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猶豫了一下,把東西遞過去。


    這是一個精緻的瓷瓶,瓶身圖案繁複,顏色鮮艷,之前沒瞧清楚,餘晚之一握在手上就想起來了,她在樓起手中見過同樣的瓷瓶。


    當初樓七用來迷暈江晚之的就是這個,還是從既白那裏得來的。


    她握著瓷瓶,心中狂跳,麵上卻淡定問:「這瓷瓶價值不菲,你從何處得來的?」


    啞巴趕忙比劃著名解釋:「不是我偷來的,是一個小哥哥給我的。」


    那就確定是既白給的。


    餘晚之眼中閃過一抹明亮的光彩,又被她迅速斂去,「這東西十分貴重,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


    啞巴慌了,「我不知道它很貴重。」


    「那你拿去還了,說不定也是人家十分重要的東西。」


    啞巴點了點頭,「我晚些去還。」


    她如果知道這是很貴重的東西,她肯定也不會收的。


    她伸手要拿,餘晚之卻把手指一扣,「我餓了,你幫我拿些飯菜,東西放這裏,你一會兒來拿,免得摔壞了。」


    等到啞巴出門,餘晚之迅速起身,房中沒留下紙筆,她不能留紙條,更不能太明顯,萬一被對方發現,一定會將她立刻轉移,那目前的所有的形勢都會改變。


    她掃過房中所有能觸及的東西,什麽東西既可以讓旁人無所察覺,但沈讓塵和既白一定能懂呢?


    腳步聲進入院中,朝著房間靠近。


    餘晚之心髒劇烈跳動,抿緊雙唇。


    腳步聲踏上台階,餘晚之額上已冒出細汗。


    「嘎吱——」


    啞巴跨入房中,同一時刻,餘晚之已端坐在了椅子上,掩在袖下雙手,正輕輕蓋好了瓷瓶。


    第 181 章 事與願違


    見餘晚之沒在床榻上,而是坐在椅子中,啞巴愣了愣,把飯菜放在了她身旁的案幾上。


    問:「你要在這裏吃嗎?」


    餘晚之提著的那顆心終於鬆懈下來,啞巴沒看見,也沒有懷疑,事情便可按照她的計劃順利進行。


    餘晚之拿起筷子,故意停了一下,說:「趁著現在天還沒黑,去把東西還了吧,否則拿了人家的東西,心裏總歸不踏實。」


    啞巴不疑有他,比劃了兩下,餘晚之朝著床榻一指,「我放枕頭下了。」


    趁著啞巴轉身,餘晚之拿出瓷瓶飛快地檢查了一番,確認外麵看不出任何端倪,才轉頭道:「我記錯了,在我這裏呢。」


    啞巴正想翻枕頭,聞言迴頭一笑,拍了拍胸口,「我也經常這樣,記不清東西放在哪裏。」


    餘晚之大致看懂了,笑著把瓷瓶遞給她,又從桌上拿了一個蔥油餅遞給啞巴。


    啞巴接過咬了一口,啃著蔥油餅跑了。


    今日桌上的飯菜比前幾日都要豐盛,每樣東西都很少,但品種卻多,有十來個菜。


    餘晚之本就不餓,不過是找個藉口支開啞巴才說了要用飯,此刻心中記掛著事情,更是沒什麽胃口。


    前許駙馬府的大門鏽蝕,打開十分費勁,啞巴個子小,每次都是推開點門縫就擠出去。


    已經是傍晚,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巷子中,走到隔壁府邸門口,啞巴正好啃完一隻蔥油餅。


    她抬頭看向牌匾,兩個字她一個字也不認識,在衣裳上擦了擦手上的油,這才去敲門。


    敲了兩聲,一旁小門打開,門房探出頭來,上下掃了啞巴兩眼。


    「你找誰?」


    啞巴比劃了一番,看得門房一頭霧水,「我看不懂,要不你寫出來吧?」


    啞巴哪裏會寫字,第一個就想到了找餘晚之幫忙,可是主人交待過,任何消息都不能傳出府去,萬一餘晚之在上麵寫了什麽她也不認識。


    啞巴著急地比劃著名,門房這下看明白了,問:「你不識字?」


    啞巴用力點頭。


    門房嘀咕道:「一個啞巴,又不識字,那就難辦了。」


    他把頭縮迴去,踹了一腳坐在門房的年輕小廝,「柴福,你去看看,那啞巴比劃什麽我看不懂。」


    被喚柴福的人滿身睏倦地睜了下眼,又耷拉下去,「甭管她不就得了,反正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富貴人家哪會用啞巴傳信。」


    門房一腳踹在他屁股下的凳腿上,凳子一歪,柴福一屁股摔在地上。


    「叔,你踹我幹啥?」


    「現在大人都住進來了,可不比從前,你辦事麻溜點。」


    高門大戶的門房是個肥差,但凡登門求見的人,有眼色的少不得要打點些東西,來往客人偶爾也會順手給些賞錢。


    柴福是門房的侄子,好不容易才換到了這個肥差,誰知大人閉門不見客,他們這些天是丁點兒油水沒撈著。


    啞巴在門外等得焦急萬分,又過了片刻,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打著哈欠從小門出來。


    「你,幹什麽的?」


    啞巴連忙比劃,柴福看了幾眼沒看懂,不耐煩道:「行了行了行了,有東西嗎?」


    識趣的人這個時候多半都會拿點銅板或碎銀,畢竟有錢好辦事嘛。


    啞巴以為他是幫她傳東西,點了點頭,拿出瓷瓶遞過去。


    柴福眼睛頓時一亮,伸手要拿,啞巴卻把手收了迴去,又是一通比劃。


    柴福雖然沒見過那樣的瓷瓶,但是單看那上頭繁複的花紋就知道做工精巧,怎麽著也值點錢,這啞巴看著不起眼,沒想到還能拿出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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