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石川信引路之下,賈正亮來到了陰陽寮的總部,來接收他應得的賭注。


    賈正亮身邊還是跟著風沙燕和付蓉,而石川會長身邊隻剩下林檎了。


    老來喪子,放在誰身上都是天大的悲劇,這位創立了魚龍會的梟雄看起來也蒼老了很多。


    兩人見麵的時候,賈正亮沒打算說些節哀順變的屁話,沒想到主動上來寒暄的竟然是石川信。


    “犬子給您添麻煩了!承蒙大人對犬子的照顧……”


    一番話給賈勝亮整不會了,論異人的打架手段,賈正亮自信不會輸給這個老頭,但論做人辦事說話,三輩子加在一塊兒都比不了這個幾十歲的人精。


    出來混,該服得服,反正賈正亮自己追求的又不是這個說話之道。


    石川信這通透的心態確實贏得了賈正亮的尊重,那麽自然的,其他勢力想要通過賈正亮對石川家或者魚龍會不利的時候,他自然不好意思再踩上一腳,甚至可能得拉上一把。


    眾人的關係就這樣重新被拉近。


    一路向前,大家見到了安倍歸三。如果說石川信是因為喪子之痛而蒼老的話,安倍歸三算是千年榮光,一朝喪盡,滿盤皆輸導致陷入了癲狂。


    他孤身一人,披頭散發地坐在台階上,等著賈正亮的到來。


    “安倍寮主,何至於此?就算一時失敗,也要背負著先祖的榮光振作起來才是。”看著安倍歸三的模樣,石傳信上前勸道。


    “你也配教我做事!怎麽隻有你們兩個來?我不是說要徹底開放殺生石的秘密,邀請整個霓虹異人界的人來觀禮嗎?”安倍歸三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


    石川信開口之前看了一眼賈正亮,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替他解釋道:“首先,在你賭約輸的那一刻,這個秘密就不再屬於你們陰陽寮了,而是歸屬於賈先生。現在的你是沒有資格決定公開秘密的。


    賈先生表示拒絕公開,霓虹異人界的各位願意給他一個麵子,收起了對這個秘密的好奇。”


    “胡說!他在這裏有什麽麵子?”


    “我現在是霓虹異人界最大的法器提供商,你說我有多大的麵子。”賈正亮故意開口道,還特意把腰間的葫蘆露了出來。


    “憑借外物稱兇的混蛋!”安倍歸三罵出這句話的時候,如果沒有盯著賈正亮的葫蘆,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還有異人界的這些被利益蒙住眼睛的蠢貨!都是蠢貨!你們根本不知道殺生石意味著什麽!”罵了所有人之後,安倍歸三好像冷靜了一些,冰冷的眼神掃視著這裏的所有人,“你們不是為了它來的嗎?我這就帶你們去……”


    接著,安倍歸三帶路引著眾人往他們的族地深處走去。


    穿過一片山林,來到一處洞窟前,洞口布下了一層又一層的禁製,看這陣勢就知道裏麵封印著不得了的東西。


    “雖然早就知道供人參觀的殺生石是假的,但沒想到真正的殺生石就一直被封印在你們安倍族地深處!”


    對於石傳信的感慨,安倍歸三冷笑一聲,“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進入洞窟,深入地下,越走越寬敞,耳邊仿佛有細細索索的人聲傳來。七拐八拐之後從一個洞口出來,腳下是一個懸空的石台,石台下麵是一個巨大的深坑。


    見到坑中的景象,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賈正亮震驚之餘點了點頭,想明白了,某件事就該如此。


    付蓉反應最為劇烈,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讓她不知道該捂眼睛還是該捂嘴。風沙燕比她要好一些,但也頗為不適。再向賈正亮示意後,二人慢慢退到洞口處,不再看坑內的景象。


    石川信退後了幾步,眼睛看向了林檎,像是在詢問什麽?後者重重的點頭示意了一下。而後,石川會長沉痛地閉上了眼睛。林檎則是麵無表情地抓緊了手中的刀。


    那大坑之中究竟是什麽?


    全都是富江!


    他們的血肉粘連生長在一起,層層疊疊,數不清的頭顱,四肢,軀幹,毛發,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片由富江組成的血肉之海。


    而安培歸三背靠這片海,開始了誇張的大笑。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們安倍家族一直在對付的東西,我們僅僅放出了一隻,就讓你們雞飛狗跳,你們石川家族甚至死了一個少主。


    你們嘲笑我們安培家族人才凋零,卻根本不知道我們付出了什麽。我們一直在默默守護著整個霓虹,不,我們守護了整個世界。


    隻有殺生石才能壓製富江的生長,而作為能夠掌控殺生石的安倍一族,本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安培倍歸三轉身跳下了深坑,扯下一塊富江向著眾人扔去。那塊血肉在半空之中就補完了身體,化作一個可以被稱為富江的裸女,向眾人撲來。


    風沙燕和付蓉在入口處很安全,賈正亮此時與石川會長並肩而立,並沒有動作,因為他看出來某人的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林檎上步出刀,快如閃電,刀光一閃,那隻富江就被斬為兩段,死在石台之上。


    “沒用的,富江的生命力,你們是見識過的,她隻會越殺越多,她……”


    安倍歸三的話還沒放完,他就發現石台上的富江並沒有複生,而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果不其然,賈正亮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對的,林檎果然不一樣了。實力方麵,簡直發生了蛻變,看來打聽到的情報應該也是真的。


    整理下來,那天的經過應該是這樣的。


    石川堅被富江迷惑,砍死富江之後,搶走了她的頭。


    一直暗戀石川堅的林檎,第一時間追了出去,想要把他從奇怪的狀態喚醒。


    在富江的蠱惑下,石川堅與林檎發生了戰鬥。


    一開始,林檎肯定是不會舍得向自己心愛之人下手的,在被砍得遍體鱗傷之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麽頓悟吧,成功反殺。


    據說,那顆被林檎帶迴來的富江頭顱也沒有發生什麽異變。


    也就是說,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創造出了一種能夠殺死富江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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