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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落花起了個大早,剛出房門,就看見驚風袒露一隻手臂,身背三根荊條,直挺挺的站在門口。


    恍惚看去,就像是那木頭一般。


    隻是,這白斬雞一樣的手臂,真的是能成為阿夜所說的得力手下嗎?落花很是懷疑。


    估計是站久了,眼神已經開始飄忽,隻是盯著門口,卻連落花出現都沒有反應。


    直到落花喊了聲,這才迴過神來。


    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落花跟前,一二三,果斷單膝著地。


    “怎——”


    “請姑奶奶責罰,昨天喝酒耽誤了行程。”驚風急忙搶話說到,天知道他醒來的時候,該是受了多大的驚嚇。


    腦裏一過,就知道自己給耽誤了本來的行程,便大半夜下樓找守夜的小二問道白天的情況。


    這才知道自己犯了錯,醉酒之後說胡話,被自家姑奶奶叫人搬入了房間,據說當時姑奶奶的麵色,那可是不太好。


    想必是氣急了,這不,一大早收拾好就來蹲守請罪了。


    “噗……”聽到這話,落花不由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就為了這事一大早站我門口?”


    “嗯。”


    “那你來多久了?”


    “寅時,我醒來之後,痛定思痛,懊悔異常,自覺對不起姑奶奶教誨,深表歉意,故此效仿前人,身背荊條來此請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驚風說的這話,挺……正經,但是不知為何,在落花聽來頗有點曾經教新桐背書時的模樣。


    忘川孤寂,有時候路過的忘川的,自然也有些文人先生,得誌的,不得誌的,終歸愛賣弄些許。


    有時候排不上隊,看見新桐這麽個小娃娃,自然會莫名起些教導心思,而孟婆也說:多讀書,善明智。


    所以這也算是新桐的啟蒙私塾了,隻是始終是孩子,有些死記硬背的,每次落花抽查的時候,便像是現在驚風這般模樣。


    但是人家是可愛,驚風這隻能說句:消受不起,略微做作。


    “哦?嗬嗬……”


    “……”


    “驚風,話說你這話背了多久啦?”


    “話由心出,隻要真心,自然文思泉湧,出口成章。”


    “是嗎?”


    “驚風自然不敢欺瞞。”


    “那就好,對啦,你所說的那位前人想必還沒受過這荊條抽過的苦楚,要不,我給你試試?”突然想到了什麽,落花便起了捉弄的心思。


    “啊?”


    “別啊?”說完作勢動了動手腕,笑著盯著驚風,“我連荊條都不用,就鬆鬆筋骨可好,這大早上的,剛好是個鍛煉的好機會。”


    “姑奶奶,我錯了,你還是放過我吧?”驚風嚇得另一隻腿也作勢跪了下去,這倒是讓落花有了想法,立刻將其順勢提了起來。


    “這聽說過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我三樣皆不是,若要按照你們的說法,這豈不是要讓我折壽。”


    “我——”不是,驚風感覺周邊的氣氛不對,立刻就想要解釋一番,剛才那個下意識地動作,完全是被嚇到的好嗎?


    要是自己真讓其鬆了筋骨,估計即使不傷殘,迴去了公子也會加上後續,讓他傷殘一次。


    昨天的事情可是完全會傳到公子的耳裏,畢竟可是很……光明正大,這要是撞上了別人還好,可惜他公子是個見色忘義的寵妻狂。


    哎……


    “我會很輕的。”


    “真的?”


    “最多疼點,但是絕對不讓你傷筋動骨,但是至於什麽誤傷的,那可就……嗬嗬,你也知道,人無完人嘛。”


    “我錯了,姑奶奶,我真的錯了。”


    “你錯哪裏了?”


    “我不該喝酒,誤了行程,不該投機取巧,背書免責,更不該無故下跪,讓姑奶奶不高興。”


    “哦?還挺明白。”這話說得正經,可是心裏卻笑瘋了,這驚風,腦子是被吃了?怎麽這麽不經嚇?說什麽信什麽?


    “那就罰你……等會都給我在龍舌攔搬幾壇好酒上路,還有我買的那些個東西,也給帶上。”


    “……就這樣?不罰我了?”驚風驚訝的說到。


    “嗯,但是如果你想要認罰,那我也——?”


    “別,不罰好,不罰好,和諧嘛,那如果公子問起。”


    “你們公子很閑嗎?”


    “嗯,自然不是,公子日理萬機。”


    “那他會管你這芝麻綠豆的小事?”


    “嗯……會。”誰讓這芝麻綠豆的小事趕上了姑奶奶你呢?上次就摸了個衣袖,刷的那一個月的茅房可還曆曆在目。


    “那如果阿夜問起,我就說我不生氣,是我示意的,行了吧?”說完便轉身,迴房,關門。


    “行嘞,姑奶奶慢走,姑奶奶萬福。”


    “德行。”


    迴到房間後,落花就沒把剛才那茬子放在心裏,依舊是將新桐給抱起來,收拾齊整,剛才在外麵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冷風,看來,過兩天這氣溫怕是要降。


    想到此處,便給新桐增了件防風的衣服,而自己,也披上了厚實的披風。


    也不知道,剛才驚風是怎麽忍受光膀子的,難道不冷嗎?


    ……


    而此時迴去收拾東西的驚風,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使勁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瑟縮了一陣,又繼續讓人搬酒。


    這次幾乎是將龍舌攔的極品酒搬了個小半,還搜刮了不少,他可是沒忘記,按照昨天的情況,這掌櫃的可是記仇得很,而他,可也小氣得很,不讓他出出血,怎麽可能?


    等到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便看到他家姑奶奶抱著團子從樓上走下。


    穿著一件輕柔簡約的紅色滾金色雲紋邊的衣裙,腰間束著金色的腰帶,身披一件大紅色的溜邊披風,頭發仍舊是簡單的用發帶挽了起來,未著絲毫脂粉,卻盡顯傾城顏色。


    而懷裏的團子,則是白白的一小團,整個人窩在了披風裏,看模樣仍舊沒醒。


    不知道為什麽,竟感覺到莫名的和諧,仿佛就該如此。


    “姑奶奶,我們要出發了,準備的東西也差不多了。”


    “嗯,下一站,到哪裏?”


    “嗯……我們直接到外疆王城,那兒有我們的據點。”


    “巫城?大約要多久才到?”


    “不超過五天,姑奶奶放心,小爺我準備的東西足夠了,等到了那裏,定要大擺宴席,為姑奶奶接風洗塵,最好再來上一個全羊宴,巫城最得我心的,便是那羊肉,最是好吃筋道。”說完,還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經開始享受一般,這讓落花很是鄙夷。


    遞了塊帕子蒙住了驚風的嘴,“將口水擦擦,太丟人了。”說完便抱著新桐離開了大門,向外走去。


    “謝謝姑奶奶,這帕子小爺我洗完再還你。”


    “不用了,這是小二剛才擦桌子的,你要還,就給小二點辛苦費吧。”


    “噗……”驚風立刻將已經捂在了自己的臉上的帕子給丟了出去,難怪他覺得這帕子……如此粗糙,怎麽也不像是女人家用的,但是卻沒想到,竟是……桌布……


    而正要質問,卻發現人已經不在了。


    隻能心裏憋了口氣,再次派人準備將龍舌攔的酒搬了些,而這次,龍舌攔的老板徹底坐不住了。


    聽到小二稟報就立刻跑了出來。


    “風公子,可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嗯?”


    “風公子,若有還請見諒,但是龍舌攔的酒,還請……手下留情,畢竟……這生意,屬下還是要做下去的,不然年底交不了差,上麵怪罪。”說這話的時候,掌櫃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他也不想如此,可是這次,龍舌攔的一半家當,都要被搬空了。


    再搬下去,龍舌攔隻能改名沒酒攔了,非得關門大吉。


    沒辦法,誰讓自己本來以為來了個福星,伺候好了,那好處多多的,沒想到是個索債的,好處沒有,倒是要破產了。


    隻是驚風會在意嗎?


    當然不會,驚風隨意的瞥了眼苦臉的掌櫃,氣勢一起,“掌櫃這是在怪我?”


    直嚇得掌櫃的哆哆嗦嗦,連話都不敢接,隻能一味的擺手。


    “那就是沒有嘍,小爺還有急事,就先走了。”說完便一甩衣袖,便大踏步的離開,那叫一個瀟灑。


    而掌櫃的差點被嚇暈了過去,堪堪的跌坐在了地上,旁邊的小二立刻來扶著,遞了杯茶給掌櫃的順氣。


    果然,能坐上上位的人,哪裏簡單,倒是叫自己逾越了。


    誰讓這風公子這幾天表現得如此……隨和,倒是鬆懈了。


    “對了,切記讓小二勤洗桌布,龍舌攔的桌布,髒亂差,我記住了。”到了門口,驚風迴頭說到。


    “噗……”掌櫃的聽見這話,硬生生一口氣上不來,向後倒去,倒是將旁邊的人嚇個不輕。


    “掌櫃的,你怎麽了?”


    “醒醒呀,掌櫃的,快去找大夫……”


    “……”


    龍舌攔裏雞飛狗跳,龍舌攔外麵卻靜謐異常。


    落花抱著新桐,讓人搬了些東西放入馬車,便進去等著出發了。


    將新桐放在旁邊位置,理了毛毯裹住,便開始了吃喝的日子,喝著小酒桃花醉,吃著零食碎嘴,那日子,叫一個悠閑。


    不一會兒,馬車晃晃悠悠的開始,輕輕的拉開簾子,最後看了眼三無鎮,這個民風樸素的鎮子,因該是再次恢複了平靜,隻是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


    在馬車上的晃晃悠悠中,落花也不由得感覺到困意襲來,便也睡了過去,手上還抓著塊點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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