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經緯抱起琵琶的時候,韓燁就開始大笑了,一些樂師也在偷笑著。


    沒錯,他用抱吉他的方式抱著琵琶。


    琵琶有四根弦,但音域比吉他廣,爬了個格子,跟鋼琴音域一樣,品格從下往上就是從高音到低音。


    於是他試著彈了兩個和弦,嘴角一揚,便試著彈了一下《兩隻老虎》。


    在彈的過程中他驚奇的發現,這揉弦的聲音讓人覺得好舒服。


    最後他調整了坐姿,輕咳了一聲後,彈起了一首非常好聽的古風樂《山外小樓夜聽雨》。


    這琵琶的聲音太好聽、太應景了,張經緯不自覺的忍不住的唱了起來:“數著春去熟透的紅豆……”


    此時隻見小翠輕移蓮步,優雅地走到了大廳中央。


    她輕盈的步伐如同仙子般飄逸,每一步都充滿了詩意和藝術感。


    小翠微微閉上雙眼,沉浸在旋律之中。


    她的手臂如柔柳般輕輕擺動,手指如花瓣般綻放。


    張經偉的歌聲,仿佛在訴說著一個美麗的故事,把離別、孤獨、相思展現的淋漓盡致。


    小翠的舞姿優美而獨特,古典舞的婉約,又有西域舞的火辣。


    每一次轉身、跳躍都是那麽自然流暢,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小翠的眼神也十分迷人,她的目光時而溫柔如水,時而熾熱如火,與韓燁的視線交匯時,更是散發出一種無法抵擋的魅力。


    兩個清脆悅耳的泛音過後,小翠突然意識到這首曲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她立刻做出了一個極其優美的結尾動作。


    隻見她輕盈地舞動著手指,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優雅。


    正應了張經緯口中的歌詞:“讓思念隨風漂流~”


    ……


    歌聲漸漸消散,眾人仍沉浸在方才的表演,愣了神,還是木頭的一陣鼓掌才把他們給拉迴現實。


    歌舞升平,韓燁的興致高漲。


    借著這股子勢頭,幾人又灌了韓燁幾升酒。


    “不夠……將軍,奴家這舞,難道才值一杯酒?”


    “美人說喝多少就多少。”韓燁摟著小翠,已經開始有些神誌不清了。


    “最起碼也得三杯吧!”小翠兩眼迷離,汪汪的看著韓燁。


    韓燁拿起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嘴裏還念叨著:“三杯就三杯。”


    一個重甲兵跑了過來拉住了韓燁。


    “將軍,您不能再喝了!”


    韓燁一把推開他。


    “滾,公子與我相見恨晚,今夜一定要不醉不歸。”


    張經緯也是豪飲一杯後,對著韓燁反轉酒杯,示意已經幹杯了。


    從賈村帶來的幾鬥酒還沒喝到一半,全場喝酒的主力就張經緯和韓燁。


    易飛魚喝了幾杯已經開始有些暈了,為了不妨礙今天的行動,他就此打住沒有在喝酒。


    而高否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打,他是一滴酒都沒沾,除了剛剛張經緯彈唱那會兒,其餘時間一直是屬於那種休眠狀態。


    就在這時,張經緯突然覺得自己狀態極佳,不僅沒有絲毫醉意,反而越來越清醒。


    他伸手拎起滿滿一甕酒,仰頭就開始大口灌了起來,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這樣喝才過癮嘛!”張經緯一邊喝著,一邊露出挑釁的笑容說道。


    韓燁豈能認輸,丟掉手中的酒杯,也拎起一甕酒來,可一半都沒喝掉,嘔吐物就已經噴射而出!


    所有的嘔吐物都吐在了旁邊的重甲兵身上。


    “將軍,您喝醉了,我們送您迴去歇息吧。”重甲兵趁機扶起韓燁,向二樓走去。


    “哎,我還沒喝夠呢……美人……美……”韓燁的聲音越來越模糊。


    趙五川下樓時看見這一片狼藉,眼前一黑。


    隨即大罵那些護衛:“義父這是喝了多少?你們這些飯桶,為何不阻止?”


    “快去換下你的盔甲,髒死了!”


    空氣中,夾雜著嘔吐物的味道和酒味,趙五川捏著鼻子,讓那個重甲兵去換下盔甲。


    他自己則是接過韓燁,艱難的架著走向二樓臥室。


    張經緯看著韓燁被帶走,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這酒量也太差了。”


    他轉向其他人,發現易飛魚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高否還在打著哈欠。


    張經緯覺得無趣,便起身離開座位。他看到趙五川正在指揮重甲兵清理現場,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趙統領,別忙活了,一起去外麵吹吹風醒醒酒吧。”張經緯提議道。


    趙五川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走出閣樓,來到門口的台階上坐下。夜晚的微風吹拂著他們的臉龐,讓他們感到一絲涼爽。


    “公子今天可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沒想到你不僅琵琶彈得好,酒量也如此驚人。”趙五川讚道。


    “哈哈,小甜水而已,過獎過獎。不過我看那韓校尉,喜歡喝酒,我也隻是為了迎合氣氛罷了。”張經緯分析道。


    “嗯。義父身為校尉,平時很忙,沒有時間喝,今天難得放鬆一下。”趙五川附和道。


    兩人聊了一會兒,心情也逐漸舒暢起來。


    張經緯試著從趙五川口中探出點情報:“趙統領,我聽聞近日有個名為‘王先生’的人要來,這人是來幹什麽的?”


    趙五川詫異的看著張經緯,反問道:“啊這?王先生不是晉王府的門客嗎?公子怎會不知?”


    張經緯一時語塞,隻能隨便糊弄一下:“啊?哦……額……哎呦,吹吹風,腦子怎麽還不好使了,看來我也不勝酒力,迴屋迴屋!”


    趙五川一臉疑惑,隨後說道:“你不是世子,但你也不像是騙子!”


    張經緯把那心虛的表情收了起來,一臉嚴肅還帶點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趙五川馬上擺手說道:“閣下不用道出身份,五川沒有惡意,隻是覺得你們這樣做……未免有些太兒戲了。”


    張經緯笑道:“韓燁是你義父,趙統領這樣做有違人孝啊!”


    趙五川停下腳步,扶著護欄,臉上麵無表情,對著夜空訴說起之前的往事:“我親爹死在與戎人的戰場上,那時我還小,韓燁對我們一家都很好……直到他強暴了我的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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