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就知道我對陸將軍有什麽心思,卻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囑祝福,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嗎!”封邑朱哭著說。


    周貴妃歎了口氣,無奈道:“正是因為你對陸將軍有心思,她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故意讓你難堪,交換位置,若你的夫君被一個身份地位比你高,容貌又比你好看,背後還有人護著的姑娘看上,你驚慌失措下會做出什麽事情?”


    封邑朱迴答不上來,她咽下自己滿腔的憤怒,揚起臉詢問貴妃:“母後,您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周貴妃等的正是她這句話,勾唇淺淺一下道:“你現在最好裝作無事發生般,立即出去。”


    她低頭為封邑朱怔愣衣裙,又替她把鬢角的碎發攏到耳後。


    “不論如何,不能讓人看出笑話才是。”


    封邑朱忐忑不安的點頭,還閃著淚光的眼眸望向自家母親:“那我的眼睛怎麽辦?”


    “等會兒讓人去拿來一張沾濕的毛巾,你敷到眼睛上,很快就會好。”周貴妃愛憐道,“以後不許再胡亂發脾氣,也不許再哭了,你得要想著,自己的身份尊貴無比,你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而安夏白,她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千萬不要被她給拿捏住。”


    封邑朱紅著眼睛答應了一聲。


    而此時宴會上,陸櫟正拉著安夏白的手在找自己的位置。


    他壓低聲音詢問安夏白:“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如果陸櫟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她跟封邑朱說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閃過一抹怒火,絕對不是被封邑朱為難後出來的,


    她肯定是為自己吃醋了,陸櫟堅信著,卻還想聽她親口承認。


    “我——”安夏白話語微滯,本來想要直接否認,可是轉眼瞧見陸櫟眉梢眼角的期待時,不知怎麽忽然有點不忍心,算了,承認也不會少塊肉。


    “沒錯,我就是吃醋了,”她笑著衝陸櫟眨眨眼睛,坦言道,“夫君應該是我的,不許別人覬覦,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行。”


    這還是安夏白頭一迴對自己表現出占有欲,陸櫟心裏甜滋滋的。


    明明整個人高興得不得了,卻怎麽都不肯轉頭轉頭去看安夏白,隻是語氣堅定的做出迴應,說:“我是夫人的。”


    等到他們兩個人入座後,皇後也來到宴會中。


    十三公主生辰宴,皇帝也有來的打算,後來之所以沒到場,是因為他聽說封邑朱的生辰宴大辦,想到邊關將士有些人生辰時甚至連壽桃都吃不到,於心不忍,就沒有來。


    不過皇後親臨,也是給足了封邑朱麵子。


    “父皇怎麽沒來?”封邑朱壓低聲音詢問道。


    周貴妃不忍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就敷衍她說皇帝此時正因為邊關諸事心煩,根本沒有時間過來參加。


    封邑朱這才相信。


    在周貴妃的建議下,等到皇後入座之後,宴會就正式開始。


    作為今日生辰宴的主角,封邑朱親自發放壽桃,在眾人的誇讚與祝願中,她的臉上差點笑出一朵花。


    送壽桃送到安夏白與陸櫟手中時,她皮麵上的笑意微微一滯。


    最後好歹勉強保持住,她親自把壽桃送到安夏白麵前,笑盈盈道:“這桃子是皇室貢品,外頭的人即便想吃都不一定有機會吃得到,陸夫人您嚐嚐如何?”


    “多謝公主美意。”安夏白勾唇淺淺微笑道。


    其實她最不喜歡吃的一種水果就是桃子,要不是看在封邑朱親自送過來的份上,她或許都不一定會給麵子。


    陸櫟知道她這個習慣,等封邑朱離開之後,立即關切的拉住安夏白的手:“夫人,你要是不想吃,不吃就好了,我記得你最討厭桃子。”


    “誰說我討厭桃子的?”安夏白抬挑高眉頭,神情似笑非笑道,“夫君你記錯了。”


    此言一出聽得陸櫟整個人都開始糊塗起來:“我記得你說過?”


    “你記錯了。”她卻堅持說是陸櫟說錯,隨後輕輕拍了拍陸櫟的手,讓他轉頭去看,“有位大人好像有話要跟夫君說,夫君你不去問問嗎?”


    陸櫟懷揣疑惑轉頭去看,還真看見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那是他在禁軍的同僚。


    “我去跟他打個招唿。”陸櫟跟安夏白叮囑道。


    他不知道的是,安夏白等的正是這個時機,他的步子剛邁開,安夏白就轉頭去盯白玉盤子裏邊放著的壽桃。


    明明壽桃看起來無比可口,落在她眼中卻像是多麽可怕的料理般。


    “但願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她輕歎口氣,視死如歸般咬了一口壽桃,就連咀嚼都來不及,直接往肚子裏邊吞。


    與此同時,封邑朱端來酒杯要給皇後敬酒。


    就算皇帝沒來,隻來了皇後撐場麵,她也感到十分滿足,依照慣例,壽星是應該給她敬酒的。


    “本宮不勝酒力,就不喝公主這杯酒了。”皇後輕按自己的額角,唇角掛著溫柔平和的笑意,結果開口第一句話,竟然就是讓封邑朱難堪,後者的臉色在陣青陣白,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這種場麵。


    要是皇帝在場,估計給皇後幾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當這麽多人的麵讓自己難堪吧?


    封邑朱求救似的目光轉向周貴妃。


    後者也在觀察她們的局勢,見勢不妙,立即快步走上前來。


    結果她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周貴妃正要張嘴的時候,皇後麵上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端起麵前的酒杯就喝下,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周貴妃夥同十三公主讓皇後難看呢。


    底下的人把這些畫麵看在眼裏,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封邑朱不明所以,周貴妃心裏的怒氣則到了瀕臨爆發的點,她花費不少力氣,才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不至於在十三公主的生辰宴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發脾氣。


    “皇後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她關切問道,“臣妾看您的臉色好像不對。”


    “確實有些不適,不過沒關係,今天是十三公主的大日子,本宮得等到宴會結束再離開。”她笑盈盈堅持不走,硬是要留下讓周貴妃不舒服,周貴妃也不能直接開口斥責,隻能把怒氣咽迴到肚子裏,在心裏默默把皇後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


    就在周貴妃帶著封邑朱退下時,人群中忽然響起喧囂的聲音:“陸夫人您怎麽了?”


    眾人的視線齊齊轉向安夏白,陸櫟同樣,他心中著急,快步往安夏白所在的地方匆匆趕去:“夫人你怎麽了?”


    安夏白用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緊緊按著自己的肚子,眉頭緊擰,似乎十分痛苦。


    陸櫟看得心如刀絞,恨不能把她所有的痛苦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夫人,你不要嚇我!”


    周貴妃揣著疑惑與不安,立即命人去請大夫。


    宴會中眼尖的人看得出來,安夏白剛才還好端端的,現在突然肚子劇痛,必然有鬼。


    其中就有個懂得醫術的夫人,翻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上前來:“陸夫人您剛剛吃過什麽東西嗎?”


    安夏白整個人蜷縮在陸櫟懷中,十分艱難的抬起頭,指尖顫抖著指向壽桃。


    那位夫人一針紮下去,銀針立即變黑。


    眾人臉色大變,尤其是吃過壽桃的人,紛紛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我剛剛也吃過了壽桃,我不會也有事吧,看陸夫人這麽難受的樣子,肯定是中了劇毒!”


    皇後最先反應過來,她先是冷下臉斥責周貴妃,隨後讓陸櫟帶安夏白先去房間裏安置。


    太醫很快趕到,提安夏白診治過來,確認她是中毒,不過毒藥不會致命,隻是會讓服用者腹痛難忍。


    太醫開出藥方,表示煎藥服下之後症狀就會緩解。


    周貴妃與封邑朱一並鬆了口氣。


    她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邊臉色陰沉程度隻比陸櫟差一點點的皇後,忽然開口發難:“十三公主還不快跪下。”


    封邑朱嚇了一跳,連忙往周貴妃身後躲去:“我又沒做錯事情,憑什麽要跪下?”


    周貴妃的臉色同樣難看:“皇後娘娘,此時還沒查清楚,貿然定罪是不是不太妥當?”


    “壽桃是十三公主親自準備的,它也是十三公主親自送到陸夫人麵前的,如今人贓並獲,還有什麽理由開脫罪名?”皇後看了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安夏白一眼,嗬嗬冷笑道,“聽說十三公主早就跟陸夫人不合,好幾次當著眾人的麵讓陸夫人難看,本宮倒是覺得案子已破。”


    皇後咬定封邑朱就是兇手,根本就不想給她喊冤的機會。


    封邑朱又氣又怕,她知道皇後早就看自己不順眼,皇後也不會像皇帝那樣縱容她,所以她跪得很幹脆:“我是冤枉的,就算對陸夫人再有不滿,我也不可能對她下毒啊,今日宴會是我親手操辦的生辰宴,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她下毒,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周貴妃連忙附和道:“對,其中肯定有誤會,所有賓客手中的壽桃都是十三公主親自送上的,為何別人都沒問題,偏偏陸夫人吃過壽桃就有事?這裏頭肯定有什麽誤會。還望皇後娘娘徹查。”


    皇後冷冷一笑道:“本宮可不敢查你們,這樣吧,既然周貴妃與十三公主都覺得冤枉,不如我們把事情上報給皇上,讓他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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