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鳳無比憎恨安夏白,能讓對方不高興的法子與她而言都是好辦法,連忙點頭,拉著小丫鬟去相對僻靜的地方問:“你說的辦法是什麽,真的能讓安夏白身敗名裂嗎?”


    小丫鬟名喚彩蝶,點頭如搗蒜道:“肯定可以,世間女子哪個不在意自己的清白呢?”


    彩蝶口中所謂讓安夏白身敗名裂的辦法,即是唆使男人去毀她的清白,最後還得當著眾人的麵讓他們的事情暴露,這樣一來安夏白估計連活在世上的臉麵都沒有!


    聽起來頗為歹毒,唐月鳳卻喜歡:“好,最好把她逼死了,我再想個辦法把她夫君給搶到手裏。不過你的計劃雖然好,但是我們好像沒有人選,這畢竟是關乎臉麵的大事,要是不小心傳出去肯定會對我的名聲有影響,可不能像剛才隨便找個人去做。”


    “奴婢明白您的顧慮。”彩蝶在想到辦法時,就想到了計劃實施的人選,“奴婢有個哥哥叫彩龍,小姐您見過的,還記得他嗎?”


    彩蝶想把差事交給自己哥哥去做,唐月鳳表示沒意見,好歹是自己人,他妹妹在自己這邊,諒他也不敢胡說!


    “你去跟你哥哥說事吧,對了,你順便跟他說,要是事情能成,安夏白的清白真的能被他給毀掉,必有重賞。”唐月鳳財大氣粗道。


    彩蝶圖的正是這個,臉上就差沒笑出朵花來:“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奴婢這就去跟哥哥說!”


    萬幸今日百花宴,彩龍同樣過來湊熱鬧來了,一見到自家妹子往自己這邊跑來,他就緊張得不得了,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你怎麽那麽慌張!”


    小姐吩咐的差事不小,彩蝶不敢當著別人的麵說,把人拉到偏激的角落才敢開口。


    “這不是犯法嗎?”她的兄長遠遠沒有想象中的勇敢,聽到計劃,脖子都快縮進衣服裏去了,“更何況安夏白可不簡單,之前跟她作對的人,另外兩家酒樓的掌櫃你都知道吧,嗨呀一個死一個坐牢,至今還沒被放出來呢,沈大人有意保她,萬一我真對她犯事,沈大人頭一個不饒我!”


    彩蝶何嚐不怕,可是跟唐月鳳都誇下海口了,現在事情不成,以後自己還怎麽在唐家混:“唐小姐說了,隻要你敢做,而且能把事情做好,少不了你的好處,之前你不是欠著賭坊好幾百兩銀子還不上嗎,這不正是好機會?”


    彩龍意誌開始動搖:“可是我不好下手啊,你看這地方人多,她夫君又一直在身邊陪著。”


    彩蝶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讓自家哥哥在原地等候片刻,自己轉身跑路,好半晌才又跑迴來,手中拿著一包藥粉。


    “這是什麽?”彩龍不解問道。


    彩蝶表示是好東西,人牙子用來迷惑小孩子常用的藥粉,拍在肩膀上就能讓對方乖乖跟人走。


    恍惚間好像見到財路,彩龍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自家妹妹潑冷水道:“東西貴的很,我還是特地去跟小姐借錢才買到的東西,你就別肖想了,買不起的,還是趕緊過去找人,順便想想用什麽計劃把人給迷暈吧。”


    說著就把人往外推,彩龍被她推得踉蹌,差點把藥粉給撒出來,罵了兩句後,小心翼翼把東西當寶貝似的揣進兜裏,跑去找安夏白了。


    與此同時,安夏白正為站在人群的邊緣,身側有陸櫟陪伴。


    她又開始孕吐了,剛剛路過一處花叢時被濃鬱的花香刺激到了,導致腹中翻騰,幾欲作嘔,卻又吐不出來什麽東西。


    陸櫟幫忙拍背順氣,看著她難受得臉色蒼白的模樣,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刀割,手輕輕在安夏白小腹上點了點,怒斥道:“這麽小一點兒就知道折騰你娘親了,出世後還不得是個混世魔王,你小子給我等著,等你從你娘肚子裏出來了,非得好好打你一頓!”


    安夏白撲哧笑出聲,輕輕把陸櫟的手給拍開:“就怕孩子生出來後,你舍不得打。”


    見她神情有所緩和,陸櫟緊繃的心弦也放鬆許多:“夫人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安夏白應了一聲,扶著欄杆站在原地等候,好一會兒也不見人迴來,還以為出什麽事了,正要去找,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她沒有防備的轉頭過去,被人一掌拍在肩膀上,人就這麽暈倒過去。


    彩龍見計劃得逞,連忙把人抱起,沿著相對偏僻的小路試圖帶走安夏白,好巧不巧正被張小棟給看見了。


    “你看那是不是嫂子,我覺得他抱著那位跟嫂子長得有點像!”張小棟一巴掌拍在柳風楓的肩膀上,可把後者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轉眼去看,果然看見不遠處有個人抱著像是安夏白的身影匆匆而走。


    “不是像,確實是,就是不知道嫂子怎麽會被他抱著,而且看起來好像昏迷了?”


    柳風楓覺得事情不簡單,就拉著張小棟跟在彩龍身後:“嫂子要是昏倒被送醫,也應該是陸櫟去送啊,他這樣抱著人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跑,肯定是另有企圖!”


    張小棟同意他的看法,跟著彩龍一路走到一個破落的小屋子裏邊,眼睜睜看著彩龍把人抱到裏邊去,他們就知道事情不對。


    陸櫟要是知道他捧在心尖上的人被帶到這種地方,估計得動刀子吧,還好發現事情不對的是他們!


    張小棟性子急,怕安夏白在屋子裏邊遭遇不測,飛快跟上去一腳把門踹開。


    隨著砰的一個聲響,屋子裏邊的布置盡收眼底。


    這是座沒人住的破落小屋,裏邊又髒又亂,屋簷上結著不少蜘蛛網,安夏白被安置在不遠處的的小破床上,正皺緊眉頭昏迷不醒。


    彩龍剛剛還慶幸自己沒被人發現,轉頭門被人踹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在張小棟與柳風楓的逼問中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後來他趁著他們不熟悉環境,翻牆跑路了。


    張小棟想追,結果被相對細心的柳風楓跟攔了下來:“還是先把嫂子送到醫館吧,肚子裏還有條命,可不能耽誤!”


    張小棟連忙點頭,兩個人合力把安夏白送到醫館,被告知動了胎氣,不過問題不大。


    他們這才放心下來,趁著喘氣的空檔,張小棟忐忑的問柳風楓:“你手臂上怎麽有條疤?”


    “小時候頑皮弄的,很多年了一直沒好,不過不疼。”柳風楓笑笑道,“咦,你來陸櫟過來了。”


    原來陸櫟在百花宴上遍尋安夏白不見人影後,整個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奔走找人,醫館小廝去送消息的時候他正好就在附近,所以很快就趕了過來。


    “事情究竟怎麽迴事,你們快跟我說說。”陸櫟一進門就衝到安夏白身邊,寬厚的手掌握緊她的手,先前的怒意在看見她的瞬間平穩下來。


    “是這樣的,我們兩個人原本想去百花宴湊湊熱鬧來著,沒想到半路撞見有人帶著昏迷的嫂子偷偷溜走,還帶她到沒人住的小屋子,”張小棟話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似乎是在醞釀說辭,好半晌才說,“他想對嫂子下毒手,用了不知道什麽藥粉,幸好我們進去及時把他給嚇跑了。”


    陸櫟越聽,心就越沉,他的人也敢下手,真是不想活了:“你們可還記得他身上的特征?”


    張小棟說記得,陸櫟就帶著他想去找沈崖:“沈大人或許能幫我們。”


    柳風楓也想去,結果被留下來照顧安夏白。


    “我哪裏會照顧人啊。”他叫苦不迭道。


    結果另外兩個人根本不予理會,陸櫟對昏迷中的安夏白說了幾句好聽的話語後,就直奔巡撫衙門找沈崖報案去了。


    沈崖這段時間正為如晴之事忙碌,聽說安夏白動了胎氣在醫館修養,大吃一驚,問明情況之後,就幫著陸櫟找到了彩龍:“他是個賭徒慣犯,進衙門的次數不勝枚舉,你朋友一說我就認出來了,現在我這邊沒空過去,要不我讓官差抓人去?”


    陸櫟略一思索,搖頭道:“不用麻煩沈大人,我們自己去就可以?”


    沈崖不知道他葫蘆中賣的是什麽藥,卻還是由著他去了。


    當陸櫟找上門時,彩龍正呲牙咧嘴為自己不小心摔傷的膝蓋傷藥,門被人突然踹開時他嚇得半死,本能想逃走,結果陸櫟的比他更快,衝過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把人打得哭爹喊娘,眼淚鼻涕一直往下掉:“大人您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張小棟嘖嘖兩聲,連忙拉住陸櫟:“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陸櫟可不在乎他這條賤命,想到安夏白臉色蒼白的躺在醫館的模樣,他心痛如刀割,恨不能把人打死解氣。


    怪不得剛才他不讓官差跟過來,原來打的這個主意,張小棟歎了口氣,把人狠狠按住,“命還是得留著的,難道你不想知道背後指使者是誰嗎,嫂子能被她害一次,就能被害第二次,得把後邊的人揪出來以後才不會有禍患。”


    陸櫟的理智堪堪迴籠,瞥了抱頭坐在地上的彩龍一眼,他神情淡漠道:“聽見沒有,要想留住你的小命,最好把你背後的人給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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