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夫,本宮前幾日賞賜你的人參靈芝呢?怎麽不見你食用呢?”


    突然間,安夏白話鋒一轉,蘇挽歌的表情立馬就愣住了幾秒鍾。


    “被我放起來了。”


    蘇挽歌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極其不自然,還特地笑了笑,尷尬極了,匆忙喝了口茶水,想掩飾一下。


    蘇挽歌一向都是個聰明的人,她一般想做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不管是誰她都敢糊弄,不管是誰,隻要阻礙了她前進的方向都會被它給幹掉。


    “本宮賞賜你,是希望你能用它好好補身體的,可別舍不得拿出來用啊!”


    安夏白見狀,也喝了口茶,嘴角的笑容愈發的明顯。


    “皇後娘娘說的是,可是民女聽說人參靈芝得好好藏起來,藏個七七四十九日,再拿出來食用的話可以讓功效加倍!”


    蘇挽歌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仿佛就在說一件特別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是嗎?那看來是本宮見識短了。”


    意猶未盡,她明白蘇挽歌的人參靈芝肯定早就不見了,上次侯太醫就說過他在蘇挽歌的房間裏麵根本就沒有聞到過人參靈芝的味道,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民女也是第一次聽說,所以就想著試試看,萬一真的如別人所說的那樣,那以後這東西就更加寶貝了。我們給別人治病的時候,也更多了一位有用的藥材。”


    蘇挽歌的額頭浸了些汗珠,難掩尷尬。但即使是這樣,她這場戲也算是順利的演了下來。


    安夏白早就看明白了這件事情,但是並沒有說破。所謂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就算是她把自己送給她的人參靈芝送了出去,安夏白現在也隻能裝作不知道,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情傷了和氣。


    另外一邊,自從安夏白把那個傳出謠言的人當眾斬頭之後就分波不斷。雖然上次白蓮教已經給她開脫了,可是卻把所有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所以相當於安夏白還是那個是非不分,陷害忠良之士的人。


    甚至有很多人排成長隊,像遊行示眾一樣上街聲討,一時間民怨沸騰,安夏白在民間的口碑特別不好。


    有人說她是非不分,濫殺無辜。


    有人說她惺惺作態,所有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更有人說她之前都是在裝樣子,現在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而白蓮教此時此刻卻被白蓮教奉為善良正義的化身。


    白蓮教在他們心裏就宛如一朵白色的蓮花,高貴而聖潔。不僅能救死扶傷,還能撫慰人的心靈。


    可以說白蓮教完全是搶了安夏白的功勞,還做因此被民眾所喜愛。


    一時間,這鮮明的對比像是一把把尖刀一樣紮在了陸櫟的心上。


    自從瘟疫開始爆發,他就已經帶著太醫和治病的藥材出來救治了。他們走了很多地方,救了很多人,有多少次差點兒染病,又有多少次因為刺客的刺殺而喪屍生命。


    安夏白更是無辜,放著好好的一國之後不做,犯得著出來冒這個風險嗎?


    一想到安夏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陸櫟就替她不值得,憑什麽他們要這麽說對他們用真心誠心的人?


    陸櫟憤怒,他找到安夏白,像她袒露自己的心聲。


    “前些日子還對你感恩戴德,近些日子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朕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之後,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指關節根根分明。眉頭緊皺,額頭的青筋暴起。


    “忍不了還能怎麽樣?”


    安夏白笑了,心想自己的皇上怎麽出來一次就變的這麽小氣了呢?他可是個妥妥的愛民如子的好皇帝呀!


    “我決定要派官兵去鎮壓他們。如此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朕要如何守護他們?”


    陸櫟要不是被氣急了也不會出此下策,要知道他一直都特別心疼自己的百姓。別說出兵鎮壓了,自從這次爆發瘟疫,全世界最著急的就是他了。


    安夏白沒有發表言論,她知道陸櫟隻是一時生氣,不會這麽做的。


    她一直在迴想自己到底哪裏做的不對,可是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來。最後她明白了,所有的不對勁兒都是從白蓮教的出現開始的。


    可是白蓮教已經存在了,她沒辦法撼動人家的地位,自己能做的隻能是改變自己在百姓心裏的形象。


    於是,安夏白派陸櫟身邊的侍衛上街買了些大米和豬肉,拿迴來之後切割好,分別裝在不同的袋子裏。


    緊接著她就帶了幾個人,趁晚上大家都休息的時候在一些小門小戶的房門前。


    有很多百姓在麻煩東西的時候都驚呆了,因為現在這個時節,瘟疫橫行,每個家庭都可以說是食不果腹,竟然能有人在自家門前放上大米和豬肉,這無疑是雪中送炭啊。


    他們好奇這東西到底是誰放的,有幾戶人家特意等到天黑都不睡覺,就為了看看這好心人到底是誰。


    可是結果卻讓他們更加驚訝,因為在他們房門前放東西的人正是近日一直在被他們這群人聲討的安夏白。


    他們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琢磨了好久都沒想明白,但是卻因為她的舉動而感覺到非常的感動。


    最近她一直都受到鎮上百姓的非議,可是不僅沒有跟他們交惡,反而還如此為他們著想。


    早知道這個時間大家都不好過,就算是再大富大貴的人家恐怕也沒辦法一次性拿出這麽多的大米和豬肉吧!


    “娘娘,你為什麽不讓他們知道您的身份呢?如果知道了您的身份的話,他們就不會這樣說了。”


    跟隨安夏白去做這件事情的侍衛感覺到特別的疑惑,因為他明白,沒有人敢說皇後娘娘的不是,因為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沒人會冒死做這種事情。


    “正因為我是這樣的身份,所以才不能說。”


    安夏白笑著,如果憑借著自己的身份來堵住他們的嘴的話,那自己這個皇後當的未免也太失責了。


    “為什麽呀?微臣不明白。”


    這個侍衛撓撓頭,眼裏充滿著疑惑。難道做皇後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嗎?皇後不是被所有人都尊崇的嘛,為什麽要害怕說出自己的身份呢?


    “我是可以憑借著皇後的身份打壓他們,如果這樣的估計,那我和那些土匪強盜又有什麽區別呢?百姓可能會被人錯誤的引導,也可能會因為某些事情而誤會我們。但我們決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做那些類似於打家劫舍的事情。”


    安夏白雖然自己受了委屈,但是並不想把這委屈加諸在別人身上。畢竟她是皇後,就得容忍常人不能容忍的事情。


    漸漸的,安夏白的這種行為徹底感動了他們,關於她的謠言也就慢慢的止住了。


    本以為這場風波就這樣平靜了,他們可以像以前一樣上街,不會遭受人們的非議,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這天,安夏白和陸櫟一起上街。他們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就來了一大群人他們兩人和跟隨的兩名給團團圍住,侍衛見狀立馬有一種要拔刀的架勢,所以眾人不敢太上前,不敢太靠近他們。


    “你們兩個人到底是誰?總感覺你們有問題?”


    有人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著他們,眼裏充滿懷疑和嘲諷。


    “你們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陸櫟怒了,聲音低沉,但是眉眼裏充滿了怒火。


    “我們有問題我看你問你們,你們兩個不要讓他們保護!”


    一個地痞流氓一樣的男人看著兩邊的侍衛,有一種幹不掉你我也想試試的感覺。


    侍衛橫眉冷對,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他實在是看不慣這群好賴不分的人,特別想動手把他們全部都給趕走。


    “我們就是想問你們點問題,至於這樣大張旗鼓的欺負人嗎?”


    “就是就是!”


    “你們有種別站在人家身後呀,出來,出來!”


    一時間,他們兩個人成為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倆的身上。


    侍衛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他們就快要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突然間,一個男人上前來推了陸櫟身邊的侍衛一把,臉上的表情別提多囂張了。


    陸櫟的侍衛這時候也忍不住了,雖然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是推推搡搡,也算是發泄了心中的怒火。


    可是他們根本沒打算罷休,而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對陸櫟等人進行攻擊。一時間場麵失控,是誰都阻止不了的了。


    “這是什麽情況?”


    陸櫟看這群百姓像瘋了一樣針對自己和安夏白就明白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了。


    他企圖把安夏白拉進自己懷裏,想著不要讓其他人傷害到她,可是卻晚了一步。


    越來越多的人湧入這裏,安夏白和陸櫟被人群給衝散了。任憑陸櫟怎樣努力都抓不住安夏白的手,他無奈極了。


    這時候,蘇挽歌帶來一幫人解救陸櫟和安夏白,可是也無能為力。她緊緊的抓住陸櫟的手,就這樣,陸櫟再一次錯過了能抓住安夏白手的機會。


    “娘娘……娘娘……”


    蘇挽歌看著安夏白離開的方向大喊,可是人潮湧動,什麽樣子的聲音都有,無論他喊的聲音有多大,對方都聽不清。


    無奈,蘇挽歌隻能朝著安夏白離開的方向走去,其實基本上可以說是被人群給擠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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