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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有時候感覺流逝那麽快,有時候卻又感覺那麽難熬。


    望著徐不活的背影,我再想他是以退為進,想逼我將背後的秦大爺說出來,還是真想處理這件事,想弄清楚是誰再背後搞鬼。


    聯想到院子內布置了收拾王婆子的幾道關,隻是其中一樣出問題,還能解釋是被手閑的人動了,事實卻是每一樣都被動了手腳。


    特別是在法陣上動的手腳,明明檢查過什麽都沒有,最終還是崩了。


    一個念頭,忽然在心頭滋生:暗中破壞的人,是秦大爺?


    為什麽呢?


    我想不通秦大爺出於什麽目的要來破壞這一切,讓我們收拾不了王婆子,對他難道還能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好處?


    望著堂屋的門檻,想到之前王婆子被反彈出去的情況,我覺得像王婆子和薑豔之類的,應當進不來老宅,正因如此,奶奶的靈堂才沒遭破壞,隻是院子的布置被動了手腳。


    想明白這些,我確定損壞布置的就是薑豔,王婆子要是被我們收拾了,她就沒了爪牙,這才將我給弄到後山墳地,來一招調虎離山。


    消除對秦大爺的懷疑,心頭總算是一鬆。但當望向麵對門口正等我給答案的徐不活,我又開始為難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玉佩被動了手腳的事。


    不解釋清楚,他走了。王婆子要是再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奶奶雖交代停屍七天,但七天之該做些什麽,葬還是繼續停屍,卻是隻字未提。


    一時間,我很為難。


    煎熬中,徐不活站了起來,他沒有轉身,但卻轉頭來望著我。


    “想好了沒?”


    我站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想起來了,是有人看過這玉佩,當時他說玉佩有些怪,讓我拿給他看了看,之後就給我了。”


    不解釋清楚,隻會讓事情變得更難辦,我打算再次撒謊。


    “誰?”


    “村東頭的齊大爺。”


    徐不活明顯不太信,雙眼緊緊盯著我,我強裝平靜的望著他,手指甲死死扣著手心肉,用來減緩緊張。


    “他來祭拜過你奶奶?”


    我點了點頭,問:“之前那些布置是他搞的鬼?”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院子裏的布置是被人為破壞。”


    這句話,我覺得徐不活是在故意說給我聽。


    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具體為什麽會這樣想,但心頭就是這樣感覺,覺得他是故意說這話給我聽。


    破壞院子內的布置的是人,我心頭又忍不住一緊,心想難不成真是秦大爺?


    想到之前徐不活拿出來的人屍蟲,我又問:“人屍蟲母體要是鑽進棺材內,會出現什麽結果?”


    “身為母蟲,自然是產卵,這些卵隻要一吸收到屍氣就會徹底爆發,到時你奶奶就會被啃食得隻剩下骨頭,而我們則什麽都不知道。”


    聽到這裏,我確定,有人想阻攔我們,看似是想搗亂,實則明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目的。


    任何人可能都存在,我提醒自己要警惕,不是誰都去相信。


    院子內的布置雖然遭受破壞,但王婆子還是受到了傷害,後半夜還算安靜。


    清早母親接手後,我就迴新屋睡覺。


    迷迷糊糊總是睡不安穩,一陣冷風吹來,冷得我頓時就驚醒過來。


    睜眼一看,我差點大叫出來。


    我明明在房間床上躺下,現在卻正跪在薑豔墳頭旁,指甲縫裏全是泥土,又在刨她墳。


    “小子,繼續刨啊。”


    徐不活的聲音後在後麵響起,他笑嗬嗬的望著我,那表情,活脫脫像電視裏的壞人,嚇得我一屁股坐地上。


    “你,我……”


    好一陣子我才緩過神來,確定不是做夢,我又和昨晚一樣,稀裏糊塗跑來薑豔的墳頭刨土。


    這次,徐不活貌似一直跟在旁邊。


    “老頭,這次也是鬼附身?”


    看過奶奶的藏書後,我知道鬼附身的確有,但白天陽氣重,陰魂不會出來,按常理,白天並不會發生鬼附身這種事。


    事實卻是,大清早的我又被鬼附身了。


    “我還想問你咋迴事呢,之前剛躺下就聽到你起來的聲音,我喊你,你還不理,然後就來到了這裏,之前我還以為你是鬼附身,但我發現不是鬼附身,就像是你本能在這樣做。”


    徐不活走來到薑豔的墳頭旁,盯著我刨開一部分泥土的墳說:“看樣子,是有誰想你刨開這墳。”


    “去找人來,開墳。”


    “這墳我們之前開過,王婆子在裏麵,她不會又跑來裏麵了吧?”


    “在裏麵更好,白天就將她解決了。”


    開墳避不可免,徐不活留在原地,我衝下後山去找村長。


    剛進村長家院子問他去哪裏了,村長的老婆胡大姐就破口大罵,幾句咒罵聽下來,我才知道原來村長這幾天失蹤了,胡大姐認為他在外麵養了女人。


    仔細一想,村長似乎在將徐不活請來後,就再也沒露過麵。


    難道那時候就失蹤了?


    帶著疑問,我找到其餘的村委會成員,之前就是他們幾人幫忙開的墳,一聽又要開薑豔的墳,一個個頓時擺出不情願的樣子,讓我去找別的人。


    我不想低聲下氣的求人,迴家拿上鋤頭就出門,剛出門就遇上老宅隔壁的李大叔,他聽我說薑豔的墳有問題,要挖墳,迴屋拿上鋤頭就跟我一同上後山。


    三個人,輪流挖。


    墳因為前幾天才被挖開過,這次挖起來很輕鬆,才將土刨開,我就從棺蓋的洞上看到裏麵有一雙腳,忍不住吼道:“裏麵有人。”


    徐不活直接用鋤頭去撬棺蓋,我則高高的舉著鋤頭,隨時準備砸下去。


    哐當一聲,腐朽的棺蓋被徐不活撬飛出去,看到裏麵躺著的人,我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村長。”


    李大叔雙眼瞪得老大,像見到鬼一樣。


    我沒想到,失蹤的村長竟然是在薑豔的墳裏麵,扔下鋤頭就要衝下去拉村長,那知剛上前一步,就被徐不活的腳攔住。


    “不要命啦。”


    順著徐不活的手看去,村長身上插著好幾顆針,針的頂端還牽著紅線,紅線被拉到後背下麵,下麵像是還有東西。


    “村長他還活著嗎?”李大叔顫抖的問。


    我擺了擺頭,說不知道。


    徐不活用鋤頭把將村長的衣服掀開部分,隻見他的肚皮上畫有什麽,顏色鮮紅,就像剛用血畫上去。微微用力,徐不活就將插在村長胸口上的針弄掉,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可以下去了。


    “小心一點,下麵應該還有東西。”


    將村長從坑裏抬上來後,我趕忙轉頭朝坑裏看去,隻見在棺材底部放著一個土罐,樣式與昨天剛挖出來的一模一樣,插在村長胸口上的針的紅線,牽在土罐內。


    我摸了摸村長的鼻息,本以為他死了,卻沒想成他還有一股微弱的唿吸,就小聲喊,想將他喊醒。


    “別喊了,三魂七魄不見了兩魂五魄,你就算喊破嗓子他也不會醒。”


    魂魄丟了?


    我將村長衣服掀開,肚子上畫著的正是一個法陣,鮮紅的顏料就像是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誰幹的?


    從村長胸口上的法陣,我知道做這一切的一定是個人,且還是個像徐不活這類懂這方麵的人,


    “嘖嘖,他這是被獻祭了。”


    徐不活的話讓我心頭一跳,反問什麽叫做被獻祭了。


    “三魂七魄被拿來獻祭,現在已經被獻祭了兩魂五魄,要不是發現的早,等到明天早上,三魂七魄就完全被獻祭了,到時候,就算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獻祭兩個字,下意識讓我想到這是邪法。


    本來,村長出事是另外一件事,但他出現在薑豔的墳地裏,讓我感覺,這件事似乎和近期正在發生的事有關。


    我仔細迴想,目前村裏有可能的人就隻有兩個,一個是徐不活,一個則是秦大爺,兩人都懂得這些,他們最有可能將村長的魂魄獻祭了。


    “子午,看樣子,是有誰在提醒你。”


    我不解的望著徐不活。


    “你覺得平白無故的,你為什麽會跑來這裏刨墳?”


    徐不活故意眨了幾下眼睛,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接連兩次讓我稀裏糊塗的跑來刨墳,就是為了讓我知道村長在墳裏麵,隻是事情太過怪異,昨晚沒想到。


    想到讓我刨墳的目的是這樣,我心頭一陣後悔,覺得要是昨晚就發現這意圖,說不得能提前救到村長。


    “老頭,你覺得這是誰做的呢?”


    我盯著徐不活,想看他神色有什麽變動,但他一臉平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嘀咕說:“誰知道呢,可能是你說的齊大爺。”


    旁邊李大叔插嘴問什麽齊大爺,我趕忙說沒什麽,讓他下山去找人來將村長抬迴去。


    齊大爺就是秦大爺。


    望著躺地上像死人一樣的村長,我忍不住的去懷疑秦大爺,再想這麽邪惡的一幕,到底是不是他搞出來。


    正思考著,跑去墳坑內的徐不活忽然驚唿,“子午,快來看這是不是你的八字。”


    我轉過頭,徐不活正從墳坑底部的土罐內挑出來一個草人,草人身上,貼著一張黃符,黃符上,寫有一個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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