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楊廣的幫助,陸櫟一行人得已偷偷潛入皇宮,這原本不是他應該做的,計劃裏邊原本沒有這麽一出,是在諸事都布置完畢以後陸櫟臨時起意怕安夏白出事,才帶人偷偷進的皇宮。由楊廣的心腹領著一路溜進來,很快就來到安夏白所住的小院。


    估計是因為宮門口出事的原因,小院隻留下兩個侍衛把守,陸櫟很輕鬆的就解決掉了他們,悄悄把人拖到角落裏邊藏起來。


    安夏白也知道他的計劃,聽到外邊有動靜的時候她像是一隻受驚的貓躲在角落,直到陸櫟進門。


    “夫人!”


    這個熟悉的聲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自家夫君的聲音。


    安夏白眼眸一熱,騰的一聲從角落裏站起來,揚聲往陸櫟所在的方向招唿:“夫君我在這裏!”


    兩人一見麵,就緊緊抱在一起,雖然沒有千言萬語,但是陸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安夏白這些時日來的緊張惶恐,安夏白也同樣能夠感受到陸櫟對自己的擔心,原本她計劃進宮給皇帝下藥,偷偷接應這件事就是陸櫟反對的,後來是她用孩子們的前程勸言,才讓陸櫟鬆口點頭。


    如今見麵兩人都是平安的模樣,心都放了下來。


    “夫君你們怎麽今天就動手了?”原計劃是等安夏白成功用迷藥控製住皇帝以後,再讓人傳消息給陸櫟動手,如今老皇帝還沒吃過幾次迷藥呢,陸櫟竟然就已經來了,安夏白怕事情發生得太過倉促導致他們的計劃滿盤皆輸。


    “我擔心你。”陸櫟坦言說。


    安夏白待在宮裏這幾日,他的心上像是有無數的螞蟻爬過,難耐得緊,就是怕自己家夫人出事。


    如今見了麵確定人沒受傷,陸櫟才終於放下心來。


    “再過一會兒弟兄們應該要打進來了,夫人我們先離開皇宮,省的到時候刀劍無眼,傷了你。”


    “好——”安夏白緊緊拉住夫君的手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墨思瑉與太子此時好像還被皇帝給關在牢裏生死不知呢,萬一自己就這麽離開,豈不是很對不起他們?她想把墨思瑉與太子一並帶走,“夫君,思瑉和太子殿下現在還在牢房裏,我們能不能帶上他們一起走?”


    畢竟墨思瑉與太子跟他們交好,之前安夏白出事他們更是幫過不少忙,所以陸櫟是同意的。


    “夫人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已經讓人去救他們了,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離開了皇宮吧。”


    安夏白聽罷,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見匆匆的腳步聲。


    有人前來稟報,說是去牢房救墨思瑉和太子的時候,沒見到人。


    “這怎麽會?”一聽這話安夏白麵色蒼白如紙,“好好的兩個人怎麽會說不見就不見呢,會不會是你們找錯了地方,他們一直都待在牢房裏從未離開過呀,而且這兩天我也沒有聽到過皇上赦免他們的消息,肯定是你們找錯了地方。”


    前來稟報的人麵露尷尬的搖頭:“夫人,我們吧整個牢房都找了一遍,確實沒有。”


    安夏白頓時心神大亂。


    旁邊默默察看情況的陸櫟見狀,連忙開口安慰。


    “夫人其實不用著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不是一般人,或許是皇後那邊的人聽說宮中大亂,趁機過去把人給救出來了呢?夫人你先不要慌張,我們先離開這裏。”


    說得也是,畢竟太子是皇後的親兒子,她總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牢獄中受苦。


    安夏白的心頓時寬鬆許多。


    “那我們先離開皇宮吧。”


    與此同時,宮牆外的火已經點燃,一並燃起的還有人們的恐慌,一聽說叛軍已經把皇宮給包圍,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攻入皇宮裏邊來,宮人們都嚇破了膽子,平時連走路的時候都要顧及的禮節竟全都忘記了,一路隻管撒腿狂奔,眼睛能夠瞧見的值錢玩意兒全給收在了袖子裏邊。


    還管什麽禮儀規矩,保命要緊,說不定等會兒叛軍打進來的時候多給點銀錢,能夠把自己的小命給保住。


    人人都揣著這樣的念頭,以至於整座皇宮都亂騰騰恍若一鍋沸騰的湯水。


    也像是人間煉獄。


    “你們都給朕停下,停下!”


    皇帝站在禦書房前看著這副場景,目次欲裂,要不是因為身邊還有趙昌這個大太監幫忙拍背順氣,估計他已經咳出血來。


    “這些人都瘋了。”趙昌看著慌亂的宮女太監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朕要殺了他們!”之前皇帝三番兩次讓人肅靜冷靜,結果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停下來聽他說話,這極大的刺激了他本就殘存的怒火,等到再次揚聲怒罵,結果無人理會以後,皇帝就轉身進了禦書房,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柄長劍。


    趙昌見狀嚇破膽子,隻覺得頸項涼涼的。


    “皇上,皇上不可動怒啊!”


    他倒是不想動怒,可這些人卻想,要不是因為他們把整個皇宮弄得亂糟糟,皇帝也懶得取來長劍清理門戶。隻聽他冷哼一聲,提著劍就走到迴廊上,但凡有慌亂不知所措的宮人出現在麵前,但凡宮人不守規矩不向他行禮,他就提刀往人家身上招唿,沒過一會兒,腳下便多了幾具屍體。


    皇帝被血濺了滿身卻還提劍砍人的模樣成功把那幾個忠心於他的人給嚇了個半死,他們怕自己效忠到最後也喚來這麽淒慘的一個下場,就咬了咬牙,趁著皇帝殺人殺得興起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皇帝瘋了,見人就殺。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皇宮,連帶著傳到了太子與墨思瑉耳中,彼時他們正準備通過密道離開,聽到這話,太子心一橫又折返了迴去。


    遠遠的看見皇帝提刀砍人的時候,太子心痛如刀割。


    明明那長劍根本就沒有砍到他的身上,他卻好像是親自受了傷一樣的疼。


    他年幼時候崇拜尊敬的父皇,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太子越想越覺得心塞,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父皇!”他大聲喊了這麽一句。


    本來在奮力追著人砍的皇帝聽到聲音,恍若心口最為軟嫩的地方被刀子劃了一道口子,不僅疼的厲害,還往外淌著血。


    父子二人見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


    平心而論,皇帝對這個兒子是有愧疚的,畢竟當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用鞭子抽太子的人是他,在太子受傷的時候吧他關進牢裏不許別人隨意探望的人也是他,做錯了那麽多的事情,皇帝說不愧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的愧疚又遠遠沒有那麽深。


    畢竟在他眼中,太子永遠是做錯的那個。


    “你來做什麽,快給朕滾!”


    太子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幸虧他脾氣好向來能夠容忍別人莫名其妙的脾氣,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皇帝讓他滾的時候他已經怒氣衝衝的帶著墨思瑉離開了而不是小心翼翼的上前,翻出手帕幫皇帝擦拭臉頰上的血跡。


    “這些宮人雖然有罪,但是也罪不至死,父皇何必趕盡殺絕呢?”


    “他們該死!”皇帝紅著眼睛,毫不顧忌的往地上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禍亂皇宮,讓朕的宮殿變得嘈雜又淩亂,他們不該死那麽世界上誰該死?”


    在皇帝眼中,這些宮人的命就像是草原上的草芥,隻要一不高興拔拔除了就是,為何要有絲毫愧疚?


    更何況他們不守皇宮規矩,本來就該死!


    皇帝的喪心病狂讓太子忍不住掉下眼淚來:“父皇,他們又不是叛軍,您何必跟他們過多計較,還是先控製好自己的心情比較要緊。”


    太子溫聲軟語的勸說好像有用,聽了他的話,皇帝安分了許多,不過握劍的手並沒有鬆開。


    他直勾勾的看著太子,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皇兒,朕之前那麽對你,用鞭子抽你,還罵你,把你關在牢裏,你會恨朕嗎?”


    太子搖搖頭,他本來就是一個極為孝順的人,聽到這句話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父皇打兒臣那是關心,至於大牢裏過的那些日子,不過是教誨而已,不論出什麽事,兒臣永遠都不會怪罪父皇。”


    聽著他的話語,皇帝心中五味雜陳。


    封百林不知去向,身邊唯一能夠信任的人竟然隻有太子,隻有太子。


    想到這處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看著你現在的模樣,朕突然想起自己當年的模樣,幾個孩子裏邊數你最像朕,如今也是個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了。”


    太子靦腆一笑,下意識低了眼眸。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皇帝的目光往墨思瑉身上轉了轉,眸中有怨恨一閃而逝。


    如果沒有她,說不定太子就不會被迷惑!


    都是她的錯!


    皇帝恨恨的想著,握刀的力度又加了幾分,等到太子與墨思瑉都沒有防備的時候,他突然提劍砍向太子。


    事發突然,再加上他們兩人的距離當時非常近,就算是習武之人都不一定能夠躲過去的攻勢,太子這樣文弱的人怎麽能躲得過去呢?


    他還沒來及驚唿,劍就砍在了他的身上。


    一劍不夠,皇帝又砍下來一劍,一時間血肉橫飛到處都是腥甜味道,墨思瑉在旁邊看得差點昏迷過去。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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