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環顧四周,眼見四下無人,便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幾步,踮起腳尖,壓在他耳畔問:「此事……可是你所為?」


    趁著她踮腳間隙,謝翊旋即伸出手去,等她話音甫落,便將她圈起手臂將她抱住,叫她猝不及防。


    聞月本能掙紮,卻被他抱得愈緊。


    他效仿她方才模樣,附在她耳旁,道:「既是國師同我說悄悄話怕被人瞧見,那不若我便放下身段,陪國師一道演出戲好了。畢竟,國師與辰南王世子偷情,郎情妾意的場麵,即便是旁人見了,也得遠遠躲開,生怕染了禍端。國師覺著,這障眼法如何?」


    她白了他一眼,「非常不怎麽樣。」


    一月以來,謝翊這種登徒子手段也不是使了一次兩次了,聞月已然摸索出了解決辦法。


    毫不猶豫地,聞月用力捏了記他內臂裏的肉。


    謝翊吃痛,終於放開了她。


    若他熬得住痛,聞月倒也還有旁門左道的辦法,比如……撓他癢。


    謝翊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癢。


    相熟兩世,也就是曾做過他枕邊人的聞月才知曉此事,才能叫他俯首稱臣。


    立定在他跟前,聞月正色問道:「曄帝重病可與你有關?」


    謝翊唇角微勾,把玩著腰間碧玉,冷冷笑開:「我謝翊雖意圖謀逆,但做人行事自來光明磊落。那些暗地裏的把戲,我自來不屑,至於曄帝病重,應當是……」


    「是什麽?」


    「宮裏有人等不及了。」


    聞月覺得奇怪,「事情為何發展至此?我分明記得,前世在我死前,曄帝均是安好的,怎會到了今世,宮中竟有人意圖殺他?」


    「你以為當是如何?」謝翊抱著肩,好整以暇道。


    「難道是因七皇子倒台之事所引發的?」聞月說。


    謝翊聞言,擺了擺手,「非也。」


    聞月越發疑惑,眉頭近乎擰成一團:「若非七皇子倒台之連鎖反應,曄帝怎會突然改變命格?」


    謝翊著急答話,隻靜默地折了枝海棠花枝,「阿月,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


    「今世諸事,非你我故意操作,卻與前世大有不同。」


    「確實。」


    聞月像是想到了什麽,忽地抬眸,看向謝翊:「對了,今世上京之時,那能解瘟疫村之患的陳姓禦醫,可是為你所害?」


    她甫一開口,謝翊便知道她已與他想到了一塊兒。


    他幽幽地笑著,篤定迴她:「我自來沒有草菅人命的喜好。」


    聞月大驚,著急追問:「那太子所獻菱悅花可是你授意?」


    「亦非。」謝翊道。


    「怎、怎會如此?」她咬字之中已含了震驚的顫音。


    知曉以上皆非謝翊所為,如同給了聞月當頭棒喝。


    先前未知曉真相時,她尚能掩耳盜鈴,將這兩件事栽於謝翊頭上。而今她已投誠於他,亦與他將前世之事做過比對,謝翊絕無欺騙她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真相便隻剩下最後一個。


    謝翊顯然早已揣摩到此中真相,見聞月困惑,笑著提點她:「阿月,其實今世在我重遇你那年,身邊意圖暗殺我之人一直未有斷絕。而在前世,意圖殺我之人鮮少有之。我不過是一介世子,到底是何人知曉我今後將鋒芒畢露,恨不得在我微時,便將我殺死?」


    聞月將他的話悉數聽進了耳中,隻是越聽下去,她的眉蹙地愈緊。


    她仔細思忖後,方才下了定論:「如此說來,便隻有一種可能。」


    聞月抬眸,謝翊亦低著首。


    一瞬之間,兩雙目光交疊到一塊兒,神色之中,皆是洞察真相的肯定。


    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終於道出心中所想——


    「這世上,有第三人重生!」


    若對旁人說出如此真相,或許引來非議。可聞月與謝翊皆是經歷兩世重生之人,想要接受這個答案,遠比旁人來的輕易。


    而從陳姓禦醫之死,菱悅花之事上,兩人能很明顯地推斷出,這世上重生的第三人,定是與二人敵對的。因此,他方才恨不得迫害謝翊,占盡先機。並且,聞月如今為命相女,他或許已然知曉,聞月亦為前世重生之人。而若要保證他的先機,則必將誅聞月而殺之。


    眼下,聞月在明,那人在暗,危機重重。


    好在,謝翊重生之事仍未暴露,此人亦應當不知。


    隻是那人到底是誰?又站在哪一派?


    若不能及時將那人揪出,恐怕會牽連謝翊與她的未來謀事!


    方才聽謝翊意思,他似乎比聞月更早料到世上有第三人重生的可能。


    思及至此,聞月本能地問他:「你可知那重生的第三人是誰?」


    「不知。」謝翊說,「不過,那人定在宮牆之內。」


    「為何如此推斷?」


    謝翊將那海棠枝上的花,一朵朵從枝上剔去:「今世,你我入瘟疫村不久後,陳姓禦醫便因此慘死。很明顯,他想殺得不止是那陳姓禦醫,而是入村的我。因未來知曉我將權傾天下,不止不斷在我身邊埋藏殺手,更恨不得趁此機會及時扼殺於我。既然我能對他產生威脅,那便說明,他定也參與了奪嫡之中的某一派。」


    「沒錯。」


    謝翊說得句句在理,聞月循著他的思路推理下去,「菱悅花極為難尋,當時我與江邊客赴穹山之時,亦尋得千辛萬苦。太子既然能趕在我二人之前得到菱悅花,定說明他是早有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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