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在閑逛的時候瞧見她與鄭知南掐架的場麵,便笑笑說:“夫人身上自有一種氣質,還有身上著裝打扮來看,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普通人,我也是猜的。”


    “真是厲害,怪不得之前阿曉來信,總跟我誇你。”


    柳甄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春天裏開的一種花,安夏白誇她有氣質不是在開玩笑。這柳甄本來相貌就不是很出眾,但是著裝打扮很是淡雅,靠近她的時候總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尤其是柳甄微笑之時,這種溫潤敢就愈發明顯。


    不過安夏白並沒有忽略核心問題。


    “阿曉還沒有迴來麽?”


    她剛才敏銳的注意到,鄭夫人柳甄提起楊曉時,說的是信中,而不是麵對麵,這也就意味著楊曉還沒有迴到洛陽城?


    這個想法讓安夏白有種慌亂的感覺。


    按照時間來算,楊曉就算是一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似的趕路,也應該迴到洛陽了才是,為何人還沒見迴來?


    會不會是在路上出了什麽事?


    人是從淩城出發的,安夏白自然也就把責任歸在自己頭上。隻見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柳甄,而對方卻不能夠明白她此時的心情。


    因為楊曉確實沒有迴來。


    “阿曉不是一直都在淩城麽,什麽時候迴來的?”


    安夏白整顆心都涼了。


    “一個月之前,阿曉就離開了淩城,說是要迴家看看家中親人,按照她的腳程,最慢也是半個月就能到達,卻為何到今日還沒有迴到洛陽?”


    柳甄也慌亂起來。楊曉是她最好的朋友,兩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彼此之間早就互相引為姐妹,如今楊曉突然始終,她當然擔心。不過畢竟人畢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即便慌亂,麵上也沒有顯露出來,隻問安夏白,在來的路上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之人?


    安夏白搖了搖頭。


    這一趟從淩城到洛陽,他們趕路都還來不及,哪裏有空去在意路上的可疑人物呢。


    眼見安夏白辛吉德模樣,陸櫟按住她的手連忙勸說:“夫人不要驚慌,楊曉姑娘不比尋常人,至今還沒迴到洛陽,說不定是有事耽擱,或者是碰到什麽事情繞了一段路也不是不可能,我等會兒派人沿著從洛陽到淩城的路線找一圈,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眼下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


    安夏白問完楊曉之後,又問起楊家的事情。


    當初通過洛陽,可是楊家人幫的忙,如今難得來一趟,當然得要登門道謝。在來之前,安夏白就已經想好了這些事。


    跟人問清楚楊家的地址後,安夏白讓陸櫟拎著大包小包從淩城帶來的特產前往楊家。


    路上,陸櫟忍不住打趣她說:“難怪夫人來的時候硬是要帶這麽多東西,原來是想送楊家老夫人。夫人你怎麽不早點跟我說這事兒,若是早說,我或許還能幫你挑選挑選。”


    安夏白知道他是想要開解自己的心情,便給麵子的笑了笑。


    “你的挑選水平,我可不信。”


    若是讓陸櫟挑選送給楊老夫人的禮物,說不定他會挑選出那些金銀珠寶,可人家楊家又不缺這些東西,經商之家,估計最不缺的便是銀錢吧?正是因為這個考量,安夏白才專門帶了淩城的特產過來。


    老人家應該會喜歡這種比較能夠代表心意的禮物吧?


    安夏白一臉忐忑的想。


    兩人一同來到楊家門前。


    “我姓安,特地來拜見您家老夫人,敢問老夫人在家麽?”


    看門的下人目光往陸櫟與安夏白身上一掃,恭敬的點了點頭說:“老夫人就在府中,還請兩位客人稍等片刻。”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下人,就連禮數都比一般人家周到得多,明明他們還沒有弄明白安夏白與陸櫟的身份,便已經把人給請進了們,隨後還奉上差點,這貴客一般的待遇讓安夏白有些受寵若驚。


    “是陸將軍與夫人吧?”


    安夏白與陸櫟正困惑的時候,老夫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目善眉慈的老太太,即便已經年邁,走路卻還像是一陣風似的,引得滿頭銀霜如雪飄動,看著她笑眯眯的模樣,安夏白突然想起遠在淩城的蔣氏,心中頓時多了幾分親切。


    “我們還沒有報上姓名,沒想到老夫人竟然就猜出我們是誰了。”


    “可不是麽?自打鄭夫人給我們傳來消息,說兩位貴客要來洛陽之後,我就知道陸夫人和陸將軍肯定迴來,正盼著呢。”


    “難怪看門的小廝一聽說我的姓氏,就把我們給放了進來,原來是老太太提前吩咐過。”


    安夏白並不覺得老夫人這麽期待自己的到來是因為喜歡自己,她覺得更多的原因還是楊曉,估計老夫人是想問起楊曉的事情吧。


    唉,可惜自己不能給予她準確的迴複。


    兩人笑著寒暄一陣之後,老夫人便把目光轉到了陸櫟帶來的物件上。


    “這些是什麽?”


    安夏白靦腆一笑說:“是我給老夫人帶的淩城特產,之前在淩城的時候聽阿曉說起過老夫人的喜好,便挑了一些老夫人喜歡的帶過來。”


    老夫人歎了口氣:“真是個好孩子。”


    許是安夏白特意挑選禮物的行為觸動了老夫人的內心,又可能是因為安夏白與楊曉年齡相仿,兩人又是好友的緣故,老夫人對安夏白真的很是喜歡,不僅主動拉著她的手嘮起家常,還讓安夏白與陸櫟晚上留下來吃一頓便飯。


    “我聽說阿曉說陸夫人以前在京城是開酒樓的,而且手藝一等一的好——”


    老夫人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安夏白便道:“若是老夫人喜歡,我可以親自下廚給老夫人做一頓好吃的飯菜。”


    她的實誠喚來老夫人更為溫柔的笑意。


    “我倒是想讓下廚做一頓飯菜來常常味道,但是今天可不行,陸夫人是客人,古往今來哪裏有讓客人下廚做飯的道理呢,還是讓我這個孫女來吧。”老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拉出來一個麵露羞澀的姑娘。


    其實說是姑娘也不對,這位一看就知道年齡不小,但是她所挽的發髻卻不是婦人專用的發髻。


    “這位便是阿曉的長姐吧?之前在淩城聽到她提起過。”


    “就是她,我這孫女啊雖然手藝比不得陸夫人,但是味道還不錯,不如今天晚上就讓她下廚做一桌酒菜來?到時候陸夫人嚐過,也可以給她提提意見。”


    就在老夫人說話的時候,楊頤抬眸對安夏白溫柔一笑,好感頓時就有了。


    “那就麻煩姐姐了。”


    楊家的人明顯在招待客人這事上早有準備,說是要請安夏白與陸櫟吃一頓便飯,結果沒一會兒功夫,菜肴就漸次端了上來,可見是提前準備好要招待他們的,這讓安夏白心中慚愧漸深。


    “阿曉身在淩城,我們楊家在那邊沒有熟人,也就隻能拜托陸將軍與夫人多擔待一些,”老夫人笑著說,“這孩子行事一向風風火火,脾氣上來了誰也拉不住,但願她在淩城的時候時候沒有衝撞過陸將軍與夫人。”


    安夏白喉頭一噎,有點說不出話來。


    楊家人如此款待他們,可他們卻連楊曉現在人在哪裏都弄不明白,實在是有點慚愧。


    還好這個時候陸櫟反應了過來,趕在安夏白開口之前對老夫人說:“楊曉姑娘在淩城可是幫了我們大忙呢,是我們,以及整個淩城的恩人,哪裏能說擔待呢?更何況楊曉姑娘在淩城的時候可從未招惹過麻煩。”


    聽到陸櫟這麽說,老夫人就徹底放下了心。


    “我老了,現在唯一的掛念就是阿曉這個孩子,可她東奔西跑,就沒有那天閑下來過,聽到她去淩城的時候,我可是嚇了好大一條,一直到最近百姓們都說淩城境況越來越好,我才能夠好好睡覺,不然都不知道要擔心到什麽時候呢。”


    正說話時,酒菜已經上桌。


    楊頤的手藝確實不必安夏白好,但是手藝跟普通人比起來還算是不錯的,端上來的菜肴都色香味俱全,幾乎沒有一樣不是好菜,在場所有人看見了,都有種食指大動的感覺。


    老夫人笑著讓眾人落座。


    “頤兒的手藝不大好,陸夫人試過之後得要多說說意見才是,也好讓她以後改正改正。”


    “老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試。”


    安夏白的目光在飯桌上掃過,最後落在一道青菜上。


    她的神情隨著香味的散發越來越凝重。


    老夫人不明所以,擰著眉頭追問:“陸夫人難道是忌諱這道菜,若是不喜歡,我這就讓人把它拿下去。”


    “不是忌諱,而是這菜不能吃,”


    安夏白作為靠廚藝起家的人,在菜品辨別上當然下過不少功夫,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桌上的青菜正是一種有毒的菜,其毒性跟毒藥相差無幾,人一旦吃下,若不及時送醫就有可能會死。


    看老夫人一臉驚訝的模樣,明顯這毒菜被端上桌並不是她的本意。


    “這青菜怎麽就不能吃了?”


    “老夫人,這青菜我見過,之前在京城開酒樓時,我研究過許多菜式,對菜品分辨算得上精通。這種菜一般是用來提取毒藥的,是名副其實毒菜,人食之是會喪命的。”


    老夫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這菜怎麽會......陸夫人,這菜被端上桌絕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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