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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離開淩子之後的餘建紅就再也沒迴過輝州了!直到生意失敗,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才不得不二來輝州。


    人非草木。


    在這美好的夜晚,當她再次行走在輝州的街上時,當許許多多的往事不自覺地漂浮於眼前時,她的心裏也會產生出那種尤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的滋味。


    自從離別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得到過關於淩子的半點信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沒有半點靠山的人,其命運除了把蛟龍困至淺水改為蛟龍困死淺水,還會出現什麽樣的奇跡呢?


    她也堅信,除了運氣還不怎麽好之外,自己的腦子還是管用的。


    就是憑這顆管用的腦袋,她能推斷出,至少現在,淩子並不在楓亭的家中。


    憑他的思維,當“餘建紅”這個聲音在楓亭村裏經久不息地高叫開來,他不可能不會出來看個明白。


    或許,他還在那家鎖廠打工?


    說到底,在與淩子一起的那些時間裏,他對自己是好的。除了生活上無微不至的照顧,在其它問題上,他也算得上是善解人意的那種。


    自始至終,他並沒有給她留下什麽壞的印象。


    如果是按正常程序分手的,今日的迴歸,她也一定會聯係他,去看看他。


    可就因為那筆錢,她與他成了一道天塹兩邊的人。


    她不敢在街上逛,雖然她戴著那頂太陽帽。當然,這樣的夜晚戴著墨鏡是不現實的。


    她進入一家賓館,開了一個單間,便進行了一番洗漱,然後便躺在床上看電視了!


    說是看電視,她的眼睛也確實是對牢電視機的。但是,叫魂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從拿到錢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完全不用理會瘦猴了!可自己未來的路呢?


    路在哪裏?


    她的心裏像是有一台絞磨機在死命地絞著她,讓她不安,讓她難受!


    但這樣的難受也並未持續很久。


    自從舅媽開始向她要錢的那天起,之後的事情便如演義一般地一環緊扣一環了!她幾乎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也許真的是累了,在靠在床頭沒兩分鍾之後,她便迷迷糊糊地好像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路,非常的難走,到處布滿了荊棘!


    她就在那荊棘叢中艱難地撕撥著。不是鉤住了衣服,就是紮進了手腳,而且疼痛難忍。


    “餘建紅……餘建紅……”


    突然,她的耳邊就響起了這麽個聲音。


    聲音由輕漸響,很快就變成了如叫魂一樣的那種如唱戲般的調子了!


    她的頭開始痛起來。


    那聲音,就如唐僧念的經,而她的頭上則套著如孫猴子的緊箍咒。


    經在念,箍在緊,頭在痛。


    她忍不住,瘋了一般地癲了起來!


    這一陣癲狂,她醒了!


    但迷迷糊糊,眼睛睜不開,頭依然痛的欲裂。


    “嗬嗬嗬嗬……”


    發笑的是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說老也不是老態龍鍾。


    六十幾歲的樣子。


    在當今的農村,屬主要勞動力。


    老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餘建紅不明白意指什麽,茫然地看著他。


    “餘建紅,現在有兩樣東西供你選擇。”


    “哪兩樣?”


    “造浮屠與拿錢。”


    “……”


    “造浮屠,你可以消災避禍得道成仙。而拿錢你可以不用勞動安享幸福。”


    “我選擇拿錢!”


    老人將兩手撐開成一字型。


    “仙左錢右!”


    餘建紅馬上領會,並不假思索地快步朝右奔去。


    走著走著,麵前就出現了一塊如村裏曬穀場一般的場子。場子上堆滿了如山高的大額紙幣。


    她好不興奮。以至於那顆心髒也狂跳不止。


    她也驚歎:我的天!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錢?


    看來,自己剛剛遇到的那位老人就是神仙。是神仙要給自己這麽多的錢。


    她發現,在錢堆邊上的一周畫著一條紅線。


    憑她的腦袋,當然能想到,那是劃定堆放區域!


    這麽多的錢,可自己並沒有裝錢的袋子,怎麽拿呢?


    “限你半分鍾,要拿就拿,不拿滾蛋!”


    一個聲音在高叫!


    她大吃一驚。


    那心理有一種從高處跌落的感覺。


    下意識,她“唿”地脫下了外衣,跑進紅線內。


    錢沒有!


    紅線則快速收緊,一下就如一個套子般地套在了她的腳髁上。


    她大驚,剛蹲下去想解繩套,卻來不及,那繩套“唿”地一下上提。


    她被倒掛在了空中!


    ……


    發現餘建紅被倒掛在苦櫧樹上的是一位楓亭村的人,名字叫淩福生。


    淩福生扛了一把鋤頭,從家裏出來,準備去裏麵的緩坡上挖地。在路經苦櫧林墳地的時候,好像覺得一棵樹上吊著一個人,忙走近去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一貫膽大如豹的淩福生禁不住“啊”地一聲大叫了起來。


    這是一個倒吊著的女人,頭發長長的,一直倒灑在地上。一條長長的舌頭掛在外麵,從嘴巴到下麵的鼻子眼睛,乃至整個臉上全都塗滿了血。


    當然,現在淩福生見到的血色是黑色的!


    淩福生見過吊死的人,卻沒見過倒吊著死的人。


    而倒吊,則恰恰證明這是它殺。


    他馬上往村裏跑,卻在村口遇上準備去鄉裏開會的村長淩天風。


    “不……不好了天……天風,苦櫧林……苦櫧林那裏……那裏吊死了一個……一個女人!”


    “什麽?”


    淩天風這一驚非同小可,當即與淩福生一起跑向了苦櫧林。


    從身體,衣服,頭發能斷定這是一位女人。但全非的麵目,卻根本看不出這是哪位女人!


    淩天風當即撥打了110。


    因為情景的極端恐怖,即使兩個膽大的男人在一起,他們也不敢上前去把人放下來。


    而從屍體掛在那裏的表麵情況看,已經是非常的僵硬,還有臉部的模樣,都能初步確定已經死亡。還不如等警察來,免得破壞現場。


    警察與醫生都在二十分鍾之內趕到。


    頓時,拍照的拍照,找痕跡的找痕跡。並在較短的時間裏就把人放了下來。


    但是經過醫生的診斷,此人的死亡時間已經較長,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但是,現場卻留有線索,那就是死者的一個包。裏麵不但有化妝品,銀行卡,還有身份證。


    讓人感到吃驚的是,除了這些東西,裏麵竟然還有兩萬元的冥幣。


    而且,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餘建紅!


    警察很快就通過身份證上的地址,與瀅縣公安局取得聯係,並讓他們通知了死者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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