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艾明見張經緯不肯輕易罷休,也派人催促田財快些過來。


    幾杯酒下肚,張經緯怒氣更盛,對著郝艾明吐了好一陣唾沫星子,郝艾明隻能默默忍受著。


    不一會兒,田財穿著甲胄,一副儀仗模樣出現在眾人眼前。


    田財誠惶誠恐地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卑職參見郝大人!”


    隻見郝艾明麵色陰沉,嘴角歪斜著,露出一副猙獰扭曲的表情,齜牙咧嘴地吼道:“好什麽好!你這下可是攤上大麻煩了!”


    田財心頭一驚,趕忙抬起頭來,目光瞬間落在了上座那個身影之上。定睛一看,竟是張經緯正端坐著,滿臉通紅,猶如喝醉酒一般,雙頰緋紅如霞。


    張經緯眯起雙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田財,慢悠悠地開口說道:“田小旗,你可還記得我啊?”


    田財連忙點頭哈腰,應聲道:“張少爺,您怎麽會在此處呢?”


    張經緯眉頭微皺,不耐煩地揮揮手,沒好氣兒地道:“這個問題我已經迴答過了,不想再多費口舌跟你解釋。我現在隻想問問你,為何我給你們田家人的花票,如今卻到了你手中?”


    田財額頭上冷汗涔涔,急忙解釋道:“迴張少爺話,這花票一開始的確不在我的手上。都是我那三哥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拿著花票到處去炫耀顯擺。我實在看不下去,擔心惹出禍事來,所以才索性從他手中強行奪過來,想著趕緊歸還於張少爺您呐!”


    然而,張經緯並未就此罷休,突然一拍桌子,怒目圓睜地質問道:“田財,老實交代!田家村那五個村民到底是被你親手推下懸崖摔死的,還是被你先殘忍殺害之後,再推下懸崖去喂狼的?”


    田財聞言,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無比,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地迴道:“卑……卑職不太明白,張少爺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張經緯“我是最討厭聞到血腥味的了,這花票上麵的味道,我怎麽也不會聞錯的,這是血的味道……”


    在此前生活於現世之時,張經緯深受鼻炎之苦,那惱人的症狀總是如影隨形,給他帶來諸多不便和困擾。然而令人驚奇的是,自從那次穿越之後,他身上的鼻炎竟然如同清晨的薄霧一般消散得無影無蹤。非但如此,他的嗅覺還變得超乎尋常地靈敏起來,仿佛能夠嗅探出空氣中最細微的變化。


    此刻,麵對張經緯的質問,田財麵色微變,但仍強作鎮定道:“張少爺,凡事都應當講求個道理、拿出真憑實據來啊。無憑無據,可不好隨意冤枉人呐。”


    張經緯雙眼緊盯著田財,語氣淩厲地質問道:“你難道就沒有因為失去親人而感到絲毫的悲傷麽?”


    田財微微垂下頭,歎了口氣說道:“雖說心中著實悲痛萬分,但他們畢竟都是遭遇意外不幸墜崖身亡,正所謂人死不能複生……”


    未等田財把話說完,張經緯便打斷道:“那究竟是何物奪去了他們的性命?是弓箭?亦或是你腰間所佩的那柄鋼刀?”


    田財臉色一沉,高聲反駁道:“張少爺莫要妄圖從我口中套出些什麽話語來!他們的死純屬意外,與我毫無關係!”


    張經緯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意外意外,你也是個田家人,你竟然能做到如此喪盡天良的地步。”


    田財的心理素質堪稱一流,被張經緯如此羞辱依然麵無表情、雲淡風輕。


    張經緯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地盯著田財,質問道:“我還有一事不明,人既然已經殺了,你又何必大搖大擺地跑到雲州城來挑釁於我?難道就不怕惹出更大的麻煩嗎?”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威嚴和憤怒。


    田財連忙搖頭擺手,解釋道:“張少爺,卑職絕無此意啊!正如我剛才所言,我此番前來,僅僅是想將東西物歸原主而已,並無任何挑釁之心呐!”


    張經緯冷哼一聲,臉色愈發陰沉,說道:“哼!我生平最見不得血腥之事,可如今這票子竟然沾上了鮮血,每每看到它,我都會忍不住反複作嘔。仿佛那田家的五條冤魂一直縈繞在我的身旁,讓我痛苦不堪、寢食難安哪!”


    一旁的郝艾明見狀,趕忙上前勸解道:“姑爺息怒,此事或許其中存在某些誤會也未可知。要不您先迴府上歇息,末將定當竭盡全力查明真相,給姑爺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然而,張經緯卻並不領情,他斜睨著郝艾明,冷笑道:“怎麽?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攆我走,莫非是害怕我真的查出你屁股上沒擦幹淨的事?”


    郝艾明一聽,頓時慌了神,急忙辯解道:“不不不,絕對沒有這迴事兒!姑爺您千萬不要誤會呀!”


    張經緯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嘲諷道:“郝把總啊!平日裏對軍職毫無心思,反倒一心隻顧著打理自家產業。依我看,倒不如由我去跟嶽父大人好好說一說,讓你卸甲歸田,迴家老老實實種地去吧!”


    聽到這話,郝艾明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吼道:“姑爺,您莫要欺人太甚!我雖然是個粗人,沒啥文化,但我也懂得禮義廉恥。您這般苦苦相逼,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張經緯身後的木頭突然暴起,怒道:“放肆!竟敢如此跟我家少爺說話!”


    郝艾明怒目圓睜,對著麵前的張經緯大聲喝道:“姑爺啊,您可知道,老夫曾經可是鎮守邊關的堂堂千總大人!那些年裏,我在邊境與兇殘的戎人交鋒無數次,經曆過多少生死搏殺!如今,我所屯之地還有將近百名精銳的弓手聽候調遣。所以,我奉勸您還是好自為之吧!”


    張經緯卻是仰頭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哈哈哈哈!就憑你?難道還妄想成為第二個韓燁不成?實話告訴你,就算是那水防營的百名重甲死衛也奈何不了我!究竟是誰給了你如此大的膽子,竟敢這般對我說話?”


    郝艾明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張經緯怒斥道:“張經緯!若非有高否從旁協助於你,以韓燁那般威猛的虎將之姿,又怎會被你這樣一個區區的小小書生所撼動?今日你竟然敢孤身一人闖入此地,實在是愚不可及、自尋死路!”


    就在這時,一旁的王二狗挺身而出,衝著郝艾明高聲怒道:“郝艾明!你莫非想要造反嗎?你可要搞清楚了,你可是吃著皇甫家的飯!”


    然而,郝艾明卻毫不畏懼,他傲然迴應道:“哼!我如今身處渾元之地,那長水野狗又能拿我如何!”說著就從袖中抽出匕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做皇帝又不會做,隻能靠通天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丁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丁宅並收藏做皇帝又不會做,隻能靠通天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