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被人送迴到皇宮的時候,安夏白表現得比如晴更加緊張,畢竟人是被她派到邊關去鎮守的,若是如晴與沈崖的感情因為這件事而出問題,她可就是罪人了!安夏白當天下午就把沈崖從宮外請了進來。


    對此事沈崖並不知道,聽到安夏白說如晴寄來書信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如晴在邊關出事了!


    沈崖心急如焚,臉上的關切與著急怎麽都掩飾不住:“如晴她怎麽了?可是邊關戰亂又起,還是出了別的什麽麻煩?”


    唉,就知道她一個人前往邊關一定會出事,當初自己就應該陪著一起去的!


    沈崖心中懊悔不已,恨不能插上一對翅膀飛到如晴身邊。


    安夏白擺了擺手,勸沈崖冷靜一些,隨後才緩緩說出如晴來信的原因:“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如晴在邊關沒碰到什麽麻煩,隻是.......開了一朵桃花。”


    沈崖先是一愣,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安夏白口中的桃花究竟是什麽意思,他一個讀書人,與如晴的感情又一直很好,兩人雖然沒有舉辦婚禮,但是吃住都在一起,哪裏出現過這種危機?沈崖的臉色陣青陣白,最終他困惑的問:“如晴動心了?”


    安夏白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是在想什麽呢,如晴會是那種人嗎?她特地寫信給我,是因為那朵桃花的身份不同尋常,對方乃是梁國的將軍,兩人意外見麵,他對如晴一見鍾情,隨後不斷糾纏著如晴,他把人弄得不勝其擾,但是又沒有辦法。畢竟兩國隻是對峙,並沒有真正打仗,如晴覺得難辦就寫信來問我。”


    其實如晴信上還叮囑說別告訴沈崖,是安夏白自作主張,她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沈崖應該有知情權。


    沈崖鬆了一口氣,沒動心就好。


    他躬身作禮,一臉恭敬道請求說:“還請皇後娘娘派臣前往涼州。”


    安夏白微微挑起眉頭,有些意外沈崖的決定:“可是你在京中還有官職,這樣跑到涼州合適麽?”


    聽得沈崖迴道:“京城有才能的人實在太多,少一個沈崖並不要緊。”


    相較於自己的官職,沈崖還是覺得媳婦更重要一些,不然到時候如晴腦子一抽對那朵桃花多了什麽感情,他向誰後悔去?而且分開這段時間,沈崖也是很想念如晴的,從她們定情到今天,從未分開過那麽長時間。


    安夏白也是個有情人,自然能夠理解沈崖現在的心情。


    “那好吧,你的官職我讓人頂上,這次你前往邊關就用監軍的名義吧。”


    沈崖眼眸一亮,感激的道謝:“多謝皇後娘娘。”


    “我們都認識那麽長時間了,還需要道謝麽?你不用見外,當初現在縣城做生意的時候,還在淩城的時候你們夫婦兩個不知道幫了我跟陛下多少忙呢,那些恩情,我們一輩子都換不清。”安夏白話語一頓,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眼看著沈崖,“對了,沈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尚未與如晴成婚吧?”


    說來特別,沈崖與如晴確實還沒有正式舉辦婚禮。


    當初他們確定關係後沒多久,戰爭就爆發了,那時候不論如晴還是沈崖想的都是生活上的方便,對名分這件事倒是沒怎麽在意過,這就導致他們兩人雖然住在一起,可是還沒有結為正式夫妻。


    想到這個,沈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這件事是我疏忽了......”


    安夏白笑眯眯的說:“確實是你疏忽了,不過現在補救的話還是來得及的,畢竟你們兩人還那麽年輕。這次去邊關,你就順便把婚事也給辦了吧。”


    沈崖倒是想,可是如晴會願意麽,她把安夏白看得那麽重要,若是婚禮當日安夏白不在場,她能甘心?


    像是看出沈崖心中憂慮般,安夏白從旁邊取來一封書信,讓芳華給沈崖遞過去。


    隻見書信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安夏白對他們婚禮的祝福,另外有一張清單,上邊密密麻麻的寫著各種值錢的物件。


    書信還能理解,可清單就讓沈崖有些茫然了。


    “這禮品清單是.......”


    “還能是什麽,自然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如晴的賀禮啊。”安夏白雖然愛財如命,但是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大方的,“我知道你是個不擅長爭辯的人,而那個梁國將軍鳳歌又慣會胡攪蠻纏,到時候你們對上不好分出高低,索性就幫你吧婚禮的事情給準備好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給你送上祝福。”


    沈崖心中滿滿的感動,他不是那種喜歡欲拒還迎的人,或許是因為跟如晴這樣性格的人相處時間太久的緣故,沈崖行事同樣幹脆利落,並沒有其他讀書人那樣的拖泥帶水。安夏白給他賀禮,他立即收下,隨後給安夏白到了聲謝。


    沈崖離開以後,安夏白喚來江流。


    “梁國守將鳳歌身邊可有我們的眼線?”


    “迴娘娘的話,有兩個。”


    安夏白點點頭:“你立即傳信過去,讓他多留意一下鳳歌的行事作風,最好能夠看出鳳歌的真正意圖。”


    一見鍾情這種事實在太過稀罕,而且鳳歌與如晴的身份差距又那麽大,安夏白聽說鳳歌在追求如晴以後第一反應就是鳳歌在宴席,為了安全起見,她才會想到動用眼線這件事。


    江流領命而去,沒過多久皇宮裏便飛出一隻白鴿。


    消息很快就傳了迴來,被秘密安插在梁國守將鳳歌身邊的眼線稟報說,鳳歌對如晴動了真感情。


    為了討好如晴,鳳歌在附近地方找尋各種稀罕物件,一旦找到就全部送到如晴那邊,不僅如此,他還每天寫到送到如晴手裏,就是喝酒喝太多導致酩酊大醉時,嘴上念叨的也是如晴的名字。


    人清醒的時候可以作戲,但是喝醉酒的時候卻不能!


    安夏白有理由相信眼線不是在說謊!


    鳳歌對如晴動真感情的話,沈崖不就麻煩了?想到正在前往邊關路上的沈崖,安夏白捏了一手冷汗,但願他們這對小情人能夠熬過這個難關。


    如晴越來越忍不下去了,隨著時間流逝,那位名叫鳳歌的將領對她的興趣非但沒有減輕,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不勝其擾的如晴決定越鳳歌出來當麵說個清楚!


    對方以為如晴這是要對自己動心,當天提前兩個時辰來到約定地點。


    當如晴來到茶樓時,見到的就是鳳歌笑著與人說話的場景。如晴有些驚訝。


    現在可是兩國對峙的特殊時期,戰爭一觸即發,作為梁國的將軍,難道鳳歌不是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嗎,這樣直接就跑來涼州赴約,難道他一點都不怕自己會出爾反爾,在茶樓裏設下埋伏?


    揣著這樣的念頭,如晴走入茶樓,直接走到鳳歌麵前開門見山的說:“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


    瞧見如晴,鳳歌眼眸一亮,但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為何你要這麽說?難道你也覺得身份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麽?”


    如晴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說:“不可逾越的鴻溝從來就不是我們對立的身份,而是我不喜歡你,若是我真的對一個人動心,不論他處在什麽樣的位置,相貌如何,家世如何,我都不會在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鳳歌心裏門清,嘴上卻仍是不依不饒:“我不明白,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你......我已經成婚了,你這樣苦苦糾纏著一個婦人,有什麽意思?”


    “可我就是喜歡你,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子。”


    就在如晴瀕臨崩潰差點控製不住想要狠狠揍鳳歌一頓的時候,一雙手出現在她身後,隨後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我待我家夫人謝過薑國的喜歡,隻可惜這份感情注定不能得到任何迴應了,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永遠都隻會是我的妻子。”


    鳳歌一轉眼就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來的,身上帶著一路風塵的疲倦明明臉色憔悴得可怕,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明亮的。


    更可怕的是,當如晴見到他的時候,她的眼睛也像是落入星辰一般明亮。


    如果說之前沈崖還能用如晴騙人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言來勸自己繼續堅持,那現在他就是徹底的絕望了。


    當這兩個人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的時候,他們的眼睛裏就剩下彼此,試問這種狀況下,他還能怎麽做?


    如晴注定不會給他任何迴應。


    學武之人多半行事乧幹脆利落,就像現在的鳳歌,雖然心裏千萬般不情願,可他還是選擇了放棄。


    鳳歌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蒼白的微笑:“我還以為盛將軍是為了擺脫我的糾纏,才會編纂出自己已經成婚的謊言,直到今天見到這位,我才意識到自己錯的很徹底,我一直都誤會了。”


    從沈崖突然出現的喜悅中掙脫出來的如晴微笑著點頭:“我心裏隻有他一個,你最好還是別再念叨我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總會遇到適合自己的女子。”


    鳳歌連連點頭,聲音裏帶著令人心酸的頹然:“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在這裏影響兩位了,先行告辭。”


    沈崖說罷,直接從位置上站起身往門外走,再也沒有迴過頭,像是已經徹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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