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可看到外麵有一大群人騎著棕灰色的大狼狗將歸城的隊伍包圍起來,因為沒想過有人敢打結他們,所以這群先迴去的貴族們並沒有帶足夠多的騎士護衛,看起來人數隻有對方的一半,這些人中還有很多“無用”的主仆,自然就會被沿途的強盜盯上。


    雷瑟爾看了兩眼說道:“我們並沒有如預定的時間半個月後迴來,他們隻當我們是普通的富商,這才來搶的。”


    “普通富商就合該被搶嗎?”蕾可指著那些和騎士已經打起來的強盜說:“你看他們,有坐騎有武器的,這跟一支軍隊有什麽區別,這還是帝都邊上就這樣明目張膽,還不知道其他地方有多誇張呢。”


    佩克西魯麵色一凝,貼在蕾可後背上也向外看去,“以前知道帝都附近有強盜,但從沒見過,沒想到已經成氣候了,這群人都被人騎在枕頭上吐口水了竟然還不清理,想什麽呢。”


    雷瑟爾迴想了一下說道:“我跟在科林身邊參加的那些議會中沒有說起剿匪的,或許是覺得有魔法師在帝都,一個大範圍魔法就會處理掉他們,所以並不放在心上吧。”


    蕾可把佩克西魯壓住的頭發揪到胸前,“可是到現在魔法師也沒有出手啊。”


    佩克西魯也稍微退後一點把她的頭發全拿到前麵,這 才再次貼上去,“騎士和強盜混在一起魔法師無法用大範圍魔法,單打的話可能得殺到他們麵前了才會出手,先等騎士們處理吧。”


    忽然間,從強盜群中丟出一個黑色的東西落在肯特的馬車上,“轟”地一聲巨響,肯特的馬車和旁邊的兩輛一起被衝天的火光炸成碎片!


    “他們還有炸彈!”蕾可驚叫。


    “肯特死了嗎?”雷瑟爾本來已經退開,聽到動靜再次貼在門邊看去。


    “沒有。”佩克西魯像隨時都在劇透一樣迴答。


    他說完沒兩分鍾,蕾可就看到兩個魔法師護著肯特從濃煙中出來,完好無事地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嘴上罵罵咧咧的表情很難看。


    “他身邊怎麽總有魔法師?”蕾可從窗邊退開,往後縮了縮。


    “他是皇後所出的正統大王子,魔法塔一直站在他身後。”佩克西魯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蕾可看到他走來,還以為他是路過這裏去別的馬車,誰知一分鍾後肯特的臉出現在自己車門外,嚇了她好大一跳。


    他暴躁地大力拍門,雷瑟爾不情願地給他開了門,將肯特讓進車中,兩個魔法師自覺地守在門口沒有進來。


    “別瞪我,不是來找你的。”肯特一進車裏就開始嗆佩克西魯,然後望向他身旁的少女,“你是高等女巫吧?”


    蕾可不知所措地看向佩克西魯。


    佩克西魯拉住她的手拋給肯特一個字,“說。”


    “你還真是一條好狗。”肯特冷嘲,趕在佩克西魯迴嘴前對蕾可說道:“會做聽話藥水嗎?”


    蕾可眨了眨眼睛,從以前看過的筆記中找出一個對應的東西,“你是說服從藥劑?”


    “隨便它叫什麽,就是那個喝了可以聽話的,會做吧。”肯特的語氣非常不禮貌。


    蕾可會做也搖頭,“隻是聽過名字,沒看過配方,不知道怎麽做。”


    肯特眉眼倒豎,“我看你是不想。”


    蕾可不喜歡他,側過頭玩著佩克西魯衣服上的紐扣,不再跟他說話。


    “你最好想清楚,我是王子,隻要我一聲令下……”肯特怒道。


    佩克西魯抬腳踹在桌子上,“哐”地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話,馬車都抖了抖!


    其他人都被他嚇到,門外的兩個魔法師都扒在車窗上往進看。


    佩克西魯踹完桌子把腳架在桌麵上,“我看要想清楚的是你,說了不會,滾。”


    “你敢跟我這樣說話!”肯特迴過神,繼而被激怒了。


    “我哪次不是跟你這樣講話。”佩克西魯眼珠從上往下翻著他,正眼都不給一個。


    “你!”肯特氣得唿吸急促像是一頭憤怒的牛,卻隻敢攥緊拳頭,什麽多餘的都沒做。


    “砸壞了一百金。”佩克西魯囂張地報了個天價。


    肯特氣得要死,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充滿怒火的眼睛挪向蕾可,“一瓶十金幣,做嗎?”


    蕾可心動了一瞬,還是拒絕了,“我真的不會。”


    “哼,好的很。”肯特餘光注意到佩克西魯的臭臉,用眼神挨個把車內的三人罵了一遍,隻能灰頭土臉地走了。


    他走以後,雷瑟爾彎腰檢查桌子,“以後能不能直接踹他臉上,別破壞我桌子。”


    他心疼地在桌腿的一條裂縫上摸了幾下,這可是煉金鋼焊接在一起的啊,迴頭維修得跟地板一起拆下來,很麻煩的,這野豬就不能小點勁嗎!


    佩克西魯翻白眼,“就你事多。”


    蕾可趴在桌沿上,目光隨意地順著雷瑟爾的手看他檢查桌子,小聲說道:“埃弗麗老師給我的筆記裏有寫這個服從藥劑的配方,挺難的,但也不是不能做,隻是我不想給他做,給多少錢都不想。這個藥劑會讓喝下的人三個小時之內神誌不清,會聽任何人的話做任何事,讓肯特拿到這種藥劑我不放心。”


    她看向佩克西魯,“這個藥劑連您都能放倒。”


    佩克西魯忽然滿腦子充滿廢料,“要不你給我做一瓶?”


    蕾可不解,“您沒聽錯嗎,連您都能起效,做它幹什麽?多危險呐。”


    佩克西魯眼神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猥瑣地挑眉。


    蕾可紅著臉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不用喝都很聽話的好吧。”


    佩克西魯滿臉委屈,“你都打我了還聽話!我要真正聽話的那種,你懂得那種。”


    蕾可捂臉,耳朵都紅透了,“不做。”


    佩克西魯指尖在她手背上輕輕撓,“做一瓶玩玩啊。”


    蕾可繼續捂著臉搖晃身體,“不做。”


    “做唄~”


    “不做。”雷瑟爾黑著臉從桌子底下起身,“不許給他做。”


    他隻是在桌底,不是在車底,他們當他死了嗎?惡不惡心!忒!


    “真是多餘啊。”佩克西魯意興索然地扁嘴,大掌放在蕾可頭頂,說迴正題,“不想給他做就不做,最好別和那種爛人有交集。”


    蕾可茫然地從手心抬頭,“您口中說的爛人,可是一國王子。”


    “你還是我的愛人呢,比他強多了。”佩克西魯傲然道。


    蕾可:“……”這兩種身份可以比較?


    瞧他這麽不喜歡提到大王子,蕾可忽然想問,“要是我答應了給他做藥劑,您會生氣嗎?”


    “不氣啊,做完交易給他之前我會偷偷把裏麵的藥劑換成水。”佩克西魯打了個哈欠。


    蕾可和雷瑟爾想象中肯特給別人喝下那瓶水,然後一臉期待泡湯的樣子就都笑了出來,蕾可甚至開始可惜剛剛應該答應下來的。


    “可別答應,迴頭他要是把藥劑給國王喝了,坑個王位迴來,你可是第一大功臣。”雷瑟爾毫不客氣地擠兌妹妹。


    想到那個畫麵,蕾可就打了個寒戰。


    外麵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強盜們在丟出炸彈之後也不管是否炸死了誰就想直接撤退,但未能如願,被騎士和魔法師一起攔下,殺了大部分之後剩下的捆起來,拖在車隊後麵。


    迴到家中之後,蕾可直接迴了自己家,佩克西魯被瑪格麗布爾揪迴公爵府去了,好幾天沒有出現,但每天還會通過卡牌跟她聊很久的廢話。


    沒幾天,雷瑟爾也跟著科林去了議會旁聽,蕾可焦灼地等在家中,她很想知道珀絲這件事後續會怎樣,也怕科林會遷怒雷瑟爾,等得她午飯都沒吃。


    好在中午剛過雷瑟爾就迴來了,蕾可聽到馬車停在門口的聲音,先仆人一步奔向門口去給他開了門,掃過他身上沒有什麽異常這才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


    “這麽急?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雷瑟爾溫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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