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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揚州城下的大戰終於分出勝負的時候,朱由榔的北伐軍正在高歌猛進,三月底,一個營的新軍就抵進到了昆明城下。城門洞開,城頭上也沒有一個人。


    “二連,上去摸下城門樓子。”


    “是!”趙警帆立正敬禮,短暫的協調,分配任務之後,整個連隊把一段城牆都摸了一遍。裝備了銃劍的新軍戰士到處突刺,可沒有刺到一塊哪怕類似於肉的東西。


    偵查完了整段城牆,趙警帆讓各排安排崗哨。命令全連收隊。


    “報告長官,城門樓子沒有人!”


    隨後,這個充作先鋒的新軍營小心翼翼的摸下了各處城內的要點,派出傳令兵引來第二個營---在師參謀部的計劃裏,昆明駐紮兩個營加師部就足夠防禦了。


    見到熟悉的明軍旗號,百姓們帶著哭腔,擺上香案,迎接了入城的明軍。


    進了原先的雲南巡撫衙門,簡單清理了一下同“我大清”有關的標誌物,高文貴就在這裏接見了等候多時的士紳代表們。在把禮單塞給了後勤參謀常凱申以後,他們被一名高大的士兵引進了多次易主的雲南巡撫衙門。


    “上次陛下南狩,不忍百姓饑饉,留下大批糧食之德,學生等沒齒難忘!”一名戴著瓜皮帽的中年人跪了下來,其他人也跟著一起磕頭。


    高文貴一看這畫風不對勁,明明是萬歲爺幹的“好事”(此舉直接導致清軍有足夠的糧食順著追過來,而且在曆史上導致磨盤山,永曆棄國,咒水之難等連鎖反應),怎麽感謝到了我頭上來了?不明就裏之下,高文貴決定先把話圓迴去:“諸位這是幹什麽?要拜也應該拜陛下啊,吾隻是陛下的馬前卒而已。”


    說完,高文貴自己也朝著南方下跪磕頭。


    做完了這套儀式,高文貴直接了當的問了城內的糧食情況(他可不指望韃子和萬歲爺一樣宅心仁厚):“韃虜遠遁的時候,沒有燒毀糧食麽?”


    提到韃虜,幾個年老一些的士紳就潸然淚下,“東虜真乃率獸食人也!上次磨盤山一戰之後,城內東虜隻有數千人,見到王師光複,東虜自以為失守,就在城內大砍大殺,而且專門挑著各家的命根,男孩子砍!要不是聽說王師快到,這昆明城,就得家家穿白的啦!哪怕吾家裏有厚牆,也傷了幾個遠方侄子。”


    高文貴當即表示可以用軍醫幫忙救治:“本爵軍隊下麵倒是有軍醫,其他看病的倒是平常,可刀槍治愈卻還不錯,不嫌棄的話可以送來診治。”


    “哪裏敢嫌棄呢?草民在此替那兩個侄子謝謝爵爺了!”那士紳聽到高文貴願意救人,更加叩頭如搗蒜。


    “咳咳!”高文貴咳嗽了幾聲,突然想起來了些什麽,中斷了同士紳們的談話,表示要“七日後再談”,當然,各家禮單上的糧食,按照舊軍標準足夠吃半個月,哪怕是新軍也能吃快十天,晾著他們一下也無什麽關係。


    無論是朱由榔,楊在還是高文貴,都沒有想到北伐軍能夠進軍如此之快,按照總參的作戰方案,師參謀部的一部分部門結合了一些士紳組成了“軍政廳”。軍政廳作為臨時維持社會秩序的治理機構,隻要能夠勉強把爛攤子拖到南邊派來的流官上來就可以了。


    ……


    在滇池旁人工挖出來的湖水內,有一處栽種了各種花木的湖心小島。小島同外麵隻有一條搖櫓的船能夠聯係,湖邊裝飾精美的別墅,是城內大戶莫氏的產業。距離這裏最近的岸上也有二三十步距離,正常聲音說話的話就沒了泄密的可能。


    “聽說,自打皇爺南狩以來,因為文脈斷絕,聽了那些武家蠱惑,不太待見上咱們了。那些武人則更甚如此,自從兩戰滅緬以後,說是原來緬甸那地界兒,土改成了那些人的地盤了。”


    莫家的聲音格外刺耳。這處花園原本也是沐王府一個旁支的所屬,崇禎年間這家敗落,也就把這處園子盤了出去;那時還是個少年的男人還記得自己的父親,是如何從那家人手裏以極低的價格謀來的園子的。弘光年間父親去世,自己執掌全家,在鬥敗了幾支旁係以後,自己在沙定洲,孫可望,永曆(李定國)之中如履薄冰,堪堪保住了這份家業。


    現在,永曆再一次卷土重來,自己麵對昆明(乃至整個雲南)權力的又一輪洗牌,是時候得做出點什麽了!自己的家族曾經中過進士,經商的子弟也在雲南府城內有些鋪麵。綜合信息來源,永曆跑到緬甸以後,對內政策起了不小的變化。


    “東虜跑到這裏來後,把咱們的地圈了不知多少,誰家沒有幾個莊子被圈了?可聽說,這南邊來的,也圈了地。”


    當然,這位縉紳自然不會說出來,自己家占下了多少“無主”土地---賊過如梳,兵過如篦,哪個不要借糧食?九出十三歸還是輕的,驢打滾幾次以後,自耕農的土地就不斷匯集到了自己手上。


    不過,能夠坐在這裏的,都是昆明附近數得上名號的人物,又有哪一位沒幹過這種事情呢?


    土地,是他們的命根子。


    “可是,看著這幾天,那衙門裏,也沒人說土地的事情啊。”


    此言一出,幾個比猴子還精,一臉維蘇威火山表情的老太爺慢悠悠開了口。


    “武夫哪裏懂什麽民政?”


    “大明好歹還是有王法的。”


    “真要做什麽,也是南麵派官過來。”


    一邊出言反駁,幾個人開始盤算起這家人的土地來---派來的主事人如此短視,蠢笨如豬,說不定能給人下個套,然後大家一起分了他的地?


    這樣的曆史,在華夏數千年中,過去發生了數不清多少次,以後也會不停的發生。


    “咳,咳”主持者咳嗽了兩聲,好像看出了這幾家的心思,把話題拉迴正題,“此刻正是王師迴歸,百廢待興的時候,既然高帥肯任用咱們參政,咱們也要齊心協力協好這個政來。”


    話說的好聽,其內裏意思,無非就是盡可能影響雲南府,乃至雲南布政使司衙門的政策方針,盡量保證他們的既有利益不受侵犯。


    大家點頭表示統一,但卻沒有人再說話。麵對曾經清軍的耀武揚威,又親眼見識過新軍入城時的嚴整軍容,一看就知道絕非泛泛之輩:這年頭,哪家沒有個土圍子,沒有一支百十人的家丁隊伍?這些家丁的教練也就教習一些槍棒之術,毫無隊列訓練,所以在官軍(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麵前,都和一層紙一樣薄弱無力,也就隻能在土圍子上守著。


    可是,入城的這些官兵們,各個富得流油,塞錢給他們都沒用---連穿破衣服的都沒有!每個人腳上還有鞋穿(鞋底的消耗很快,此時大多數人除了草鞋之外不太穿鞋),快槍打放極快,演練那銃劍的時候,又好像全場都是一個模子複刻出來的!要是衙門裏的直接掀桌子,這些武力隻能嚇唬拿著糞叉鋤頭的佃戶的土財主們,又有什麽反抗能力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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