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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鄭襲千盼萬盼盼著南京發來大軍解圍的時候,南京內部陷入了激烈的爭論。


    此時長江上還有不少浮冰,木質的船舶即使在浮冰中航行也可能損傷船體導致沉船,而且,冰凍的長江運輸能力也不如解凍之時。根據好不容易過江的使者來報,清軍在長江沿線布置了最少一萬軍隊,即使冒著損失船隻和人數的危險,被浮冰限製的運力讓鄭軍在江北站穩腳跟的難度大大增加。


    南京城內圍繞解圍之事,爆發了兩派之間的激烈爭論,一派以馮錫範為首,堅決反對救援揚州。而另一派則以張煌言為首,要求即使耗費巨大代價,也要北上救援揚州。


    作為明末清初的曆史名城,張煌言在泡了“圖書館”以後,用結實的“幹貨”拿出了還算切實可行的方案:在長江江麵上,拖上大炮和裝了火油的火箭,強行給長江水“加溫”。趁著短時間內浮冰擊碎融化的當口兒,用裝了鐵皮的船隻強衝長江。這樣雖然仍然會有船隻沉沒或者受傷,但也是無奈之舉,何況,鄭軍各個都是水中的好手,絕大多數人也能活下來。


    不過,這種方案的缺點是,沒法運輸火器部隊到江北,但按照張煌言的認知,隻要能夠吸引部分兵力從揚州城下趕到江邊,那至少能夠把鄭襲給救出來。


    “殿下,揚州乃南京門戶,揚州失守,東虜便再無後顧之憂,修整十天半月,便能在千裏長江上找地兒渡江。即使我軍炮船眾多,可華夏數千年曆史,哪有劃江而治能夠長久的?守江必守淮,現在不要說淮河了,江北都守不住…臣,為殿下感到擔憂啊!”


    張煌言說完,朝著朱成功長身一拜。


    沒等朱成功做出什麽反應,一名掛了虛職的文書便走出來反對張煌言的話:“張尚書不愧為將帥之才,可以在下愚見,我軍沒了船炮之利,兵力不占優勢,恐怕隻會白白讓將士送命,揚州城破,也不代表侯爺不能出來,侯爺還能帶著軍隊撤出揚州打遊擊…”


    開什麽玩笑!


    張煌言很清楚這個小螞蟻背後是什麽人,可是,自己的對手,水平就那麽差麽?


    竟然連遊擊戰這種神話,都這麽大喇喇的說出來?


    的確,後世中國和蘇聯,南斯拉夫等國的遊擊戰都取得了不小的效果,可這是建立在部隊能夠以一兩百個甚至幾十個人進行獨立戰鬥的前提下,在這個主要戰鬥是結陣而戰,上萬人展開的正麵不如後世一個營的時代,散兵線戰術大多數情況是送死。何況,張煌言沒有信心認為,鄭襲的部隊能如同八路軍一樣得到老百姓的熱烈支持。更沒有信心認為,這些部隊能在撤退之中還能保持基本完整的指揮體係…


    總之,麵前這個麵白的文士…簡直就是個智障兒童!


    張煌言“嗬嗬”兩聲,懶得答複。朱成功再怎麽犯糊塗,也不會相信遊擊戰這種鬼話。


    “什麽p話!”


    黃昭的眼裏快要噴出火來,如果麵前有個小桌子,黃昭有自信直接徒手劈成碎片。


    “汝可知道,軍陣一散,旗幟金鼓一失,還能如何調動部隊?我軍失去指揮一盤散沙,敵軍金鼓旗幟齊全如臂使指,這豈不是猛虎追逐群羊?”


    “何況,我軍在揚州算是客兵,百姓又能對咱們支持多少?還不是誰來了,就給誰勞軍?連揚州城都守不住,長江又過不來,這豈不是要陷侯爺與韃虜之手?豈不是要損傷殿下的手足之情?”


    黃昭這番發言相比他的武人身份卻更像一個文人,擺出了一堆大道理,站在道德的高地上驕傲的俯視著對方。看著黃昭挺著肚子指點江山的樣子,馮錫範真的想來一句:“站在道德高地上,不怕冷麽?”


    黃昭迴到列中,幾個中級武官立刻出來補刀,他們之所以要求保鄭襲,除了對大局的判斷,還有對自身危機的恐懼。海上的廝殺遠比陸地更為激烈,一著不慎,可能自己手下的船隊就被人瓜分。許心素,諸彩老,李魁奇,劉香…這段幾十年前的曆史對於鄭軍來說,哪怕連文盲都清楚,那時候鄭家隻是依靠官府支持,現在,鄭家自己就是東南半壁最大的官府。要是朱成功同學連自己弟弟都直接見死不救,咱們這些小嘍囉或許在東虜過江以後就成了棄子吧?


    你馮錫範想弄死鄭襲我們不知道你弄什麽貓膩,但是,想殺猴給雞看,我們非得啄死你不可!


    大殿上兩派人馬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間或夾雜著叫罵聲。如果不是禁止帶刀上殿,幾個火氣大的將領早就給對麵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朱成功一言不發,隻是坐在寶座上看風景。


    曆史上,兩年後,擁護鄭襲的黃昭,蕭拱辰集團和擁護朱成功長子鄭經的馮錫範,陳永華,周全斌等人發生了火並,最終,鄭經集團取得了勝利,奪取了台灣。


    即使曆史已經偏移了半年多,但這兩撥人的矛盾卻仍然沒有削減,反而比曆史上更加提前表現出來。


    不過,朱由榔哪怕重新魂穿迴到後世,也不可能再次死於1662年,那麽朱成功或許就不會死的那麽早。作為中國曆史上的一隻大蝴蝶,朱由榔使勁撲騰,又一次影響了千裏之外的曆史線。


    當然,朱由榔對此一無所知。此時他正在屬於內務府的工坊裏,參觀著一台在後世曆史書和試卷上,見過無數次的一台機器。


    “陛下,此乃內務府手下織工妙手偶得,改進出來的多根紡紗機…”


    看著麵前加了一個輪子的紡車,朱由榔露出了驚異的表情:“這不是珍妮機麽?”


    1733年,飛梭被發明,極大的加快了織布速度;織布速度的提高極大的促進了紡織業對於棉紗的需求,從而促生了珍妮機。


    “難道說,飛梭也被發明出來了?”


    朱由榔讓人先賞了發明者一塊元寶,便急著去看那飛梭。飛梭和珍妮機是相輔相成的東西,要是沒有飛梭的話,珍妮機紡出來的紗線再多,也隻能慢慢潮濕爛掉。


    到了織布車間,朱由榔看到的仍然是兩個人圍著一台織機,沒有看到一點改進過的影子。“看來,這裏還在用那種古董一樣的玩意。”


    隨行的工官見狀,連忙偷偷拉了拉太監的袖口,卻被用力的甩開了---在皇爺麵前告訴你皇爺怎麽想,這不是找死麽?


    “呈上紙和炭筆來。”


    朱由榔拿起炭筆,把簡單的飛梭結構畫在紙上:兩邊是彈簧,中間帶著金屬的小輪子。飛梭在滑槽兩邊來迴穿行,不僅能夠讓兩個人完成的織布工序變成一個人,而且還能加寬布匹的寬度和織布速度。


    “兩邊的這個簧用青銅做,下一次朕來這裏,朕要看到這個東西用來織布。”說完,朱由榔又命手下人丟了五十兩銀子下來。“要是能夠做出來,朕還另有賞賜,若是沒做出來,汝等自當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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