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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發生的一切事情,落花自然是不知道。


    自從那天暈過去之後,落花便陷入了混混沌沌的狀態,時而感覺身體寒冷如冰,凍到連心髒都開始麻痹;時而又感覺像是被放入滾燙的開水中一般,全身的皮都像是要禿嚕了一半。


    這樣不斷的冷熱交替,終於在這天,落花猛地驚醒了過來。


    引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都是黑色,黑色的牆壁,黑色的桌椅板凳,黑色的花草,甚至連前麵的池水都是黑的。


    唯一不同的顏色,便是從房頂上透出的光亮,那是一顆拳頭大的白色珠子,像是夜明珠,卻也不甚相似,發出的光,太過於陰寒刺骨。


    落花睡在一張黑色的大床上,反應過來時才感覺到了其冰涼,僅是一層黑色薄布鋪上,就連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便成了一身黑色的長袍。


    而且這身長袍……甚是性感,裙子開叉開到了大腿,而且布料雖極好,但是卻極薄,貼著皮膚,如果沒有看到,也許落花會認為自己沒有穿衣服。


    將衣服使勁的攏了攏,落花便下了床,試著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暗傷差不多已經好了。


    沒有鞋,所以落花隻能暫時的光著腳,還好這個房間的地板應該是某種暖玉鋪就,一點都不感覺到寒腳,相反,還有絲絲的熱意從腳底升上,很是舒服。


    這個房間有門,就在黑玉床對麵,隻是卻沒有開著,落花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


    輕輕的推了推門……沒動靜。


    然後使勁的推了推……還是沒動靜。


    最後就算是用了法術,還是推不開那扇門,想必是被人特意關上的,而她,完全打不開,出不去。


    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這屋子裏,連個窗戶都沒有,想要看個時辰都困難。


    落花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境地,嚐試著將神識散出去查看,也盡數被擋了迴來。


    也不知道新桐現在怎麽樣?要是和自己斷了聯係因該會很急的吧?


    還有寂夜,他那麽神通廣大的,自己不見了的消息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那麽他會來找自己嗎?


    還有,他能找到這裏嗎?


    想到這裏,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什麽,落花情緒很是低落,便順勢坐在了門後,雙手緊緊的環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不那麽害怕。


    落花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害怕,即使是就這樣死了,她還有下一個宿主,她仍舊還能繼續下一段人生。


    可是這一瞬間,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如此的害怕。


    害怕再也出不去;


    害怕死亡;


    更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也許隻有半刻,大門從外麵打了開來。


    嘎吱……那沉重的聲音驚醒了落花的沉思,落花立刻抬起頭來,卻不由得被外麵的光刺得眼緊閉了起來。


    慢慢的將手拿下來,慢慢的適應了眼前的情況,落花終究是看見了來人。


    依舊是一身黑袍,臉上依舊著著一黑色麵具,依舊渾身冷冽,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特別是看到此時麵色不善的落花,那戾氣更重了些許。


    “醒了?”溫潤低沉的聲音慢慢的從那具麵具之後傳出,倒是勾得落花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是誰?”


    “看來你真失憶了?”


    聽到這話,落花不由得緊緊皺了皺眉,冷靜的說到,“你究竟是誰?巫王?大王?”


    黑衣男子並不迴答這個問題,隻是理了理左手邊的衣袖,很是隨意,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落花的問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落花額頭的汗水也慢慢的滲出。


    她看不透這人,而這人卻似乎認識她。


    這種被不知是敵是友的人牽製,讓落花心裏不斷的散發出寒意。


    終於,大約半刻之後,黑衣男子終於理好了衣袖,抬起頭來看著落花,輕輕的笑了兩聲說到,“這衣服,你可還喜歡?”


    “啊?”


    “我親自挑的,最襯膚色。”


    “哦,還不錯,謝謝你讓人給我換了衣服,讓我免了穿著那身髒汙。”落花信奉的一句話便是: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伺機而動。


    所以落花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將其攏了攏。


    “嗬嗬……那就好,喜歡就好。”


    “隻是忘了告訴你,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聽到這話,落花果斷的僵硬了一瞬,臉上浮現出了略微尷尬的神色,給黑衣男子繼續說到,“看來果真是物是人非,鬥轉星移,若是以前,你從來不會如此平靜的跟我說謝謝,看來這歲月改變的,終究太多。”


    說完好像想到了什麽,黑衣男子陷入了沉思,輕輕的歎了口氣。


    落花眉間的疑慮更加深重,“這位……呃,仁兄,我們以前見過嗎?”


    “你叫什麽名字?”


    “呃?”落花聽到黑衣男子突然的問題,不由得覺得奇怪,這人既然連她都不知道是誰?那為什麽把她帶來這裏,而不是直接殺死呢?要知道,當時的自己可在他手下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


    “你不知道我是誰?難道我長得像你的故人?”落花猜測到。


    “……”黑衣男子陷入了沉默,沒有迴答。


    “我說對了?你那位故人是你仇人?還是愛人?還是恩人?”每說一個,落花便頓了一下看著黑衣男子,但是因為看不到其臉上的表情,落花隻能從露出的眼睛,還有周身的氣場觀察。


    但是不得不說,隱藏得太好了,落花沒有看出任何東西,因為……無論哪一個,黑衣男子的眼神都很冷,氣場都很低。


    “她是仇人,也是恩人。”說完停了下來,伸手便撫上了落花的臉,眼神裏莫名的多了一絲傷痛,“但是卻從來不是愛人。”


    仿佛是被其眼裏的情緒牽動感染,落花一時間忘了自己被輕薄了的這件事情。


    而黑衣男子也隻是停留了一瞬便將手從落花的臉上移開。


    再見,已然迴到了原來的模樣。


    “我叫木桃,是來外疆遊玩的。”落花終是失了耐心的說到,半真半假,倒也說得心安。


    隻是黑衣男子的眼神明顯透露出看戲的姿態,落花不確定,他究竟認不認識自己?


    “既然是認錯人了,那我就先行告辭了,我朋友還在等我迴去。”說完看了眼男子,沒有反應,落花便錯開了他,準備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門就立刻關上了,而身後,則是男子的低笑,仿佛在嘲笑著落花的天真,讓落花很是惱火。


    “這位仁兄,這是何意?”語氣慢慢的冷了下來,眼神冰涼的看著麵前的黑衣男子。


    而看到落花的氣氛,男子笑得更加的恣意,在這空蕩蕩的房間不斷的迴旋,突如其來的詭異。


    大約是笑夠了,黑衣男子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伸手抓住了落花的衣袖,過於用力,剛隴緊的衣服便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落花想要上手將他的手扒拉下來,卻根本就動不了。


    “你這樣子究竟是什麽意思?男女授受親不懂嗎?”


    “嗬嗬……”黑衣男子給落花將衣服理了迴去,繼續說道,“這人間的禮數,你倒是學得通透,現在連說個話都帶上了凡塵味。”


    “……”


    “以前的你,哪會說這些?”


    “你認錯人了?”


    “人沒錯,不過是換了副皮囊,我還不至於看不出來。”


    聽到這話,落花心裏大駭,這人究竟是誰?居然能看出她的秘密。


    “你究竟是誰?”


    “你會想起來的,不過再此之前,我隻是想要和……呃‘木桃小姐’做個交易。”


    “連個麵具都不敢摘下來的人,你認為我憑什麽與你交易?”


    “你會的。”


    “為什麽?”


    “你難道不想知道卡鹿林在哪裏嗎?我可以幫你找到她,還可以放你迴去,隻要你能成功。”


    “你認識卡鹿林?”


    “不認識,但是我卻能告訴你她在哪裏,這個交易,你答應嗎?”


    “我可以不答應嗎?難道要讓你關我一輩子?”


    “好,答應了,這可沒有反悔的機會。”


    “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想讓你去不死之境走一趟,替我取點落在哪裏的東西。”


    “什麽?不死之境?”落花音量下意識的拔高,不死之境,可是魔界的三大古魔地之一,另兩處則是魔宮周圍的魔林,還有魔界之域,但是由於大戰的失敗,魔界便被封印在了魔界之域,其餘兩處也被一起封印了起來。


    而不死之境,則是魔界的子民曆劫的地方,是一處神秘的空間,在裏麵不生不死,有數不盡的魔物,有些甚至是傳說中才有的,而不死之境,據說已經被關閉了幾十萬年,據說是太過於殘忍血腥,現在裏麵究竟是個什麽狀況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人,讓她去不死之境,究竟要找什麽?


    “放心,要不了多少時間,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我要的東西找迴來。”


    “究竟是什麽東西?”


    “以後會告訴你。”


    落花並沒有絲毫的僥幸,她看不透這人。


    “好,我答應你。”思考了良久,落花終是答應了這個交易,她好像也對這個男人的來曆產生了一絲絲的興趣,而且她有種預感,這地方,她遲早要去。


    “好,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快。”


    “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話說完的一瞬間,大門終於再一次的開了。


    落花看了黑衣男子一眼,說到,“看來我可不是像你的故人,而是你認識我。我不知你和我有何糾纏,但是既然已經過去,那便不重要了。”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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