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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村人出動,半小時後火就滅了,天這時候也徹底變亮。


    即便動作快,但老宅還是燒得隻剩下框架,裏麵奶奶生前用的東西幾乎被燒沒了。


    望著轉眼大變樣的老宅,我慶幸還好半夜離開時就將奶奶留下的藏書等貴重的東西帶走,不然就全被這一把火給毀了。


    事後,前來幫忙的村裏人都嘀咕說老宅這火起得有些不太對勁,太過巧合。幾十年的老宅,從未起過火。這前半夜才剛將奶奶送出去葬了,後半夜老宅就起火,不想猜測這其中是否存在不正常都難做到。


    家裏有人去世,去世人生前用的東西基本都會帶到墳頭旁燒了,有人就說這是奶奶要將她生前住的老宅給帶走。奶奶喜歡老宅,所以搞了一把火將老宅給燒了。


    對這種無稽之談,我自然是懶得搭理,走進老宅翻找還可用的東西。


    忙活到十點多,沒找到什麽可用的東西後隻能放棄。


    吃過飯徐不活就拿上布包,我知道他要去鎮上,趕忙換上衣服與他一同前往。


    路上我說聽村裏人講老宅是電路老化起的火,徐不活笑了聲說:“你覺得是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說:“你奶奶留下的書你也看了不少,我想你應該看到過關於風水陣的說法,有些東西,看似是自然,實則有你不知道的貓膩。”


    風水陣,可讓人無聲無息走大運,也能讓人無聲無息暴斃,讓一動房屋起火再簡單不過,就算是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人,也能布置出來。


    到底是誰要燒老宅呢?


    我眼睛時不時瞟著徐不活,再想會不會是他在老宅內布置了風水陣,想要真是他,出於何種目的呢?為了奶奶的東西?


    一把火將什麽都燒了,不太可能。


    別人又會是誰?第三人?


    後麵路上,徐不活基本沒說話,眉頭緊皺,神色思索,似乎是在思考什麽,讓我忍不住問他到底在想什麽。


    “我再想昨晚你奶奶下葬的事,當時要是出點事我心頭都還不這樣不安,正因為什麽事都沒出我才覺得不正常,總感覺還要出現更為難纏的事,還有死了那麽多公雞,我也是頭一次見。”


    不提這事我心頭不緊張,一提起來,瞬間就感覺心像是被懸空,說不出的慌亂。特別是那麽多公雞同時暴斃的事,我才想起忘了問母親父親去世前到底留了什麽話現在應驗了。


    到鎮上,我剛說我要辦事去,徐不活就說:“去西山村的話你走左邊那條路就是,進村一路直走,村尾紅頭房子那家就是徐先生家。”


    我正發愣,徐不活就繼續說:“你可以問問那徐先生死時的情況,他家裏人要是不說,你就說你是徐敢當的朋友,他們會告訴你。”


    望著徐不活離開的背影,我好一陣才迴過神來,沒想到這話會從徐不活的嘴裏說出來。


    徐敢當,似乎就是他的名字,念起來有些別扭,但我還是喜歡叫他徐不活。


    我沒著急去西山村問實情,而是走向派出所,打算找曹廣山查看下徐不活的信息。之前還為難不知道徐不活的名字,沒想到他正巧告訴我。


    曹廣山正好當班,見我就問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麽比較怪的事。從他眼神,我感覺他對村裏發生的怪事很感興趣,就問他要知道了幹什麽。


    聽得理由後,我很無奈。曹廣山還有另一個誌向,那就是用科學解釋清楚民間諸如豎菜刀,滾雞蛋,招魂等難以解釋清楚的事。


    我是來求幫助的,不說點爆料不好開口,就將劉癩子變成人皮,以及屍魈,鬼打牆,公雞齊齊暴斃的事說出來。


    “陳子午,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曹廣山一臉不信。


    “真不真你到村裏就知道,劉癩子的皮此刻還在棺材裏呢,至於死亡的公雞,我可以帶你去挖。”


    多的我沒解釋,因為我知道一個相信科學的人,在知道這些事實後的確有點難以接受,但事實就是,科學解釋不了所有怪事。


    又聊了幾句,我順勢提起要查徐不活的身份,曹廣山當即帶我到電腦前,輸入了徐敢當的名字,很快就跳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年輕,但還是能看出徐不活的模樣,我確定就是他,就去看他地址,這一看,我不由有些懵了。


    徐不活的家也在西山村,搞得我下意識想他不會真就是奶奶要請的風水大師徐先生,明麵上說死了,實則是詐死?


    派出所查出來的信息自然不會有假,記下切確的地址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到西山村徐先生家進行確認。


    曹廣山對我們村的事很感興趣,說有時間去找我親眼見證,一定要用科學的知識進行解釋,我說可以,離開派出所找了輛三輪摩托直奔西山村。


    到村口,我找了個西山村的人問從派出所得到的地址,人家才一看就說:“這是徐先生家啊,他一個周前剛好去世。”


    徐不活真是風水大師徐先生?


    帶著疑問,我一路小跑到村尾,找到紅頭房子的人家,門口貼著喪聯,地上有鬆毛,的確是剛有人去世的裝扮。


    “哎,你找誰?”


    我正要進門後麵就傳來聲音,轉頭一看,是個年齡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就說找徐先生。


    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我爺爺一周前去世了,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原來是徐先生的孫女,我說我知道他去世了,有點事來問一問。


    女孩喊著我進屋,屋裏還有一對夫婦,是女孩的父母,剛說了我的名字,女孩父親徐雷就說出奶奶的名字,得知我是她孫子後,他客氣了不少,說早些年跟著徐先生見過奶奶。


    是熟人就好,想到徐不活說的話,我問徐先生因為什麽原因去世,徐雷很平靜的說:“人老了,病多,突發急性心髒病。”


    想到徐不活那有些怪異的提醒,我知道這話是用來搪塞外人的,就說:“徐大哥,真是這樣嗎?”


    詢問,讓徐雷看我的眼神頓時有些警惕,反問:“你想說什麽?”


    到了這地步,我知道不將徐不活搬出來估計是不行了,就說:“我是徐敢當的朋友。”


    聽到徐敢當,徐雷臉色明顯一變,在旁邊閑聊和女孩和母親也下意識轉頭來看我。


    由此我確定他們認識徐不活,隻是其中有什麽關係,暫時還不清楚。


    徐雷沉默片刻,開口說:“我父親的確不是因為心髒病去世,他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卻對外說是心髒病?我很不解的望著徐雷,知道他這樣做必然是有苦衷,安靜等待下文。


    當天,徐先生早晨時都還很正常,吃過午飯,正在院子內乘涼的他全身忽然一抖,然後就急匆匆的進了房間。


    再出來時,徐先生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壽衣,徐雷見到這一幕頓時就預感到不好,正要問,徐先生就讓他什麽也別問,自己的時間到了。


    徐先生像奶奶一樣,似乎都提前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交代徐雷說這一關是早就注定的,早些年得罪了一些人,對方現在找上門來了,為了避免家裏人受到殃及,隻有他死才能徹底了解這事。


    似乎是知道徐雷的品性,徐先生逼他發誓,對他死亡這件事不能再繼續追究。徐雷發誓表示不再追究徐先生這才露出笑容,交代了後事。


    知道父親要死了,徐雷就守在旁邊,他說到三點多的時,門外忽然飄進來一張剪成了人形的紙人。紙人落地後,直直的站在地上盯著徐先生,他才看了一眼紙人,就感覺全身如同被凍住,很冷,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


    等醒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徐先生已經斷氣,紙人也消失不見。


    身為徐先生的兒子,自然清楚某些難以解釋手段能害人與無形,縱使他很想為父親報仇,但也沒辦法,因為徐先生早就交代過。


    一個紙人就輕鬆經驗豐厚的父親害死,他清楚自己要是繼續追究下去,妻子和女兒就有可能無聲無息出事,隻能將這件事忍下。


    說完這些,徐雷雙眼發紅,默默流淚。


    眼睜睜看著父親被害死,卻什麽都做不了,我能體會到其中是有多麽的無助。


    發生在徐先生身上的事,讓我忍不住想奶奶難道也是這樣?不然她怎麽會提前留下信告知我後事該怎麽辦?


    我想到要真像徐先生這樣,奶奶也應該會穿上壽衣,或者是朝我和母親交代後事。事實卻是除了信,奶奶沒一處表現出來她要去世,畢竟在之前,她還說要給我解決丟魄和臉上生胎記的事。


    按照時間算,徐先生是在白天就去世了,奶奶是在當天晚上。


    徐先生先走一步,我覺得就奶奶的本事不可能算不到這情況,但她還是在信上寫下了要來西山村找徐先生幫忙處理後事,說明她不知道徐先生其實已經在自己前麵幾個小時就已經去世。


    想到這裏,我頭皮一麻,猛然想明白信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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