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酒醉腦袋昏沉的禮王聽見熟悉的聲音,抬眸凝望:“十三公主怎麽在這裏?”


    陸櫟頓時猜出眼前這位的身份,必然是當朝十三公主,不卑不亢的行禮。


    “我聽說京城最近新開一家酒樓,心裏好奇所以過來瞧瞧,沒想到竟然這麽湊巧,皇叔您也在這裏,而且還喝醉酒了。”十三公主以扇掩麵,眼眸半彎明顯是在笑。


    禮王酒醉撐不起氣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為了防止他們在這裏敘舊,陸櫟輕聲提醒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王爺與公主有話最好還是到外邊去說吧。”


    畢竟他們現在身處人來人往的酒樓中,其他兩位身份又尊貴,自然避開人流把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封邑朱挑高眉頭撇了陸櫟一眼,不由覺得有趣,跟著他們兩個人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向自家皇叔詢問陸櫟的身份:“皇叔身邊的人平時見到我就像是老鼠見到貓,還是頭一迴瞧見有不怕我的人,他叫什麽名字?”


    “不可胡鬧,這是陸櫟陸將軍。”走出酒樓大門後,禮王的腦袋終於清醒一些。


    與此同時,小廝們發現他的存在,連忙過來迎接,陸櫟這才空出手來。


    “陸櫟?就是邊關來的那位?”封邑朱聽說過陸櫟的名字,之前沒事的時候胡亂逛聽到過不少八卦,最近宮中對陸櫟身份的猜測也不少。


    沒親眼見到陸櫟之前,她以為陸櫟是個老頭子,再不就像李文峰一樣是個隻會打仗的粗獷漢子,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年輕人,而且長得還挺俊俏。


    封邑朱恍惚間能夠理解陸櫟為何會得父皇青眼。


    “陸櫟拜見公主。”陸櫟再次行禮。


    封邑朱笑著點點頭,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想到什麽有趣的東西似的,對陸櫟提議道;“我聽說陸將軍不僅有謀略,就連身手也不錯,所以想跟陸將軍切磋一二!”


    陸櫟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連連擺手。


    且不說封邑朱是公主,她就是個平凡人家的姑娘,陸櫟也不肯,萬一傷著人家怎麽辦?


    禮王看出他的不情願,試圖幫忙解圍:“還是算了吧,陸將軍的武力可不是你這個半吊子能夠比得上的,萬一不小心傷著你,事情可麻煩。”


    封邑朱原本隻想開開玩笑,聽到禮王這麽說,還真動了心思。


    “不行,就是要比試,過過招而已受傷了也不妨事,”她衝陸櫟眨眨眼睛道,“反正不會怪到你頭上就是。”


    封邑朱堅持要跟陸櫟比試,陸櫟無奈,隻得點頭。


    “小心些,別傷著公主。”禮王歎息著提醒道。


    陸櫟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在封邑朱攻向自己時連連後退,然後抓住對方的破綻,右手虛虛掐住對方的脖子。


    他隻出一招,封邑朱就知道自己不用繼續掙紮下去了。


    “你要是手裏有道,我這條小命估計已經沒了。”她不怒反笑,差點笑出一朵花來。


    “是微臣失禮了。”陸櫟退後幾步為剛才自己的失禮道歉。


    禮王在旁邊觀戰,鼓掌喝彩的同時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當初下手早,不然陸櫟這員大將估計就要被別人給撿走:“陸將軍真是國之棟梁也。”


    陸櫟謙虛的表示自己的能耐沒有禮王說得誇張。


    “謙虛什麽?”封邑朱嘖了一聲道,“你就是很厲害呀,我覺得教我武功的師父過來也不能能夠打贏你,你的武功路數跟別人的武功路數,一點都不一樣,能不能教教我?”


    陸櫟麵露為難,坦言道:“這些都是在戰場上磨煉出來的。”


    戰爭的殘酷是小公主永遠都理解不了的,陸櫟曾經在屍山血海中摸爬滾打,能活到現在全全靠膽識與功夫,戰場上的敵人從來不會耍花招,招式都是盡量幹淨利落,最好能一擊致命的那種,所以他最開始麵對封邑朱的攻勢時,一直後退,就是為了等待時機一擊必殺。


    “既然是戰場上學來的,估計我應該沒有偷師的機會了。”封邑朱歎息著說道。


    就在他們說話之時,陸櫟下意識轉了轉眼眸,忽然發現不遠處的馬車上,竟下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好像是他家夫人,以及墨思瑉?


    陸櫟微微眯起眼睛把她們的容貌看進眼中,待確認身份後,先是驚訝,隨後是擔心。


    京城人多喧鬧,安夏白的身體又不好,她們兩個弱女子出門不帶小廝,萬一出事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再也沒有耐心繼續停留。


    “下官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先告辭了。”


    封邑朱有點不舍:“你這就要走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


    陸櫟態度決絕道:“公主改日再問也是一樣的。”


    說罷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連個迴眸都沒留給身後的人,封邑朱默默看著他越走越遠,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的反應盡數落在禮王眼中,對方淡淡一笑輕拍她的肩膀:“外邊危險,你最好還是早點迴去吧。”


    與此同時,剛下馬車的安夏白與墨思瑉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給盯上了,看著酒樓門口人來人往的樣子,她們唇角不約而同勾勒出一抹笑意:“來的時候聽說生意興隆,卻沒想到竟然這麽熱鬧,這樣下去,我們花的本錢應該很快就能收迴來了。”


    安夏白點頭附和,仰起臉凝望三樓窗台上美人閣的招牌,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成就感:“不出一個月肯定能迴本。”


    就在她們手牽著手準備進酒樓瞧瞧時,忽聽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夫人,墨姑娘,你們怎麽在這裏?”


    安夏白轉眼凝望,眼眸中映出陸櫟的倒映,他正一臉急切的往自己這邊走來。


    是她疏忽了,陸櫟在外麵應酬肯定有飯局,酒樓名聲這麽響亮,陸櫟肯定有所耳聞!


    早知道可能會在酒樓碰見陸櫟,安夏白寧願自己不出門。


    後悔無濟於事,安夏白隻能選擇裝傻充楞,試圖蒙混過關:“夫君,沒想到你竟然也在這裏,我和思瑉聽說這裏新開一家酒樓菜肴做的不錯,所以特地過來嚐嚐鮮,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遇到你。”


    “對啊陸先生,我們是來嚐鮮的。”墨思瑉連聲附和道。


    陸櫟看出來她們神情不對勁,聯想到酒樓菜肴中熟悉的味道,他心中已然有了決斷:“酒樓的菜肴跟夫人親手做的菜肴味道差不多。”


    他是不是猜出來了?


    安夏白的心猛然跌落穀底,墨思瑉沒發現她已經放棄掙紮,還笑道:“正是因為菜肴味道跟她做的一樣好吃,所以我才特地請她出來試試。對了,聽說三樓還有一家美人閣,裏邊提供美容養顏的服務,我與陸夫人覺得有趣,順便也想去湊湊熱鬧呢。”


    要不是陸櫟心中已有決斷,估計就要相信她編出來的謊言了:“夫人,她說的是真的嗎?”


    安夏白沒有說話。


    就在這裏,酒樓裏的掌櫃發現到了約定時間老板也沒出現,心中不由多了幾分疑惑:“會不會是路上出什麽事了?”


    這是酒樓開張後老板第一次來視察,工作必須要做得穩妥才是。


    掌櫃打算親自到門外迎接安夏白與墨思瑉,結果眼珠子一轉就看見了她們,連忙迎上去:“老板。”


    試圖掙紮的安夏白與墨思瑉登時愣在原地。


    千萬萬算沒算到,她們竟然在這件事情上摔了個跟頭。


    當場抓包的陸櫟又氣又心疼:“夫人,你還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


    “我們迴家解釋吧。”正好馬車還在旁邊候著,安夏白把視察的事情交給墨思瑉後,就跟著陸櫟迴家。


    一路走來陸櫟隻字不言,明顯真的在生氣。


    安夏白湊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臂,他也麵色不善,不過好歹沒甩開,安夏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夫君,你聽我解釋。”她故意放軟聲音撒嬌道,“我知道瞞著你開酒樓是我做得不對,我給夫君道歉就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夫君你相信我。”


    陸櫟沒說話,隻是冷哼一聲。


    安夏白一把抱住她,像隻貓兒般在他懷中蹭蹭,溫聲軟語,像是受盡委屈般道:“夫君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錯了,這件事情原本應該跟你商議的,可是你最近總是很忙,自從來到京城之後,不是在外邊應酬,就是在應酬的路上,每天都迴來得很晚,我自己在家裏實在憋得難受,就想著跟思瑉努努力做點感興趣的事情。”


    說到這裏陸櫟也很慚愧:“即便如此,你也不應該瞞著我。”


    肯開口說話就證明消氣了,安夏白再接再厲道:“夫君眉頭都那麽累,說出這件事後肯定要抽出時間來幫我的忙,我不舍得。”


    她拉住他的手,仰臉楚楚可憐道:“夫君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就算真有氣,也被她給說沒了,陸櫟的指腹輕輕撫在她的臉頰上,歎息著說道:“我生氣主要是因為你對自己的身體太不上心了。”


    怪不得前段世間她的臉色總是憔悴不堪,原來是為這些瑣事操勞:“夫人你答應我,以後不論做什麽事情,都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擺在第一位,開酒樓的事情你明明可以選擇跟我坦白說,或是把這些放到明麵上慢慢做,而不是背地裏偷偷用功,你這是在折騰自己的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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