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不知道究竟怎麽迴事,小冬小雪一直在哭,等安夏白一來,他們就拉著安夏白的手往外走去。


    “你們這是想要出門麽?”


    兩個孩子含淚點頭,咿咿呀呀的衝著安夏白說話。


    侍女在旁邊,瞧著他們的可憐模樣忍不住笑出聲:“兩位小公子,可能是宮中悶久了,所以心裏不舒服吧,畢竟宮中沉悶,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又正巧是喜歡淘氣的時候,陸夫人不如帶著他們去禦花園走走?聽說禦花園最近開了一種特別的花,兩位小公子就算不喜歡花草,恐怕見到蝴蝶蜜蜂什麽的,也會很喜歡吧。”


    安夏白心念一動,低下頭來。


    “你們想去外邊看看嗎?”


    小冬小雪一邊哭一邊點頭。


    看著他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安夏白也是不忍心,便帶著兩個孩子,還有一個侍女出了門。


    結果禦花園還沒進呢,在禦花園旁邊就見到了皇帝,正往相同的方向走去。


    皇帝眼眸微亮,看著安夏白母子便笑:“難得碰到陸夫人和小公子一次,真是湊巧。”


    “見過皇上。”安夏白欠身準備行禮,結果皇帝上前直接拉住她的手,目光中好像摻雜著別的什麽意味,竟把她給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就抽迴了自己的手。


    皇帝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唇間勾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陸將軍在邊關為朕出生入死呢,朕覺得對你們太苛刻也不好,這禮就不用新了。對了,陸夫人,你帶著兩個孩子,這是要去哪裏,是不是打算去禦花園賞賞花?朕聽說禦花園中有種特別的品種正巧開花,正想去瞧瞧呢,不如我們同行?”


    嘴上說著不如,實際上卻沒給安夏白拒絕的機會。


    安夏白半蹙眉頭看著小冬小雪,咬牙點了頭。


    她以為此行不過是普通的賞花而已,萬萬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把自己的人給遣散,還有安夏白帶出來的那個侍女,也被他給支開。


    至於小冬小雪,則是被交給趙昌所管。


    “皇上您這是什麽意思?”安夏白忽然感到些許不安,與此同時,她心中還出現了一個極為詭異的想法。


    “朕沒有什麽意思,不過就是嫌人多太嘈雜,所以遣散隨從而已。陸夫人,聽說那邊的花開得最好,不如我們往那邊去?”


    安夏白絞緊衣袖,跟著皇帝越走越偏。


    他們二人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之後,皇帝就從枝頭折下一朵開得正好的花,含笑送到安夏白手邊。


    “鮮花當配美人。”


    皇帝這句話,要是用在話本中,說不定就是一段流傳千古的風流往事,偏偏他用在這種時候,用在安夏白身上。


    安夏白沒敢接,腳步連著退了三步。


    她還想再退,結果被皇帝一把抓住手腕,拉到身邊。


    “放開我!”


    她試圖抵抗,拚盡全力想要把皇帝給推開,卻始終推不開,畢竟皇帝的體格,還有自己的力量都要比安夏白強大太多,她的掙紮在皇帝眼中,就像是撓癢癢似的,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反倒是激起了皇帝的征服欲。


    眼看美人就在懷中,皇帝有點把持不住,尤其是在安夏白身上特有的香味傳到他鼻尖以後,他更加控製不住自己。


    “從了朕有什麽不好呢,朕可以給你任想要的東西,陸櫟不能給你的,朕都能給。”


    世界上恐怕沒有比皇帝更惡心的人了!


    安夏白並不死心,仍在掙紮。


    就在皇帝獰笑著,把手緩緩伸到她胸前,想要解開她衣領時,一雙手忽然出現在皇帝身後。


    一並出現的,還有一陣特殊的香氣。


    安夏白被熏得有點頭暈。


    等到她晃了晃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時候,皇帝已經閉上眼睛,被一個眼熟的人放倒在地。


    “小福子?”


    “是我!陸夫人不用害怕。”小福子,也就是上次弄丟庚帖被安夏白所救的內侍,笑著上前把安夏白給扶住,“我用迷藥把他給迷昏,估計沒有兩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陸夫人您請放心。”


    安夏白鬆了口氣,眼眸含淚的點頭:“謝謝。”


    她扶著假山,好半晌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但很快又跳進另外議論慌張裏:“我的孩子!”


    剛才來禦花園的時候,皇帝吩咐趙昌把兩個孩子給帶走了,如今尚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


    “陸夫人你別慌張,我去幫你找。”


    小福子扶著安夏白做下,轉頭便往禦花園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安夏白有心跟他一起去找人,卻沒有這個能力,因為現在的她,渾身乏力,就像是剛從水裏被人撈起來一樣,渾身都是虛的,就連好好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哪裏有辦法去找小冬小雪呢?


    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小福子身上。


    不負所望,沒過一會兒,小福子便左右抱著一個孩子吃力的往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小冬小雪一直在揚聲大哭,直到他們轉過眼珠子來瞧見安夏白,才堪堪收住自己的眼淚。


    “剛才我一過去就看到了趙昌在帶孩子,還好他身邊沒有什麽人,不然我可能連孩子都帶不過來。”


    小福子把孩子抱到安夏白手中,又跑到皇帝身邊摸摸索索,沒一會兒,便摸出來一塊牌匾。


    “陸夫人,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連著從趙昌身上摸出來的牌匾,小福子將它們一股腦的交到安夏白手中,“等會兒陸夫人您迴去的時候,讓人準備好出宮的馬車,等到馬車背後立馬就走,出宮時亮出皇上的令牌,沒人敢攔的。”


    “謝謝。”感動的情緒在安夏白心中座左衝右撞,她花了不少力氣才堪堪收住眼淚,“要不是因為你,我今可能就逃不過去了,這次我要是能夠成功脫離險境,今後必定會好好報答你今日的恩情。”


    誰料小福子聽到這話,竟是笑著擺手:“說什麽恩情,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是陸將軍本家的人,後來機緣巧合,就被送到了宮裏。這次要不是出宮報信的時候偶然看見了老夫人,我可能都認不出來。”


    “老夫人?”


    “就是你們府裏的周姨,我不認得公子小姐,但是老夫人的臉我認得。”


    原來是一家人,


    頰邊他說不用,安夏白還是執拗的拉著他的手道謝:“等我脫困見到夫君,一定會報答你的。”


    小福子點點頭,笑著把人往外邊推:“陸夫人,你快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離開皇宮的路上,因為皇帝的令牌的原因,一路有驚無險,他們沒花太大的力氣就來到太子府,起初安夏白是想迴到自己家中,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在皇宮都能遭受到如此折辱,在家恐怕也逃不過皇帝的魔爪,還不如找個有庇護的地方。


    於是她選擇了太子府。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因為現在朝中能夠幫她出頭的人,就隻要太子和李文峰,而皇帝,還有設計陷害的封百林等人,唯一不敢動的人就隻有太子。


    墨思瑉見到安夏白和小冬小雪的時候,比她們更加難受。


    “夏白,對不起,這兩天我本來應該去你那邊保護你的,但是皇後娘娘以教我規矩為由,不許我隨意出入太子府,所以......”


    “我知道你有難處。”


    安夏白站在門外,神情有些遲疑。


    知道她肯定是在擔心牽連自己的墨思瑉,直接動手把人拉進門:“你不用顧忌,反正皇後現在也是橫豎看我不順眼,就是再多兩個敵人也沒事。”


    兩人帶著孩子迴到內室,在路上,墨思瑉發現了安夏白手腕上的傷。


    那是個很明顯的瘀痕,說明安夏白在宮中肯定出了什麽事!


    墨思瑉抓著她的手追問,被追問的人拗不過,便把事情前因後果都給說了一遍。


    明明受害者是她,結果墨思瑉卻表現得好像自己是當事人一樣惱火,她站起身,咬牙切齒道:“這皇帝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此處是太子府,說不定有皇帝的眼線,


    安夏白不敢聲張,拉著墨思瑉讓她噤聲。


    “這種事,不要往外說。”


    “我明白的,我拎得清楚!”


    後邊幾天,墨思瑉果然沒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連帶著太子來問,她也是閉緊嘴巴嘴巴一個字都不說,而皇帝那邊,也沒敢追究安夏白逃離皇宮的事。


    畢竟這種事,真的要追根究底的話,得要怪他自己。


    要不是當時太過衝動嚇著安夏白,她又怎麽會有機會跑路呢?


    一想到這裏,皇帝就心情煩悶。


    “聽說陸夫人現在住在你的府上?”皇帝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太子的臉,“是不是真的,還有她那兩個孩子,也在你的府上麽?”


    不明就裏的太子迴了聲是。


    “讓她搬出去,迴陸家也好,迴皇宮也好,就是不許住在太子府。”


    皇帝的命令一說出口,太子就愣住了,他不敢相信這樣無理的命令是自己父親下的,所以瞪大了眼睛。


    “陸夫人是太子妃的朋友,這是不是該有一個理由?”


    “沒有任何理由。”皇帝撂下這句話之後,轉身便走,隻留下太子一個人愣在原地。


    安夏白究竟為什麽會出現在太子府,還有皇帝為何如此針對她?


    對太子而言,這是一個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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