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賀哈哈一笑,朗聲道:“既然世子都已經開了金口,那本帥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小娃娃,這把槊就歸你啦!且不論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見識到底是真是假,本帥倒是欣賞你這份膽量!”


    一旁的皇甫長水趕忙說道:“經緯啊,你還愣著幹什麽?趕快拜謝世子呀!”然而,張經緯卻隻是冷哼一聲,毫不領情地俯身撿起地上的匣子後,竟然頭也不迴地轉身就走。


    見此情景,皇甫長水不禁又氣又急,連忙對著世子拱手賠笑道:“哎,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沒大沒小的,請大督帥和世子莫要怪罪才好。”


    出了門,張經緯抱著匣子直奔高否家。


    快走到北城區時,王二狗突然叫住他。“少爺,少爺,後麵有人跟著,是楊賀和幾個護衛!”


    張經緯眉頭一皺,滿不在乎地嚷道:“管他的呢!愛跟就讓他們跟著好了,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難道他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在雲州城內公然殺人不成?”


    站在一旁的王二狗則麵露憂色,趕忙說道:“少爺,話雖如此,可我擔心這樣下去遲早會暴露高否大人的行蹤。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聽了這話,張經緯略作思考,覺得不無道理,於是當機立斷道:“嗯,有道理。那我們即刻改變路線,前往守備營暫避風頭!”


    ......


    此時,走在楊賀身側的一名頭戴虎頭麵具的護衛不禁感歎道:“這位北侯的女婿著實不簡單呐!咱們才剛出城沒走多少裏路,居然就已經有這麽多雙眼睛暗中緊盯著咱們不放了!”


    旁邊那位戴著蛇頭麵具的女護衛聞言,冷哼一聲,惡狠狠地說:“哼!若不是因為身在城中唯恐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老娘非得把那些家夥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不可!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亂盯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楊賀這時緩緩開口道:“不必在意這些無關緊要之人。雲州守備營的騎兵都尉,以我的身份大可以直接召喚他前來拜見。但此次出行本意是為了招攬賢才,如果太過強硬反倒顯得沒有誠意了。”


    聽到這裏,另一名戴著鼠頭麵具的護衛疑惑不解地問道:“主人,恕屬下愚鈍,實在想不通為何您會對這麽個區區小賊如此上心?”


    一直在旁觀察著局勢的周鵬接過話頭解釋道:“據我所知,此人極有可能便是傳聞中的武神。先前鮑將軍就吃過虧……”


    楊賀隻要一想到鮑靖那個整天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家夥,心中便會湧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瞬間臉色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接著,他猛地轉過頭來,衝著周鵬怒吼道:“別在我麵前提起那個蠢貨!難道你也想步他後塵,被打發去掃馬廄嗎?!”


    周鵬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得渾身一顫,趕忙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一時間,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隻有楊賀沉重的唿吸聲在空氣中迴蕩著。


    就在這時,那個鼠頭護衛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來說道:“主人,剛才看到他們似乎朝著守備營的方向去了。”


    楊賀聽後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哼,估計又是那些躲在暗處的家夥通風報信!走,我們先悄悄跟上去瞧瞧,看他們到底想要搞什麽鬼名堂!”說完,楊賀大手一揮,帶著眾人朝守備營的方向疾行而去。


    ……


    走到守備營張經緯對著衛兵抱拳行禮道:“這位小哥,我找一下高都尉,勞駕轉告!”說完掏出了一吊錢,塞給了那個衛兵。


    衛兵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說道:“哎呀呀,張少爺實在是太客氣啦!高都尉此刻正在校場操練士兵呢,小的這就親自帶您過去!”


    張經緯微笑著拱拱手道:“那就有勞這位兄弟了,真是麻煩您了!”


    隻見那個衛兵轉身朝著哨塔邊站崗的另一個衛兵喊道:“兄弟,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營門這邊,我先帶張少爺進去一趟!”說罷,他伸手從腰間懸掛著的那串吊錢上用力地拽下了十幾枚銅錢,然後迅速遞給了哨塔衛兵。


    張經緯跟著衛兵剛剛離開沒多久,楊賀等一行人便也來到了營門處。然而,那名哨塔衛兵卻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臂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並大聲喝道:“此處乃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請速速離去!”


    楊賀見狀,不禁皺起眉頭質問道:“哼,剛才那位富家公子不也是個閑人麽?為何你們就能讓他進去?難道就因為他有錢不成?”


    哨塔衛兵白了楊賀一眼,不耐煩地迴答道:“你可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告訴你吧,那人可是皇甫將軍的乘龍快婿,咱們這些當差的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尊稱一聲姑爺!哪能像你們這樣隨便啊!”


    楊賀聽聞此言,冷哼一聲道:“哦?原來如此。不過嘛,就算是你們皇甫將軍見到本我,也得客客氣氣地叫一聲‘督帥’呢!”


    哨塔衛兵聽後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滿臉不屑地嘲諷道:“哈哈哈哈,就憑你?也敢妄稱督帥?少在這裏胡言亂語了,趕緊走吧,別浪費我的時間!”


    一旁的周鵬見對方如此囂張跋扈,頓時怒不可遏。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閃閃發光的參將腰牌,高高舉起並遞到衛兵麵前,厲聲道:“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清楚!竟敢對本將無禮,快去把你們校尉叫來!”


    那衛兵此時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看,那玩意沒有造假的,那是參將的腰牌,參將也就是州府的副將,在守備將軍之上!雖然雲州複辟以來沒有設總兵、參將,但其他州府的參將始終是要壓守備一頭。


    那個衛兵心裏怒罵: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幫人當差還能遇到這種倒黴事!


    衛軍官宿舍,雲州守備營操守校尉是這守備營最大的軍官,住的也是最大的一間院子,足有半個校場大。


    隻見一名衛兵急匆匆地跑來,神色慌張地喊道:“校尉大人!督帥找您啦!”


    正在院子裏睡在躺椅上唿唿大睡的王才武猛地抬起頭,一臉驚愕地問道:“什麽?督帥來了?那他們現在在哪兒?校場嗎?”


    衛兵低著頭,有些怯懦地迴答道:“沒......沒有,校尉大人,我......我把他們給攔下了。”


    王才武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哎呀呀,你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敢擅自阻攔督帥,等會兒看我怎麽收拾你!非得讓你嚐嚐軍棍的滋味兒不可!”說完,他便怒氣衝衝地朝著營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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