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這個人,月初雖然沒見過,但也是聽說過的。


    正因如此月初才更加想不通,阿寧叫她小心的目的,她記得裘德考是個戰五渣來著,難不成是有什麽埋伏?


    月初上網查了一下裘德考約飯的飯店,就是很普通的一個長沙菜館,總不會裏麵一進去全是雷管什麽的吧。


    這可是北京,實話講,月初不覺得裘德考有這個膽子。


    還是說裘德考身邊的汪家人已經不裝了?但是她記得汪家人很怕張麒麟的,在張麒麟進青銅門之前,汪家人真的很苟且偷生的感覺。


    還是等小哥進了青銅門之後,那些汪家人才躍躍欲試感覺自己又行了,他們連失憶的小哥都怕,總不會是突然研究出什麽對付小哥的辦法了吧。


    “煩啊~”月初栽倒在沙發上踢了踢腿。


    無邪見狀笑了一下,“今天晚上應該沒人來襲擊了,我出去買菜,晚上煮火鍋吃怎麽樣?”


    月初眼睛亮了一下,抬起頭望向無邪,雙眼亮晶晶的讓人忍不住跟著她笑。


    “呦,小三爺除了泡麵還會做別的東西啊?”


    黑眼鏡有些不可置信的搭上無邪的肩膀,無邪嘖了一聲,把黑眼鏡的胳膊甩了下去:“就火鍋底料加骨湯,多簡單的事啊。”


    “好好好,合著一禮拜前連泡麵熱水都懶得燒的人不是你啊。”


    黑眼鏡咧了咧嘴角,被氣笑了。


    “別說了,走走走買菜去,火鍋底料和蘸料還沒準備呢,給你個機會展示下青椒肉絲炒飯的廚藝啊。”


    無邪臉一紅,瞄了月初一眼,虎著臉把黑眼鏡拉走了。


    “先說好啊,黑爺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都算我二叔頭上,你這迴來北京不就是來保護我的嗎。”


    無邪磕磕絆絆的把黑眼鏡拉了出去,絕不給他繼續抹黑自己的形象的機會。


    等到張海鹽從房間裏補完覺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月初癱在沙發上盯著小哥正在玩俄羅斯方塊的屏幕。


    廚房裏黑眼鏡在哼歌,哢哢哢的不知道在剁什麽,聽的人後悔沒準備副耳塞,無邪在洗菜,反而是先他一步醒來的張海蝦承擔起了火鍋的前期準備工作。


    張海鹽不得不承認,雖然黑眼鏡和無邪有點討厭,但是這種氣氛和諧的、像家一樣的感覺是他所喜歡的。


    “bb、族長,你們在玩什麽啊~”


    張海鹽撲到沙發後麵,腦袋試圖從張麒麟和月初中間擠過去,被張麒麟百忙中伸出一隻手醜拒。


    “張海——鹽,過來擺碟子。”


    張海蝦在廚房聽見聲音,眼神危險的看向鍥而不舍黏到月初身邊的張海鹽。


    “好哦,這就來。”


    張海鹽癟癟嘴,唉聲歎氣的走向廚房。


    吃完飯,今天晚上的裘德考果然沒再派人搞事情,第二天因為思考著阿寧說的那句小心,月初除了背後的傘中劍,還特地在腰間別了匕首。


    其實月初本來也準備了槍的,她之前也接觸過射擊,加上現在手穩、視力也好,不能說百發百中,但實力也不差。


    隻是月初想起來裘德考反手舉報無老狗的事情,不免讓她擔心裘德考這老頭使詐,別到時候他們槍掏出來了,身後警察也來了,月初可不想背上通緝令。


    “bb,你真是武裝充分啊。”


    張海鹽見月初穿了衝鋒衣,腰挺得筆直,身後肯定別的不止一把刀,腳上也是真皮長靴,靴筒裏正好能藏匕首,原本喜歡紮的高高的馬尾也盤了起來。


    之前月初穿著闊腿褲和旗袍就能和人家打起來,今天這一番準備,不能說不莊重啊。


    張海鹽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襯衫領口,緊閉的嘴唇中間有刀片翻飛,他是不是打扮的太隨意了,和bb不太配的感覺啊。


    “咳,我這是給阿寧一個麵子。”


    月初揉了揉鼻子,她昨天思考了一下,阿寧是清楚他們實力,要不是裘德考這一次的陣仗真的大,不至於要他們小心。


    來到裘德考約飯的長沙飯店,上下兩層,月初他們靠近還沒說找誰,服務員就白著臉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正疑惑裘德考難不成包場了,踏過拐角,就看見了滿廳的彪形大漢,有點像老香港電影裏的場景。


    龍頭老大坐樓上包廂,外麵圓桌上坐滿了小弟,這裏的桌子應該都被重新布置過,兩層樓坐一兩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哈,這難道就是、手下敗將聚集地嗎?”


    張海鹽吹了個口哨,月初還來不及驚訝一下,就被他逗笑了。


    確實這裏麵坐的大半人月初都挺眼熟的,就是這幾天來小院騷擾結果被打出去那些人,另外小半不眼熟的,大概是月初換班睡覺的時候。


    “早知道不穿衝鋒衣了。”月初有些鬱悶的說道。


    “月初,你這麽穿也很好看啊,非常有氣質,一看就特別有精氣神。”無邪非常真誠的說道。


    月初的嘴角勾了勾,“我當然知道,就是覺得,太給裘德考麵子了,倒也不是很需要這麽擔心,他可舍不得把樓下這些人命都舍給我們。”


    黑眼鏡悶聲笑了兩下,就連張麒麟都沒忍住側了下頭,用帽兜遮掩了一下眼中浮起的輕笑。


    確實,如果隻認為人海戰術就能困住他們的話,未免太小瞧他們了。


    張麒麟被叫做阿坤的時候,要不是因為擔心傷到村裏的人,加上腦子昏沉沉的、一直有聲音讓他下墓,他也不會淪落到越南人手下。


    但是現在,就連無邪都能用他那把大白狗腿連砍三個人了,除非這群人同歸於盡的在身上綁滿炸彈,否則很難想象他們被困住的樣子。


    月初這麽如臨大敵的準備了一身,反而沒有必要。


    服務員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一個外國男人坐在主位,高大消瘦配上滿頭白發,難免顯得老態龍鍾,但他眼裏泛出的精光,又讓人知道這不是個普通的老頭兒。


    阿寧和另一個穿著皮衣的年輕女人就站在那男人身後,想必這就是倔強的連續騷擾了他們五天的裘德考了。


    “王小姐,三位張先生,齊先生,無先生,歡迎。”


    裘德考舉了舉酒杯,衝著幾人打招唿。


    月初將頭往張海蝦身後藏了藏,這個裘德考還蠻客氣的,但是太客氣了,反而弄巧成拙,這一長串名字喊下來,之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氣勢就消散了。


    月初抿了抿嘴唇,勉強才沒有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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