仲武把臉湊上前,立即轉換了一副表情,唯唯諾諾地說:“大哥,你們放了我吧,你們要多少錢盡管開口,我肯定會一分錢不差地奉上,你們現在綁了我,我大哥肯定會去報警,到時候傷了和氣多不好。”


    白玉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這種衣食無憂的公子哥他見得多了,油嘴滑舌不說,說出來的話就像放出來的屁,根本信不得,想讓他們放了他,怎麽可能!他們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這種話怎麽可以說服得了他們。他已經決定與陳氏公司死磕到底。


    陳仲武見對方毫無反應,又準備說些什麽,白玉一個手勢,他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瘦子從身後掏出一大卷黃色膠帶,咬下一截,啪地貼在他嘴上,又把他的兩隻手握在一起,用膠帶緊緊纏了十幾圈。


    他頓時變得心灰意冷,手跟嘴都被禁錮住,本來坐在車上就沒有逃生的希望,這下又被自己的多嘴惹來了麻煩。


    車輛在寂靜的深夜中無聲地行駛著,他從車窗的窗角看見掛在天邊的殘月散發著淒冷的月光,星星點點的星光閃爍在周圍。


    自從離開機場之後,他們估計已經行駛了半個小時,但是現在四下一片黑暗,他根本看不清自己現在身處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裏。不時有車輛飛速而過,可是車燈也轉瞬即逝,他還沒看清路麵,就已經再次陷入漆黑。


    這時,一輛大型運貨車唿嘯而過,刺眼的車燈照亮了他眼前的道路,他看見四周一片空曠,不遠處是一片黑色的野林,十分陌生,應該還沒有開進市區,或者開往了更偏遠的未知地方。


    他的腦袋上被罩上一隻黑色的頭套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與身邊的世界隔絕開來。


    突然,車子發出一聲怪響停了下來,胖子一下子緊張地左顧右盼,駕駛座上的老二立即下車查看問題,白玉也把腦袋伸出車窗大問怎麽迴事。


    原來是車子拋錨了,三個綁匪合力把車子推到了一邊,老二和老三打開後備箱,合力把一個備用胎抬了出來,白玉站在一旁打著手電筒。胖子依舊坐在車子裏寸步不離地守著他。


    他心想,這正好是個逃跑的好機會,雖然夜黑風高,難以遇見可以求助的路人,但是躲進路邊的野林裏也比被一群綁匪綁架好了不知多少倍。於是他在座位上大喊著:“我要下車,我尿急!要快尿到車上啦!”


    他的嘴被膠帶貼住,隻能發出類似嗚嗚的聲音,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胖子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他繼續扭動著,發出嗚嗚聲。胖子明顯不耐煩,扯下膠帶,問他怎麽迴事。


    “我尿急,我快憋不住了!”他幾乎是喊了出來,胖子立即捂住他的嘴,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然後探出頭去詢問白玉的意見。


    “讓他去,你在後麵盯緊點,千萬別讓這小子給跑了!”


    胖子又把膠帶重新貼在他嘴上,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拽出車。在距離麵包車不遠的地方,胖子指向一旁,然後把他堆了過去,他朝著自己被綁住的雙手努努嘴,胖子罵了一句,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走過去割斷了他手腕上纏繞的膠帶。


    雙手一解放,他就裝作若無其事地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趁胖子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左半身一個使勁,將胖子撞倒在地,接著拔腿就跑。他一邊跑一邊撕掉貼在嘴上的膠帶,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衝進野林中,開始拚命地大喊救命,可是濃稠的黑暗似乎將他的聲音全部吸了進去,讓她的唿喊聲顯地如此微薄。他現在還不能直接衝向馬路,另外三個綁匪還在路邊,輕易就能擋住他的去路,他必須趁著夜色混淆他們的視聽,然後繞迴路上。


    “哎呀!”腳下一塊突出的大石頭將他絆倒,他大喊著,身體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身後綁匪的腳步聲近在耳邊,他趕忙爬起身,卻又被兩個沉重的身體撲倒在地,將他狠狠壓住,使他動彈不得。


    白玉站在一旁一腳踢來,正中他的膝蓋,接著又狠狠踩在他的腳踝上,嘴裏惡狠狠地罵個沒完。等他出完了氣才命令另外兩個人把他拎起來。他被兩人架住,一瘸一拐地上前走去,膝蓋和腳踝疼地似乎快碎了一般。


    自己第一次的逃跑計劃就這麽泡湯了嗎?他忍著痛,無比失落。


    再次被塞進擁擠的車裏,綁匪們為了追攆他車輪都還沒有換好,這次換白玉盯住他,胖子在車外舉著手電,因為剛剛被老大大批了一頓而滿臉死氣沉沉,所有的怨氣都集中在他身上。沒過多久,綁匪們就換好車輪全部上了車,車子又開始在道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可是開著開著,負責開車的老二又對身旁的白玉說:“老大,咱們的車快沒油了。”


    “昨天不是讓你去給車子加油了嘛,怎麽這麽多屁事!快去加油站!”白玉氣得額頭上青筋爆出,差點要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坐在後座,心裏一陣竊笑。


    可是四下一片沉寂,最近的加油站距離他們至少還有幾十裏,無奈之下,老二隻好將車速減慢。


    為了防止他亂喊亂叫,當前方加油站的通亮燈光未能照射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把他從後坐拖出來,塞進了肮髒的後備箱。


    他感到車子向前發動,沒過一會兒便停了下來,他很想大喊,可是嘴巴上又重新貼著膠帶,這次甚至被貼了三層,手腳也動彈不得,一陣汽油的氣味熏得他差點昏過去。


    車子離開加油站之後又往前開了一段路,就在他被悶地失去知覺的時候,一陣清新的空氣湧入,後備箱被打開,他迷迷糊糊地被帶進麵包車裏,此時他已經被折磨地精疲力盡,再沒有力氣去掙紮逃跑。


    他的頭上被蒙上一隻黑色的頭套,他感覺自己一直被帶著兜圈子,等他的頭套被拿起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破舊的車庫裏。周圍到處都是喝光的啤酒瓶,他張開嘴準備大喊救命,可是話未出口,一個重力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他眼冒金星,隨即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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