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鬼丫頭!怎麽不早點電話我?!我急忙打了過去。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輕柔的聲音,多麽的熟悉親切啊!

    我按下心中的激動,盡量平靜的跟她問候著,心卻依然跳的厲害。

    為什麽一直不聯係我?為什麽這麽久不來?為什麽走這麽急?為什麽不等我見一麵?我終於忍不住連珠炮般的質問她。

    我等了兩天了,放哥,看來真是沒緣分啊,嗬嗬。

    那今天我要見到你了,怎麽辦?算有緣分嗎?我追問道。

    當然算啦,不過不太可能了哦,哥哥,嘻嘻。

    是啊,我怎麽也趕不上火車啊,嗬嗬,家裏有了點麻煩耽誤了見你哦,哦,是這麽迴事兒……我嘴上跟她聊著人已下了樓上了車——因為我聽她手機裏傳來候車廳的播報聲——她還沒上車!!!

    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腳下加著油,到了車站我跟她說有事了就掛了電話,然後從後備箱裏拿出了那束花,可算派上用場啦。

    進了候車大廳很快就發現了她,正低頭發短信呢。嗬嗬,又被我抓住了哦!

    我悄悄溜了過去,坐到她對麵的座兒上,一手拿花兒一手托著腮幫子靜靜地望著她。

    梳著高辮的她依然是那麽俏麗,依然是白晰粉嫩麵龐,依然是彎彎的笑眼。

    一會兒,她抬起了頭,看了眼顯示屏的晚點通知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接著玩起了手機。我仍然沒吭聲,默默地欣賞自己心儀的女人也是一種幸福啊,嗬嗬。

    終於,她覺察到對麵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於是她又抬起了頭,這次,她看到了我。

    她先是一楞,接著揉揉眼睛,喊出聲來:阿放!

    我也揉揉眼睛:霜兒!是你啊,好巧啊,你也要出門嗎?

    好討厭啊你!她小拳頭捶著我,一臉的嬌羞。給你的,霜兒,我把花兒遞給她,又笑道,算有緣分嗎咱們?都蔫了哦,哥哥!她嘟起小嘴裝出生氣的樣子。這不是找親嗎,我一口叼住了她。

    別這樣,放哥!她急忙推開我,神情顯得很不自然。

    怎麽了,嫌人多嗎?嗬嗬,我逗她。

    不是的,你還沒看我給你的留言吧,她低頭小聲說道,其實,其實我有未婚夫的。

    58

    什麽?你未婚夫不是我嗎?我有些著急了。

    我,她抬起頭咬著嘴唇望著我說,我有些事情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們認識之前我就已經訂婚了,還有——她正要說下去時廣播喇叭響了——該進站了。

    我們不約而同地扭臉看了下進站口,然後迴頭時四目又相遇了。

    彼此默默地看著,良久,她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放哥你還是迴去看q吧,那裏說的可能還清楚些。

    好的。

    還有,盡量別打我這個手機號啊,他心眼很小的。

    哦。

    我進去了哦,放哥,你迴吧,說完她轉身跑了進去。

    ……

    進站口前又暫時空曠起來,隻有地上零落了幾片花瓣。

    行駛在擁擠的中興大街上,怎麽這麽熱鬧啊,哦,快聖誕了。

    大街兩側的行人熙熙攘攘的,門市也都張著燈結著彩,而我心頭卻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

    隨手打開cd,換了幾首曲子,最終定格在樸樹的《那些花兒》上: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在哪裏呀

    幸運的是我 曾陪她們開放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

    迴到家,上了網,果然看到了她的留言。

    看完她的留言,一股倦意泛了上來,我覺得有些累了。

    59

    留言的大意是說:

    她有個深愛她的初戀男友,人卻很花心,她失望之極,就跟他分手了,怕他糾纏,就躲出來散心,正好也把姐姐的問題處理處理。

    然後呢,就是無意中遇到了我,又發生了後麵那麽多的事情,在感激之餘已愛上了我,可當被我老婆譏諷為“三兒”時,一下子想到了自己,覺得自己萬萬不能再扮演那種角色了,於是狠心中斷了與我的聯係,迴到了北京。

    在北京又見到了前男友,在他信誓旦旦的懺悔表白下,加上雙方家長(世交)的極力撮合,心一軟就又複合了,近期就要領證了。

    騰出空來時,忍不住上了qq,看到了那段《隻想隻想說一遍》,哭了很久,這才決心再見我一麵,誰知來後等到晚上也沒見到人,就在喬局家上了q給我留了言。

    最後當然還是勸我跟老婆和好、會永遠記得我之類的話……

    得,跟我老婆一個思路啊,又看一遍後我暗自佩服,首都人真是胸懷寬廣啊,連男人都互相謙讓,可你們也得征求下我的意見吧?

    老婆是痛快人,很快我們就領了證,紫色本本兒燙著銀字兒。

    聽喬局說霜兒也領了證,也是紫色的,不同的是人家燙著金字兒。

    這天又去喬局家看小楚,當然了,順便吃飯。兩口子都很關心我,嫂子勸我別難過說馬上就給我介紹一個,老兄說先把精力放工作上現在正是專心致誌的時候。

    接著我們又聊了聊各自的情況,喬局跟我說房地產近來很熱,就是跟著炒房也收獲頗豐,你可以琢磨琢磨啊。我說知道了,喬哥,我會用心的,現在靠勞動是致不了富的。

    找老爸讚助了點房款(廠子資金也很緊張的),自己又跟朋友借了點,準備還給老婆,哦,現在應該叫前妻了。電話裏告訴她,還有什麽需要捎過去的嗎?我本周進京,希望李總能安排時間接見一下。

    李總說錢不急,過來打個欠條就可以了,你自己先留著幹點事吧,知道家裏最近也不寬裕。

    老婆還是老的好啊,體貼!趁此機會我也該去轉轉了,於是給大學時宿舍老二周扒皮打了個電話,讓他原地待命,準備接客。他無奈地說,好吧,我說怎麽右眼皮老跳呢。

    於是我又踏上了祖國的心髒,在朝陽區柳芳南裏一個小區的餐館裏,我又見到了久違的扒皮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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