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緯皺起眉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喃喃自語道:“馬上就要宵禁了,時間緊迫啊,要不咱們去一趟師娘那裏吧?”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青衣書生,眼中滿是期待。


    青衣書生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連忙擺手說道:“不行不行,我可千萬不能讓師娘看到我。要是被她瞧見了,肯定又得揪住我不放,追問老師的下落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仿佛師娘隨時都會從某個角落裏冒出來似的。


    張經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勸說道:“那你就幹脆告訴她嘛,反正遲早都要說的。”


    青衣書生卻一臉嚴肅地迴答道:“老師的行蹤怎能輕易向他人透露?這可是關乎重大之事!”


    張經緯無奈地聳了聳肩,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好吧,隨便你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迴去了。”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青衣書生突然喊住了他:“師兄……如果你以後還想迴來找我的話……唉,算了,老師說你已經失憶了,也許這樣也好,就讓你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地過完這一生吧。”


    張經緯停下腳步,迴過頭來,滿臉疑惑地問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呀!我今年才十八歲而已,怎麽聽上去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樣?”


    青衣書生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解釋道:“所謂人亡心死,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吧。”


    張經緯聽得一頭霧水,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嘴裏嘟囔著:“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心學的人整天在想什麽。不過話說迴來,我以後要是想要再見到你,應該去哪裏找你呢?總不能一直碰運氣吧。”


    青衣書生微微一笑,目光望向遠方,悠悠地說道:“天下之大,不過如同一片小小的毛發之地罷了。如果真有緣分,相信我們總會再次相遇的。”


    隻見那一臉怒容的張經緯瞪大雙眼,對著麵前的青衣書生高聲喊道:“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啊?別總是雲裏霧裏的,到底哪裏才能找得到你!”


    那青衣書生倒是不慌不忙地輕輕一笑,緩緩吐出兩個字來:“花樓!”


    聽到這兩個字,張經緯不由得心中一驚,他眉頭緊皺,滿臉狐疑地繼續追問道:“難不成連凝香她也……”話未說完,但其中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青衣書生見狀又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師兄果然聰慧過人,一點即透。既然如此,小弟也就不再多言了,就此別過。”說著,他轉身便要離去。


    ……


    迴到九兒家,發現皇甫靈、九兒、木頭三人正在玩鬥地主,張經緯好奇的上前詢問九兒,“你不去照料楊喜兒嗎?怎麽還在家裏?”


    九兒有些興奮地說道:“我娘迴來了,不過她不許我出門,就自己去醫館啦。”


    張經緯聽聞後迴應道:“原來如此,你娘都出去有半個月那麽久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她嗎?”


    九兒用力地點點頭,一臉幸福地說:“當然想啊!所以今晚我已經決定好了,一定要緊緊抱住娘親睡覺才行!”


    張經緯忍不住笑出聲來,調侃道:“你都已經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怎麽還跟個小屁孩似的。”


    九兒卻不以為然,撅起小嘴反駁道:“哼,在娘親麵前,我永遠都是個小孩子嘛。”


    這時,張經緯突然想起什麽,可憐巴巴地看向九兒問道:“那小孩姐,既然你娘都迴來了,我是不是可以迴自己家去住了呀?這病床實在是太小了,我每天晚上都睡得很不舒服呢。”


    九兒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趕緊囑咐道:“對對對,差點忘了告訴你,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那塊木頭也一起帶走哦。要是被我娘發現家裏居然有個陌生男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她非得狠狠打我的屁股不可,到時候可就要開花嘍!”


    張經緯連連點頭應和著:“好好好,我明白了,小孩姐。還好你反應快,趁著現在還沒有宵禁,得趕緊動身!”


    正當幾個人準備匆匆忙忙出門之時,隻聽見“砰”的一聲響,孫藥郎猛地一下將房門給推開了。


    九兒怯生生地輕喚道:“娘......娘親!”聲音如蚊蠅般細小,但還是清晰地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張經緯和皇甫靈像是事先排練好了一般,不約而同地微微躬身,齊聲行禮喊道:“孫藥郎!”他們的語氣恭敬而謙遜。


    孫藥郎微笑著迴應道:“原來是皇甫小姐和張少爺啊,這麽晚了還在我家,莫不是來找九兒玩耍的?”


    張經緯連忙應道:“正是如此,不過此刻天色已晚,怕叨擾到您休息,我們這就準備離開了,就此告辭!”說著,他向孫藥郎拱手作揖,示意要帶著皇甫靈一同離去。


    然而,就在兩人轉身欲行之時,孫藥郎忽然出聲喝道:“慢著!”隻見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一旁的木頭,厲聲道:“你們可以離開,但他必須留下!”


    張經緯聞言一怔,滿臉疑惑地問道:“這是為何?”


    孫藥郎麵色凝重地解釋道:“他傷勢頗為嚴重,如果此次不能徹底治愈,日後定會落下病根,影響一生!”


    聽到這話,九兒不禁羞紅了臉,低垂著頭輕聲說道:“原來......您都已經知道了。”


    張經緯則有些不滿地開口道:“那些不過是些流言蜚語罷了,孫藥郎您身為醫者,應當明白其中真假才對......”


    可惜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孫藥郎毫不客氣地打斷:“張少爺,請迴吧!至於你家這位下人,我自會悉心照料!”


    張經緯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再次抱拳施禮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在下先行告辭!”言罷,他與皇甫靈相視一眼,然後緩緩轉身,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孫府。


    木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仿佛脖子都承受不住這沉重的頭顱一般,始終不敢抬起頭來看孫藥郎哪怕一眼。


    孫藥郎則目光如炬地盯著木頭,開口問道:“你叫木頭是吧?”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木頭聽到問話後,身體微微一顫,猶豫了一下才小聲迴答道:“是……也不是。”


    孫藥郎眉頭一皺,追問道:“嗯?這話怎麽講?”


    木頭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的本名並非木頭,隻是大家都這麽叫習慣了。”


    孫藥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又問:“那你可是戎人?”


    木頭先是一愣,似乎沒想到孫藥郎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隨後緩緩答道:“算是吧,不過我隻有一半戎人的血統。”


    孫藥郎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哼,且不說你一介奴籍,地位卑微,就單憑著你那異族的身份,我也是萬萬不可能把九兒交給你的。”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九兒,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她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嬌嗔地喊道:“娘親,你說什麽呢?”


    孫藥郎轉頭看向女兒,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輕聲說道:“小丫頭,你先迴屋裏去,娘親和他還有些正事要談。”


    九兒顯然不願意離開,她拉著孫藥郎的衣袖撒起嬌來:“娘~不要嘛,我也要聽。”


    孫藥郎臉色一沉,提高音量說道:“快去!別在這裏搗亂。”


    九兒見母親態度堅決,隻好一臉不悅地應道:“哦!”但在轉身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擔憂地看了木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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