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歌被楊曉傷了,安夏白自然是得叫人替她診治的。


    侯太醫過來之後看到這樣的場麵,又替蘇挽歌查看了一下傷勢,就立馬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如果麵對楊曉的不好說話,蘇挽歌其實還能受得了,她隻是受了傷,尊嚴受了傷害。但是接下來侯太醫對她說的話才是著實讓她受傷。


    “蘇大夫,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老夫不知道你信不信命。但是很多時候命數在那裏,強求是沒用的,而且隻會傷害自己。”


    侯太醫一邊低聲細語的跟蘇挽歌說著,蘇挽歌的眼裏就一邊流下淚水。


    因為侯太醫即使說話的聲音再輕柔,態度看起來再好,可是始終都是在給蘇挽歌臉上抹黑。


    “蘇大夫,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了,免得到最後傷害了自己,還沒有人給你療傷。而且,最近陛下可是又加派了人手,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替蘇挽歌包紮好了之後,侯太醫站起來,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散去,隻是那笑容在蘇挽歌眼裏看起來是特別的諷刺。


    她恨的牙根直癢癢,眼睛裏的憤怒就像馬上要噴出火來一般。可是他沒辦法,這滿皇後裏麵的都是陸櫟的人。而且剛剛侯太醫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陸櫟又在後宮加派了人手,這分明就是針對他的。


    一想到這些,蘇挽歌眼裏的陰狠就更加明顯了。她不明白怎麽就這麽多人都在針對他呢?她恨,恨得睡不著覺。


    “娘娘……”


    蘇挽歌整理了一下心情,她又去找安夏白了,不過此時楊曉已經離開了,蘇挽歌嘴角微微上揚,她的偷笑隻有一瞬間,便立馬就從臉上消失了。


    “你這是怎麽了?”


    安夏白不知道蘇挽歌為什麽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委屈的不行,所以就有些心疼。


    一想到他們這麽多人都在針對蘇挽歌,她便覺得愧對蘇挽歌,所以心髒一直都在打顫。


    “沒,沒怎麽,就是……”


    蘇挽歌故意裝作自己委屈的不得了還不能說出來的樣子,用另外一隻手掩麵,輕輕擦拭眼淚。


    “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說出來,這樣把話憋在心裏,不僅沒人知道你想的是什麽,還會覺得你虛偽。”


    安夏白覺得蘇挽歌這個人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做事情看起來猶猶豫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善良,其實都是在裝相。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人都在針對我,剛剛楊曉針對我打傷了我的胳膊不說,還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我本來以為這就是世界上最難堪的事情了,可是就在剛剛……”


    說到這裏,蘇挽歌努力地控製了一下情緒,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


    “剛剛又發生什麽讓你難堪的事情了?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講話總是大喘氣,惹得人好奇,你心裏好受是嗎?”


    安夏白實在是看不慣她這副樣子,就算是此刻對他是有那麽一點心疼的,可是都被他這種說話方式給擾亂了。


    緊接著,蘇挽歌聲淚俱下又添油加醋的把侯太醫剛剛對她說的話給重複了一遍,安夏白聽了暗自皺眉,但卻也沒有說什麽。


    “娘娘,您可得為我做主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他們了,讓他們處處對我咄咄相逼。”


    看到安夏白一句話都不說,蘇挽歌心裏有一些慌張他本來以為自己能靠著這一局扳迴點麵子,可是誰是安夏白竟然不說話。


    “娘娘,您真的不能不管我。您就算不看在我們以前舊相識的份上,也總得看在我這麽盡心盡力的為您治療失憶症的份上幫我一把吧。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得罪他們了,所以您得一定要幫我做主。”


    蘇挽歌說話的時候聲音是哽咽的,輕柔的,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了十分的心疼。


    安夏白一直都在皺著眉頭,他知道楊曉是沒有害人之心的,而侯太醫也一定沒有惡意。可是現在這麽多人都針對蘇挽歌,他也不知道緣由了。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他們兩個都不歸我管。既然你覺得委屈的話,那我們就把皇上叫過來吧,讓他來給你評理。”


    安夏白說的要把皇上叫過來,蘇挽歌的眼眸裏立馬露出了光芒,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到陸櫟了,正好能借著這次見一見皇上不說,沒準還能再次獲得皇上的垂憐。


    蘇挽歌隻是輕輕地點點頭,沒有說話,默默地抹著眼角的淚水,安夏白不得已派人去把皇上給叫了過來。


    隻是讓蘇挽歌沒有想到的是,陸櫟的到來隻會增加他的難堪,並不會因此事而垂簾她,更不會替他鳴不平。


    “蘇挽歌,你到底都做過了什麽,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心裏難道沒有數嗎?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朕想這句話你是明白的吧?所以你也不用演這樣的苦情戲給別人看了,朕不知道別人是什麽想法,反正我看了就覺得你很虛偽。楊曉一直都不是一個報私仇的人,他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怎麽想就怎麽做的,所以,你說的話我不僅不信,反而覺得你別有用心。”


    陸櫟的雙臂背在身後,像個老村長一樣在房間裏踱著步子。他隻是最初進來的時候看過蘇挽歌一眼,接下來的時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扔給過他。


    “陛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我嗎?有這麽多人欺負我,難道你連一句公道話都不願意說嗎?”


    蘇挽歌頓時覺得自己顏麵掃地,他沒想到皇上現在對他的厭惡之情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


    他低著頭,不停地啜泣著,這種傷心事來自於她心底的,而再次的難堪讓她的臉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你覺得自己有什麽公道話值得我說嗎?蘇挽歌,你最好把心裏的那個小算盤收好了,畢竟朕沒辦法容忍自己再聽到它在你身體裏嘩啦嘩啦響的聲音。”


    陸櫟一側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是淩厲的,眼神是鄙棄的。


    蘇挽歌一時間癱坐在地上,他沒想到皇上竟然用這樣惡毒的話語來說他,簡直有一點懷疑人生。


    而關看到這一切的安夏白心裏確實是挺難受的,他覺得所有人都這樣欺負蘇挽歌一個女人,未免有些太過分了。


    她總覺得這一切是因自己而起,而自己又不能為他做什麽,隻能眼睜睜的盼著,所以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的,總感覺有些喘不上氣了。


    她看著陸櫟,仿佛眼前的這個男人十分陌生,但是他好像用那樣的熟悉。


    她終日悶悶不樂,總把蘇挽歌被所有人欺負的這件事情掛在心頭上。


    這天,盛如菁又過來哄她,畢竟這已經成了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習慣了。


    經過了上次出皇宮的放鬆遊玩,安夏白玩上了癮,所以想讓他帶自己再出去一次。


    “娘娘,寧可饒了我吧,上次帶您出宮,皇上差點沒要了我的命,所以這次我可真的不敢再帶你出去了。況且,咱們兩個出去太紮眼了,惹上的麻煩出來就不好了。”


    盛如菁雙臂十字交叉放在胸前,她想,不管今天皇後娘娘跟她說什麽,她都不能把人給帶出去了。


    畢竟上次跟蹤他們的人現在還關在大牢裏,他可不敢再帶皇後娘娘去冒這樣的風險。


    他深深地知道安夏白在皇上的心目中到底處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所以是絕對不敢挑戰皇上的天威的。


    “盛如菁,可是我最近的心情真的非常不好,你再帶我出去放鬆一下嘛,我保證這次肯定不會那樣引人注目了。”


    安夏白拉著盛如菁的衣角,嘟著嘴巴,瞪圓了眼睛,一副可憐的小女孩的樣子。他的撒嬌讓盛如菁覺得自己吃不來,但是也沒辦法同意。


    “不管您這次怎麽樣,我都肯定不會帶你出去的。你要是萬一出了什麽岔子的話,皇上肯定會殺了我的。”


    盛如菁雖然表麵上說是害怕皇上給自己之最,其實心底裏還是不想讓安夏白出什麽問題的。


    畢竟安夏白這段時間的情緒不穩定,萬一他一個不留神讓安夏白逃跑了,他就沒辦法跟皇上交代了。


    “盛如菁,難道你就忍心看我每天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嗎?你難道都沒有感覺我最近瘦了嗎?整天都悶悶不樂的,憋在這個大籠子裏,我怎麽可能開心的起來嗎?你還說是我的好朋友,還讓我信任你,你難道就這樣對你的好朋友的嗎?”


    安夏白知道,盛如菁是非常在乎他的想法的,所以雙臂十字交叉放在胸前,故意背對著他,從後麵看過去,安夏白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其實實際上他正豎著耳朵,就等著人家跟他說行,可以帶她出皇宮呢。


    “娘娘,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盛如菁一時間被安夏白給推到了道德的製高點,有點不知所措,腦子裏邊亂亂的。


    “到底是你為難我還是我為難你呀?這麽一點小要求你都沒辦法答應我,我看你就是不想讓我好受。”


    安夏白故意說的重話威脅盛如菁,她知道隻要自己再這樣鬧下去的話,對方肯定會帶他出皇宮的。


    “反正我現在也吃不下東西,如果你不帶我出去的話,我就三天連水都不喝。到時候你看看你能不能跟你的皇上交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落跑皇後:陛下求放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半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半研並收藏落跑皇後:陛下求放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