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中,張經緯迫不及待地將今日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嶽父皇甫長水。皇甫長水聽完之後,頓時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道:“簡直狂妄至極!這群瘋子究竟意欲何為?”他滿臉怒容,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


    張經緯見狀,趕忙說道:“嶽父大人息怒,依小婿之見,倒不如與他們做成這筆生意。畢竟這些火硝留在咱們手中也隻是個隱患罷了。”


    皇甫長水眉頭緊皺,厲聲道:“此火硝雖非明令禁止販賣之物,但它乃是被查抄而來,怎可隨意買賣交易?”


    張經緯不甘示弱,反駁道:“嶽父大人有所不知,為何我張家的家產會被官府公然售賣呢?”


    皇甫長水一時語塞,沉默片刻後方才緩緩開口:“這兩者情況自是不同......”


    未等皇甫長水把話說完,張經緯便插話道:“小婿明白,官府持有相關批文,對於那些被抄沒的財產,隻要如數繳納罰款稅款,便可自由購售!”


    皇甫長水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道:“然而那軍需處所存的火硝數量有限,實在不值得如此大費周章啊。”


    這時,張經緯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嶽父大人,小婿心中有一個頗為大膽的念頭——買下灰石窯!”


    皇甫長水聽聞此言,臉色大變,驚叫道:“經緯啊,你可知曉那灰石窯可是晉王的產業,你這般行事,豈不是公然向晉王發起挑釁嗎?”


    張經緯卻不以為然,胸有成竹地迴應道:“其實晉王壓根就看不上這小窯,走私案殺了那麽多官員,晉王勢力受到影響,他甚至對嶽父還有拉攏之意,足以說明有些東西,比那些盔甲、硝石更重要。”


    皇甫長水滿臉驚愕地問道:“什麽東西?!”


    隻見張經緯一臉鄭重地迴答道:“先帝密詔或是‘我’!”


    皇甫長水聽後,不禁長歎一聲:“唉……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韓燁臨死前所喊出的那句話?”


    張經緯微微頷首,應聲道:“我張家的確持有先帝密詔,而且這密詔之事,不僅您知曉,就連韓燁也是心知肚明的!”


    皇甫長水目光銳利地盯著張經緯,追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來詢問於我呢?”


    張經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緩緩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懶散慣了,最喜歡的就是擺爛。對於那些需要刨根究底才能弄清楚的事情,實在提不起興趣去追問。再者說來,張六也曾對我說過,待到我能夠真正獨當一麵之時,他便會將其中詳情告知於我。故而,我急於問,也壓根兒不想問,我所一心想要的,不過是做好自己想做事罷了。”


    皇甫長水聽聞此言,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感慨道:“真不知該如何言說才好,當初讓靈兒嫁給你,實乃我此生最為英明之決策啊。”


    張經緯趕忙拱手作揖,故作謙遜地迴應道:“承蒙嶽父大人厚愛,小婿感激不盡。”


    其實張家有沒有密詔張經緯心裏已經門清了,而且他嚴重懷疑在北地有個先帝的私生子,父親生前一直在尋找!


    ……


    翌日。


    張經緯一早就去了軍行,剛進大廳,大堂掌櫃就慌張的跑來說道:“東家!您可算來了,昨日有個人來應招大掌櫃,我也驗過了他的憑書,把他安排在了頂樓總裁辦公室,等東家您來定奪。”


    張經緯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誇讚道:“做得很好,辛苦了你!”


    大堂掌櫃是軍行一個東家的親戚,是個秀才,年過四十了,從未中過舉,迴來在縣城裏開了個酒樓,生意不好,負債累累,索性就來到雲州做一個商行的掌櫃。


    其實軍行裏的其他掌櫃也都是連考不中的秀才,讀書是一個很燒錢的事,張經緯給的待遇還算豐厚,可以邊上班邊備考。


    ……


    張經緯不緊不慢地登上三樓,剛一露麵,一個機靈的小書童便如彈簧一般迅速從台階上彈起,滿臉堆笑,畢恭畢敬地向他躬身行禮,並開口詢問道:“敢問可是雲州的張孝廉?”


    張經緯微微頷首,中氣十足地迴答道:“正是!”


    那小書童聽聞此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趕忙扭頭衝進屋內高聲喊道:“公子,是張孝廉來了!”


    張經緯原本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靜待屋主人現身迎接。然而稍作停頓之後,他心中忽然一動,暗自思忖起來:誒,不對呀!這裏明明就是我的辦公室,我為何要傻乎乎地杵在這裏等待他出來接見我呢?


    想到此處,張經緯不再猶豫,腳下生風,大踏步向前走去,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大門。


    隨著房門被猛然推開,屋內的景象瞬間展現在眼前。隻見一個身著素雅長衫的年輕書生正悠然自得地斜躺在一把寬大的椅子上,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全神貫注地閱讀著。此人麵容清瘦,眼眶周圍泛著一圈濃濃的黑影,滿臉倦容,看上去仿佛已經徹夜未眠。


    那素衣書生聽到響動,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與張經緯交匯的刹那間,立刻露出欣喜之色,連忙站起身來,朝著張經緯抱拳施禮,言辭懇切地說道:“久聞張孝廉之大名,今日有幸得見,實乃三生有幸!在下貿然前來借宿一宿,多有叨擾之處,還望孝廉海涵!”


    張經緯微笑著擺了擺手,迴應道:“兄台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素衣書生再次拱手作揖,謙遜有禮地答道:“在下免尊姓高,單名一個‘熲’字,表字‘昭宣’。這是我的名帖,請孝廉笑納!”說罷,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精致的名帖,雙手呈遞到張經緯麵前。


    張經緯接過名帖,定睛一看,腦海中突然閃過之前看過的河東道中舉名單,興奮地叫道:“哦!原來閣下便是來自河東的那位解元郎——高熲!”


    張經緯內心十分震驚。高考狀元啊!居然能來為自己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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