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櫟聽得肝火大動,臉色也越發難看:“就因為夫人沒有答應他合作的建議,他就故意為難夫人,甚至還打砸酒樓裏邊的東西?”


    事已至此,陸柳兒知道隱瞞也沒用,就誠實的點了頭。


    “不行,我得去跟他算賬。”


    安夏白在旁邊聽得心頭一緊,即是高興又是慌張。


    還好陸柳兒沒跟陸櫟說封百林糾纏自己的真正原因,隻是說出今天爭執的原因,要是被夫君知道封百林暗地糾纏自己,甚至之前還動過娶自己的念頭,估計陸櫟會在盛怒之下,做出喪失理智的事情,這是安夏白萬萬不願意見到的。


    “也不是什麽大事,夫君你不用放在心上。”安夏白快步追上陸櫟,一把拉住他的手,“生意往來難免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我自己就能解決這件事,用不著夫君你來出手。”


    陸櫟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她的話。


    皺著眉頭搖頭之後,陸櫟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夫人,我的職務導致我們聚少離多,我不在你身邊幫不了你時,所有事情由你自己一人操辦是可以的,但是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不用逞強,有什麽不好做的事情,或是棘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辦就是,總不能讓我成為一個隻會依賴你的人不是?”


    安夏白臉色一紅,心中很是感動。


    “今天的事我來解決,保證讓他不敢再來找你的麻煩。”


    陸櫟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酒樓。


    他步伐情況,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消失在安夏白的視線中,任憑安夏白怎麽追,都沒能追上。


    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暗暗祈禱。


    但願封百林在酒樓受氣之後,沒有選擇繼續逗留在京城,而是迴宮,這樣陸櫟就不會找到他了。


    安夏白如此期盼著,結果卻事與願違。


    封百林不僅沒有迴宮,甚至還在酒樓不遠處一座小酒館喝醉了酒。


    “表哥,不要再喝了。”蘇如月聞訊而來,瞧見桌上擺滿的烈酒,已久喝醉酒之後還在努力灌自己酒的封百林,心痛如針紮,“再這樣喝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


    封百林喝醉酒,視線都是模糊的。


    隱約聽到神情,他就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就這麽去死。”


    這句話直接把蘇如月嚇出來一身冷汗。


    “安夏白,她對你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蘇如月含淚的質問,落在封百林耳中輕飄飄的:“沒錯,她就是很重要。”


    今天得知自己在安夏白心中的形象可能永遠無法轉變,甚至以後就連朋友都做不成後,封百林平生第一次感到挫敗。


    什麽皇子,什麽身份尊貴,都是狗屁,根本就換不來安夏白的另眼相待!


    他越想越氣憤,直接站起來把酒杯給摔在地上:“千錯萬錯,都是安夏白一個人的錯,她要是沒對我有這麽多偏見,我現在根本就不用借酒澆愁!”


    隨後封百林又借酒壯膽,把陸櫟也給罵了一頓,還說他就應該死在戰場。


    這些話語,好巧不巧正被路過的陸櫟等人聽見。


    張小棟氣得眼睛都紅了:“這個小子膽子也太大了,陸哥,我們今天可千萬不能夠放過他!”


    陸櫟沒有說話,隻是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封百林與安夏白之間,隻有生意上的糾葛,封百林不會連著自己一塊罵,能把自己牽扯上的,必定是感情問題。


    封百林喜歡安夏白。


    想到這點,陸櫟臉色微沉。


    “我們現在就去把他給打一段吧?”張小棟攥緊拳頭提議。


    他是個粗人,才不想去管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東西,不論封百林究竟什麽身份,朝中是否有人撐腰,他都不在乎,罵了陸櫟,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張小棟說罷,人就想要往前衝。


    步子還沒邁開,就被陸櫟直接攔下。


    “他身邊還有人,我們再觀察一會。”


    再說封百林那邊,喝醉酒的他和神經大條的蘇如月,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人在默默觀察自己,他們滿心隻想著自己的事情。


    封百林想著安夏白,蘇如月則想著怎麽弄死安夏白。


    就在後者擰眉思考的時候,封百林忽然出現幻覺,感覺眼前的人就是心心念念的人。


    他們的距離這麽接近,他有點忍不住,便湊上前,直接去捏蘇如月的臉,然後唇印上他的唇。


    蘇如月的唿吸有片刻時間停滯。


    她愣愣的看著封百林,直到對方親夠了之後,才恍恍然迴過神來。


    “表哥,你喝醉了。”蘇如月雙頰飛紅。


    這個稱唿把因為醉酒迷迷糊糊的封百林給弄清醒了,他緊緊擰起眉頭,瞧清楚眼前一臉嬌羞的人究竟是誰之後,立即感到一陣反胃與不舒服。


    他的吻應該留給喜歡的人!


    想到這個,封百林再也無法忍受蘇如月的任何親近,他猛然把人推開,隨後站起來往酒館外邊走去。


    蘇如月慌忙追上:“表哥,表哥你等等我!”


    她喊的越是大聲,封百林的腳步就越快。


    兩個人很快來到酒館外邊,距離也拉開了很大一段。


    現在正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陸櫟微微眯起眼睛,轉頭跟帶過來的兄弟們說了一聲之後,立馬跟上。


    封百林經過一處相對偏僻的巷子時,他們趁著蘇如月停下來喘氣的時間,直接衝上去把人給拉到巷子裏邊。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後邊的蘇如月都看呆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並追上陸櫟的腳步時,陸櫟等人已經把封百林給放倒。


    眼看他們對醉酒的封百林拳腳相加,蘇如月嚇得魂都飛走了。


    她揚聲尖叫,指著他們怒罵:“你們竟然敢對我表哥下手,是不是不想活了!”


    陸櫟轉眼看了她一眼,就一眼,蘇如月當即嚇得不敢再說話。


    “你要是再不走,小心我們連你一起打。”


    蘇如月臉色一白,看了地上的封百林一眼後,咬牙轉身。


    封百林是個男子,身體再怎麽差也抗揍,他們肯定不會把他打死,自己是個姑娘家,周邊又沒有人過來幫忙,還是不要跟他們硬碰硬比較好。


    出於自保心理,蘇如月撇下了封百林。


    她離開之後不久,陸櫟就命令自己的人停手。


    “這位看起來細皮嫩肉的,估計是哪戶人家金貴的小公子,還是別打了,給他一點教訓就是。”陸櫟怕鬧出來人命,以後倒是給安夏白帶來麻煩。


    張小棟打得最狠,被陸櫟喝止後,還是狠狠往封百林身上踹了一腳。


    “就這麽算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表示不能理解。


    粗人的想法就是簡單,欺負了嫂子安夏白,他們就得幫忙打迴來,不然安夏白以後還是會被欺負。


    陸櫟看了地上的封百林一眼,搖頭表示不會。


    “我們這些人都是進過軍營的,給他的這頓打已經夠了。”


    再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


    既然陸櫟發話,張小棟就沒有再多說,他衝著封百林吐了一口口水,冷笑道:“你小子以後可得長記性。”


    此時的封百林已經陷入昏迷。


    他們一行人是過來打人的,怎麽可能會處理善後工作?


    所以封百林昏迷過去他們也沒管,直接撇下人離開。


    陸櫟等人離開後不久,蘇如月帶人過來。


    “就是這裏,”她不敢過去,便讓自己帶來的小廝先去小巷察看情況,“表哥就是被他們拉近這個巷子裏的!”


    小廝戰戰兢兢過來,瞧見小巷裏邊隻有昏迷的封百林一個人之後,堪堪鬆了口氣:“小姐,這巷子裏邊就隻有一個人。”


    擔心封百林身體的蘇如月聽到聲音,連忙趕了過去。


    果然隻有封百林一個人。


    瞧見封百林緊閉眼睛,身上帶傷的模樣,驚慌害怕的蘇如月終於忍不住眼淚:“表哥,你不要死啊!”


    她的哭聲撕心裂肺,眼淚也掉得狠,封百林直接被她給折騰醒來。


    “我還沒死呢。”他擰眉悶悶說了一聲,抬眸望向蘇如月,隻覺得自己渾身酸痛,“你知不知道是誰打的我?”


    蘇如月含淚,又哭又笑的點頭:“我記得他的臉,也見過他,之前在公主生辰宴上見過,是陸櫟陸將軍!”


    安夏白的丈夫!


    封百林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蘇如月顫顫巍巍的用手帕幫忙擦拭傷口。


    “你嫌命長,我可不想死。”如果自己糾纏安夏白的事情被傳到父皇耳中,最終吃虧的人必定是自己,畢竟陸櫟現在正被器重,他剛從邊關立功迴來呢。


    封百林麵露狠色說:“想弄死他,我有的是辦法!”


    就在他們謀劃怎麽整死陸櫟的時候,陸櫟剛剛迴到家裏。


    安夏白也在家,正跟兩個孩子玩耍呢。


    “夫人,你怎麽迴來了,今天酒樓不是有事忙活麽?”


    安夏白聽到他的聲音,心放下來一半,沒好氣的跟他說:“你在外邊胡來,我怎麽放得下心處理酒樓的事?”


    她擔心陸櫟,怕他在外邊出事。


    “我知道夫人是擔心我。”陸櫟嬉皮笑臉的去拉她的手。


    結果還沒碰到就被拍開。


    “知道我擔心你,你怎麽還去冒險,我剛才都快要被你急死了。”安夏白擰眉說。


    陸櫟連忙賠不是,並且許下承諾:“夫人,我今天也是一時衝動,我跟你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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