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據說本該晨練的將士們莫名其妙開始出現腹痛暈眩的症狀,起初他們並不在意,隻是以為季節變換身體不適,直到連鋼鐵鑄成一般的南檜也出現同樣的症狀,他們才意識到不對,連忙去軍醫營帳找軍醫說話。


    安夏白與陸櫟也匆匆趕了過去。


    他們兩人跑到地方的時候,軍醫正在跟一個小將士叮囑:“往後幾日好好休息,不要亂吃東西便是。”


    小將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等他離開,安夏白就跑到軍醫麵前詢問:“軍醫,這種症狀究竟是因為季節變換引起不適,還是有人故意投毒?以前換季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啊!”


    那些將士都是跟著陸櫟一起打天下的,尤其是南檜,之前沒見到他們因為季節變換而病倒,如今應該也不會才是......必定是有人在軍營中投毒!


    軍醫的目光在旁邊轉了轉,確定沒有外人以後才悄悄開口:“有人在食物中下毒!”


    安夏白隻覺得一陣暈眩感襲來,身子不受控製的晃了晃,還好身後有陸櫟扶著她,不然她都要倒在地上了。


    在軍營投毒可是大事!平時演練還沒什麽,若是到了戰場上,準備打仗的時候被人投毒,那事情可就大了。


    安夏白怎麽都冷靜不下來。


    “究竟投的什麽毒,軍醫可查清楚了?”


    軍醫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說:“在下才疏學淺,沒弄懂這毒究竟是什麽毒,不過將軍與夫人可以放心,毒藥的大致症狀我已經弄明白,絕對不會危及性命,估計是因為藥量太小的緣故,稀釋以後隻發作一點,往後幾日好好調養就能恢複如初。隻不過將軍與夫人往後得要注意了,投毒向來都是大事,更何況是潛入軍營投毒呢?或許有人偷偷混進軍營也未可知,將軍與夫人得要好好盤查一遍。”


    安夏白咬了咬牙說:“我明白。”


    再三確認毒藥不會危及將士們的性命之中,安夏白轉身離開軍醫營帳,這個時候她迫切需要一個真相,不僅是穩住軍心,還得要穩住自己的心。


    兩人一同查探,幾乎將所有中毒的將士都詢問了一遍,最終得出結論,他們共同吃下了一道菜。


    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安夏白突然想起一個人:“將軍,我們或許可以去問問熊羧水,他不是對京城局勢很是熟悉麽,或許這個問題他也迴答得上來。”


    “夫人說的有道理。”


    他們到刑房的時候,熊羧水與蘇瑩兒正在說話,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他們什麽姿勢,如今迴來便是什麽姿勢,明顯沒有被人碰過。


    熊羧水看到他們,忍不住臉色一白:“我該說的事情全都已經告訴了你們,為何你們卻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安夏白挑高眉頭說:“真的都已經說了麽?若是全都說了,為何軍營會被人投毒?”


    熊羧水氣得眼睛都紅了:“我熊羧水雖然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但是你們這樣憑空誣陷我也沒有意思不是?是我做的我就一定會承認,不是我做的,你們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問出來什麽!”


    安夏白對熊羧水一點聯係都沒有,聞言隻是冷笑一聲,轉身去抽鞭子。


    熊羧水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閉上了眼睛。


    比起當事人的反應,蘇瑩兒顯得更緊張一些,她與熊羧水朝夕相處,自然知道熊羧水的極限究竟在哪裏,昨天晚上被他們抽了那麽多鞭子,如今的熊羧水說是強弩之末一點都不為過,哪裏還能再次經受他們的鞭打?


    熊羧水是她的夫君,也是她人生的唯一依仗,蘇瑩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的。


    “你們別打他!”蘇瑩兒哭著說,“再這樣打下去,他就真的沒命了!”


    陸櫟與安夏白交換了一個眼神:“想讓我們不對他動手也不是不行,你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跟我們招供便是了。”


    蘇瑩兒哪裏知道那些事?以往那些事全都是熊羧水一個人負責的,她隻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一個大概,具體細節如何她真的不知道,於是當陸櫟與安夏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抽噎了半天也隻是說:“陸舒兒......”


    這個名字的出現讓陸櫟渾身一震,急急追問道:“陸舒兒怎麽了?”


    可不論他怎麽追問,蘇瑩兒就是不開口,就好像她的責任隻是讓陸櫟與安夏白知道陸舒兒這個名字一般,兩人奇怪歸奇怪,卻還是把目光投在了陸舒兒的身上。


    陸櫟一想起那個曾經像兔子一般依偎在自己的身邊的陸舒兒,心情就煩悶不已。


    “我還以為她跟陸安,以及卜郞是不一樣的,原來是我想太多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夥的,做同樣的事情又有什麽不對呢?”


    隻是枉費了他曾經對他動心。


    “我這就讓人去吧陸舒兒給帶到刑房來審問。”陸櫟一出門便說。


    安夏白神情複雜的按住了他。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安夏白苛待陸舒兒,甚至還限製她與陸櫟見麵的機會,唯獨安夏白自己知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她雖然對陸舒兒沒什麽好感,可那畢竟是陸櫟孩子的母親,她再反感也隻能選擇按下來,然後命人將該有的吃穿用度給她們。


    即便是陸櫟盛怒,她明明有機會對陸舒兒落井下石的時候,她選擇的還是等待。


    “將軍先別衝動,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最好先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


    陸櫟擰緊眉頭:“難道事情還不夠明朗麽,仿瓷啊蘇瑩兒在刑房裏說得那些話,分明就是指向陸舒兒,軍營裏除了她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安夏白隱隱覺得頭疼:“將軍,你的心態不對。”


    現在的她可以感受得到陸櫟對自己信任與感情,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她要逼迫陸櫟跟陸舒兒脫離關係,畢竟兩人育有一個孩子呢,安夏白也是孩子的母親,她再討厭陸舒兒也不能用這種事情來汙蔑她。


    “我——”陸櫟試圖為自己辯解,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感慨。


    他的心態確實有點不對,自從安夏白提出和離的事情以後,他就一直在失控,恨不能早點給陸舒兒撇清關係好跟自家夫人重歸於好。


    照目前形勢來看,他的想法似乎不太現實。


    陸櫟原本想要對陸舒兒動用刑罰,可被安夏白給攔下了,隨後他們一同前往陸舒兒的院子了解情況。


    “將軍!”陸舒兒不明就裏,瞧見陸櫟進門還以為是他迴心轉意,本想衝過去親近一番,結果腳下還沒來得及動作,陸櫟身後又冒出來一個人影,正是安夏白。


    陸舒兒瞬間變得乖巧起來。


    “我們特地來你這邊,不是為了看你的,”安夏白開門見山的說,“我們想問問昨天晚上你在什麽地方?”


    “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院子裏邊沒有出去過,院裏的嬤嬤可以為我作證!”


    看陸舒兒信誓旦旦好像並沒有說話的模樣,安夏白與陸櫟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話語的真實性:“你真的沒有出去過?”


    “當真沒有!”


    喊來嬤嬤對峙以後,嬤嬤也說陸舒兒昨天晚上一直待在自己房間裏帶孩子,從來就沒有出去過。


    陸舒兒被他們問得很是委屈,淚眼盈盈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淚一般:“將軍,您好長時間沒有來看舒兒了,結果剛來看舒兒就問舒兒這種問題,將軍一點都不關心舒兒麽?為何進門便氣勢洶洶的呢?”


    安夏白神情複雜的瞥了陸舒兒一眼。


    今天要不是她攔著,估計陸櫟過來的時候還能更氣勢洶洶一些,可惜某些人根本就感覺不到她的善意。


    “昨天晚上有人在軍營的酒菜中下毒,軍營的很多兄弟都中了招,我們今日去刑房審問的時候,蘇瑩兒說毒是你下的。”


    陸舒兒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她在心裏將蘇瑩兒與熊羧水罵了幾百遍,臉上卻委屈的說:“將軍,他們是誣陷!舒兒哪裏有機會接觸軍營的夥食呢,舒兒去軍營走動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陸櫟或許根本就沒有瞧見陸舒兒說話時候眼眸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可是安夏白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她不動聲色的按下陸櫟,故意幫著陸舒兒說話:“將軍,我覺得陸姑娘說得沒錯,她很少去軍營走動,軍營裏出的事情應該跟她沒有直接關係,再者說了,即便陸姑娘真的去過軍營夥房,曾經用銀兩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賄賂夥房的話,那也應該有一些蛛絲馬跡才是?陸姑娘應該不是下毒之人。”


    陸舒兒聽到安夏白幫自己說話時,心情先是驚訝,隨即是狂喜。


    “夫人說得對,將軍可真是冤枉奴婢了!”


    在安夏白的堅持之下,陸舒兒的嫌疑還是被揭了過去,陸櫟對此頗為費解。


    “夫人,難道你真的不覺得軍營裏會出這種事跟她有關係麽?我覺得她在說謊,我們或許可以試試言行逼供。”陸櫟毫不留情的說。


    他的話語讓安夏白忍不住陷入沉思之中。


    “將軍,陸舒兒終有千萬般不對,她也是你的妾室,也是你孩子的母親,若是你一直這樣針對她,今後你讓長大的孩子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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