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四周種滿了花草樹木,綠意盎然,給人一種寧靜祥和之感。門口的小徑鋪滿了鵝卵石,通向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築。


    這處別院雖然不如國公府那般奢華壯觀,但卻充滿了一種別樣的雅致,讓人感到格外舒適。


    沈雲七歲時搬進了這處別院,一直住到如今。


    而這一處別院是他生身父親為他置辦的,他不知為何他一出生他們就把他拋棄,卻又在他七歲時又給他置辦了一處房產,留有三個僕人在他身旁,給他充足的錢,去讀書,隻是不曾露麵,讓他不知他們到底是何人。


    並且,在他及冠之後,便徹底斷了一切聯繫。


    沈雲坐在別院的小亭中,失神的望著夜空中的那一輪孤寂的冷月。


    這時, 李伯拿了一件披風過來:「夜涼如水,小心染了風寒,公子多穿些。」


    沈雲是被李伯帶大,李伯就像沈雲的親人,他接過披風,溫聲關心道:「時間不早了,李伯去歇著吧。」


    「公子也早些休息。」說完,李伯要離開,院落的大門忽然被敲響。


    沈雲幾乎不怎麽與人交往,尤其這個時間,會是誰?


    「公子坐著,我去開門。」


    李伯說完,忙去開門了。


    雖然沈雲將李伯當成親人,但李伯卻總是遵循著主僕尊卑,從沈雲有了記憶開始,李伯就一直這樣。


    他也猜測過,自己的父母應該是在皇城中很有身份的人,李伯才習慣性如此, 把他看成主子。


    後來沈雲大一些便不再猜測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再去問及李伯他的父母是誰人,與李伯相依為命。


    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名少年站在門前,他衣著光鮮華麗,氣質非凡,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李伯忙將人請了進來,問道:「您是哪位?」


    「沈夫子的學生。」


    蕭北焰半邊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看向沈雲的星眸宛如獵豹在看著自己的獵物。


    沈雲在看到蕭北焰時,心頭一顫,渾身沁起一片涼意,他閉了閉鳳眸,向著少年走來,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十七王爺大駕光臨寒舍,臣有失遠迎。」


    「沈夫子太客氣。」


    沈雲站在他麵前,靜了片刻,問道:「十七王爺來,可有何吩咐?」


    「想沈夫子,來看看你。」他不等沈雲說話,又道:「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沈雲:「臣失禮,招待不周,請十七王爺見諒。」他說完,與李伯道:「李伯,您去吩咐小廝沏一壺茶水送去客廳……」


    「我們到臥室喝。」蕭北焰打斷沈雲的話,旋即吩咐李伯:「李伯將沏好的茶送去沈夫子臥室。」


    他這一番作為,就跟這裏是他的家一般,肆意妄為。


    他說完,骨節分明的手扣在沈雲纖細的手腕上:「我們去臥室。」


    沈雲不想讓李伯擔憂,便與他道:「去吧。」


    說完,他滿心無奈的帶著蕭北焰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皇宮中的掌燈太監,已經將宮燈都點亮,宮中燈火通明,映照在紅牆綠瓦上,璀璨生輝。


    蕭懷廷鮮少的在宮中漫步,看上去心情不錯。


    過了今晚,他手中便有貪官的貪汙證據,可以拿此作以威脅。


    他很期待,貪官被他威脅住的順從


    思及於此,蕭懷廷薄唇浮起一抹弧度。


    內官走過來,恭敬稟報:「皇上,沈尚書求見。」


    聞言,蕭懷廷看了一眼天色,蹙眉道:「這麽晚了,他來做什麽?」


    第75章 很嚴重


    沈子矜站在禦書房門前,等著帝王。


    沒一會,帝王走了過來,掃了一眼沈子矜道:「到禦書房去說。」


    沈子矜恭敬的應了聲「是」,然後一瘸一拐的跟在帝王身後,進了禦書房。


    「沈愛卿的腿怎麽了?」蕭懷廷沒走幾步,就感覺青年的腿不對勁。


    這廝後腦勺長了眼睛,沈子矜揉了揉腿,迴道:「從馬車上跳下來時不小心崴了腳脖子,連著腿都跟著疼。」


    蕭懷廷坐在龍椅上,望著麵前跟個紙片做的,脆弱的好似一碰就碎的青年:「不是有車夫,讓他攙扶你下車,幹什麽自己往下跳?」說著,他又吩咐內侍:「速速去太醫院將禦醫宣來。」


    沈子矜看著內侍腳底生風的離開,迴答帝王的話道:「平時臣都是讓車夫攙扶,可是今日臣坐的不是臣的馬車。」


    蕭懷廷:「那你讓車主人的車夫攙扶,你身體是出了名的病弱,即便讓車主攙扶,他也不會有什麽微詞。」


    沈子矜一雙眉毛幾乎打了結:「我生車主的氣。」


    蕭懷廷:「怎麽還生車主的氣,他欺負你了?」


    「他要賄賂臣。」


    聞聽青年的話,蕭懷廷徹底斷定此次計劃失敗,設下的套,人沒往裏鑽。


    沈子矜繼續說著:「臣這次來也是因這件事。」


    這時院判提著藥箱子,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蕭懷廷按揉著眉骨:「沈愛卿先處理腳腕上的傷勢。」


    說完,他吩咐內侍搬來一把長椅給沈子矜。


    沈子矜躺在上麵,院判為他診看腳腕上的傷勢。


    蕭懷廷端坐在龍椅上,低頭似是看著奏摺,等著院判給沈子矜診治完,再繼續談論剛剛講的賄賂一事。


    院判小心翼翼地將沈子矜腳上的黑色錦緞靴子緩緩脫下,又輕輕地把他腳上雪白的足衣也脫了下去。生怕弄疼了沈子矜,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在帝王那裏分量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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