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州地界離雲州城不到兩百裏,高否他們騎的馬是驛馬,速度不快大概用了兩個時辰,因為起了霧的原因,高否也看不出是時辰了。


    彪黑子興奮地大喊道:“大哥,您快看呐,前麵居然有個亭子呢!”他那粗獷的嗓音在山林間迴蕩著。


    易飛魚微微眯起眼睛,朝著前方望去,臉上露出一抹迴憶之色,緩緩說道:“想當年,我曾跟隨皇甫將軍一同突襲察哈爾,那時也曾路過此地。自那以後,便再未涉足於此了啊!”他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光,帶著歲月的滄桑與感慨。


    就在兩人閑談之時,一旁的高否卻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隻見他不停地左顧右盼,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警惕之意。


    易飛魚察覺到了高否的異樣,關切地問道:“高大人,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


    高否壓低聲音,神情凝重地迴答道:“這地方太過安靜了,實在是太……太……太靜了!”


    依常理而言,此時正值這個季節,林中的雀兒應該極為活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才對。可眼下這裏卻是蟲鳥無聲,一片死寂,著實透著幾分詭異啊!


    眾人聽聞此言,心中皆是一緊,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


    雲州孫藥郎家中。


    張經緯正坐在木頭床前,一勺一勺的喂木頭喝藥,木頭現在的傷勢已經無法抬起手來。


    就在這時,王二狗急衝衝的闖了進來,身後是九兒的謾罵聲。


    隻見王二狗一臉恍惚之色,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他麵容極為憔悴,雙眼布滿血絲,嘴唇幹裂得滲出血絲來。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少爺!太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有了新的動靜。河東突然出動了一屯兵馬,正火速趕往雲州方向。而更糟糕的是,咱們安插在太源的眼線竟然被一高人給殺害了!不僅如此,就連沿途所有的耳目也都被連根拔起。等我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那位傳遞消息的兄弟就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啊!”


    聽到這裏,張經緯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怎……怎麽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二狗搖了搖頭,滿臉苦澀地迴答道:“屬下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依我看,這很有可能是晉王搞出來的鬼名堂!”


    張經緯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又急忙追問道:“那麽,他們大概什麽時候能夠抵達應州?”


    然而,此時王二狗卻低下了頭,不敢正視張經緯的目光,他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說道:“少爺……被截殺的那位兄弟恰好就是負責應州這邊的眼線呐!”


    張經緯聞言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嘴裏喃喃自語道:“這說明……他們已經在應州了,壞了……這下全完了……高否……”


    王二狗見此情形,趕忙補充道:“不過少爺您放心,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已經第一時間將情況稟報給了侯爺。侯爺得知消息後,當即率領大軍出發,朝著應州趕來了!”


    聽到嶽父帶兵前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之後,張經緯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再次看向王二狗,問道:“那些不幸遇害的兄弟們……他們可有留下家眷?”


    王二狗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緩緩說道:“迴少爺的話,並沒有。我們這些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便跟著侯爺出生入死……”


    張經緯麵色凝重地問道:“那屍體可找得到?”


    站在一旁的王二狗皺著眉頭迴應道:“恐怕得花費一些時間才行。”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張經緯的神色。


    隻見張經緯緊緊咬了咬牙,然後從懷中緩緩掏出了二十兩銀子,遞到了王二狗麵前,語氣沉重地說道:“若是能找到他們的屍首,一定要將其好好安葬……”


    王二狗有些猶豫地看著手中的銀兩,遲疑片刻後開口道:“這……像我們這種人,其實並不需要如此講究……”


    然而,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張經緯便打斷了他,鄭重其事地說:“按我說的去做!以後每年清明節,我都會專門劃撥一筆款項給你,你們所有人都可以前去祭拜。雖說你們一直都活在暗處,如同影子一般不為人知,但你們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人呐!在世時,就連真實的身份都沒有。死了,那就讓他們堂堂正正地做個地下之鬼吧!”


    聽到這番話,王二狗不禁眼眶一紅,突如其來的關心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愣了幾秒鍾之後恭敬地應聲道:“是!屬下遵命……謝……謝謝少爺!”


    說完,他站起身來,懷揣著那二十兩銀子,轉身匆匆離去,臨走前還一臉複雜的看了看張經緯,之後身影漸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一入深夜,雲、應兩州交界霧氣變得更大,高否等人埋伏在官道旁的叢林中死死盯著來往車輛。這官道是出雲州唯一能通過馬車的道路,其他小道隻能由一人一馬行駛。


    果然三輛馬車,緩緩出現在了官道上,高否從一開始就一直感覺不太對勁,王憐他們像是故意拖延一樣,即便是再慢的馬車也不會這麽遲才到!


    就在他思索時,王憐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高否連忙警惕,車隊還沒進入伏擊圈,這時候更要沉住氣。


    “雲州的人!出來吧!”王憐是個謀士,他又怎能想不到此處有埋伏呢。


    見半晌沒人迴應,車隊又繼續行駛,整個車隊緩緩的映入眾人的眼簾。


    “殺!”高否一聲令下,一群人嗷嗷的朝車隊殺去!一隊騎兵也從不遠的山坡上衝殺下來。


    王憐在馬車裏高喊:“保護郡主!”


    高否首當其衝,一躍而起踢飛了押運韓燁的馬夫,不料囚車裏的並不是韓燁,而是那個用長刀的參將。幸好高否反應及時,閃身躲過了長刀的攻擊。


    一旁的易飛魚高喊:“韓燁不在囚車!”


    其實這個結果高否已經想到了,從護衛分布來看,第一輛馬車是王憐,護衛最多。第二輛馬車應該是郡主因為有兩個著甲的參將護衛兩旁。囚車隻有一個馬夫和押運官前後不到三個護衛。


    高否用長槍撐地,飛身跳到了第二輛馬車上,用靈活的身法鑽進了馬車,一個粉嫩的拳頭唿臉而來。高否側頭躲過,剛想還擊一拳,卻發現眼前是一個女子,隻不過穿著男裝。


    “好身法,你是軍中的人嗎?!”


    高否沒有理會,出了馬車後發現自己已被包圍。


    一個騎兵大喊:“大人!韓燁在這輛馬車!”


    各種程度的包圍,高否顯然沒有放在眼裏,一個立槍接飛踢直接撩到一個護衛,又用砸勁將馬參將砸倒在地,以一敵多高否換了一種槍法崩、纏、挫、駕,這槍法十分霸道,打的一群人根本進不了身。


    眼看高否步步逼近,坐在馬車裏的王憐焦急萬分,突然放聲呐喊:“大公子!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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