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劉彩悅在酒樓中就夠麻煩了,又添個劉氏,還不知道要折騰出來什麽事,安夏白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轉而對周文生笑臉相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家務事,周大人見笑了,您裏邊請,包廂早就準備好了。”


    周文生滿意的點了點,瞥了周邊圍觀的群眾一眼,快步進了酒樓大門。


    眼見沒有熱鬧可看,圍觀眾人紛紛作鳥獸散去。


    安夏白親自把周文生請進酒樓,待他點好菜後,轉頭去找劉氏與劉彩悅,神情不滿道:“你們要是敢在酒樓中鬧出幺蛾子,仔細我報官!”


    劉氏再三保證說自己絕對不會鬧事:“我家情況如何你也知道,家裏那位不爭氣,日後還需要你多加提點和幫襯,怎麽敢在你的地盤上鬧事。”


    她竟然打著這種算盤,安夏白嗤笑一聲,嘲弄道:“你對我的不好我都記在心裏呢,想我以後幫著打點你們家,對你們家好,絕對不可能!”


    劉氏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還沒等她再次想好說辭,安夏白已經轉身離開了。


    畢竟周文生點名說要她下廚,她可不想因為劉氏與劉彩悅怠慢了他,往後的事情少不得要他幫忙的。


    “我就說安夏白根本就不值得養,他偏是不信,瞧瞧現在養出來個什麽狼心狗肺的東西,有點小錢以為自己能耐得跟什麽似的!”劉氏在身後罵罵咧咧道。


    酒樓一位保安恰好路過,聽到聲音呲牙一笑道:“夫人,你好像對我們家陸夫人心有不滿啊?”


    落草為寇也是體力活,這些年在山上的日子雖然安逸,山匪們也從不放鬆,身材壯碩,站在劉氏麵前的時候就像是根柱子。


    劉氏怕惹急他真的動手,連忙搖頭禁了聲。


    那廂安夏白轉身進了廚房,正好瞧見陸櫟,他站在廚房門口等她呢。


    “你不是不想見到劉氏與劉彩悅嗎,為何今日又放他們進來了?”陸櫟不解道,“她們兩個人紮堆進酒樓,肯定想動手腳,你也不怕麻煩。”


    安夏白攤手,無奈的搖頭道:“周大人也在,我總不能把人轟出去吧,對酒樓的名聲不好。”


    她不提周文生還好,一提起他陸櫟心情就像攏上一層陰霾:“他竟然還敢來。”


    這段時間裏,陸櫟差不多打探清楚了周文生的家庭背景,家有悍妻還敢在外邊拈花惹草,招惹的還是他家的話,真當他是個死人不成!


    “來了不是正好,我剛好有事想請他幫忙。”唐落櫻一邊說話,一邊翻炒著鍋裏的菜,因為有人在旁邊打下手的緣故,她很快就做好周文生點的菜,正裝盤準備送過去的時候,陸櫟站到了她的麵前。


    “讓我去送吧。”陸櫟不由分說直接奪下安夏白手中的酒菜,神情故作冷漠道,“周大人不是喜歡打量人麽,盡管打量我就是。”


    安夏白笑著搖搖頭,說這一迴的酒菜必須由自己來送,至於原因,時間緊迫,她決定等迴來再跟他解釋。


    安夏白端著酒菜來到包廂,把酒菜端上桌後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半蹙眉頭做出猶豫的神情,似乎是在為某事糾結。


    “陸夫人是不是有話想跟本官說?”周文生一眼看出她的不對勁兒,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喜。


    連著好些日子來光顧酒樓的生意,等到今天終於有機會了。


    “我確實有話想跟大人您說。”安夏白的眉頭越擰越緊,正欲開口時,周文生讓她有話坐下慢慢說:“反正本官有的是時間。”


    安夏白哪裏敢做,站著就把事情大致經過給說了一遍:“前幾日,我們酒樓中遭了賊。”


    周文生挑高眉頭哦了一聲,關切問道:“酒樓可有損失,丟失了什麽,報官了麽?”


    “未曾報官,我們樓裏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少,偷偷潛進酒樓的賊人不知道怎麽迴事,竟然沒有盜取店裏的財物,所以酒樓並無損失,”安夏白頓了頓,又說道,“他們隻偷走了一張菜方,還是假的。”


    安夏白隨後把自己留了個心眼,在廚房櫃子裏放著假菜方的事情告訴周文生,心有餘悸道:“幸好我當時把菜方給帶迴了家裏,否則我這酒樓的生意恐怕就不好做了。”


    周文生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菜,神情若有所思:“若事情如此,查出嫌犯好像頗有難度。”


    “這件事情不需要大人費心,嫌犯我們查出來了。”安夏白仰起臉,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周文生道,“盜竊案發生之前我家夫君曾經在酒樓廚房中抓到兩個行蹤詭異的人,當時因為他們是來搗亂的,再加上我們家酒樓開張不久鬧出事情恐怕會影響自己的名聲,所以就沒有深究,不過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把菜方改了改,添上一味東西,若是有人根據菜方做菜而且吃下,臉上就會長出疹子,聽說最近兩天臉上有疹子的人是怡仙樓的李掌櫃。”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周文生,李全勝有重大嫌疑,想讓他幫忙解決這種惡性競爭。


    周文生挑高眉頭,手中杯盞輕晃:“陸夫人說得不錯,李全勝有重大作案嫌疑,他的酒樓與你們家酒樓相距不遠,聽說最近生意慘淡,或許記恨上了你們家也不一定。”


    “大人您是朝廷欽差,解決這種事情對於您而言應該易如反掌吧?”安夏白一臉期待道,“大人您能不能幫幫我?”


    “為百姓分憂,我身為朝廷命官義不容辭,為陸夫人效勞更是我的榮幸。”周文生給出希望,又歎息著,麵露難色道,“現今問題所在是,陸夫人您的證據不夠合理,雖然在邏輯上無懈可擊,但是拿出去不可信,就算我們把人給抓了起來,指控他幹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可以狡辯說自己臉上的疹子長得時間巧合而已。”


    安夏白無奈的問:“那我難道隻能做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成?”


    周文生略一思索,眯著眼睛賊兮兮笑著提示道:“其實陸夫人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安夏白的距離與他不遠,他手稍稍一動,就碰的上安夏白的溫軟的手,這可把安夏白嚇了一跳,連忙甩開他的手:”大人您這是做什麽!”


    她知道周文生對自己有異樣的心思,卻沒想到他竟然有膽子對自己下手!


    與此同時,門外劉氏與劉彩悅剛好經過,聽見門裏的聲音,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豎起耳朵細聽。


    門內周文生嗬嗬一笑道:“陸夫人你也是個生意人,難道不知道求人辦事得要給出報酬嗎,我要的又不多,既不是金銀財寶,也不是別的什麽,就你而已。”


    安夏白在裏邊說了什麽話,劉氏與劉彩悅根本就不在乎,她們麵麵相覷道:“難怪安夏白的日子現在越過越舒坦,原來是攀上了大腿,瞧她狐媚子似的一張臉,指不定背地裏勾搭了多少男人呢!”


    她們的目光中滿滿全是鄙夷,冷笑著嘲諷道:“現在有個周大人,以後或許還有王大人張大人,看來她日後要飛黃騰達了,隻可憐了陸公子,平白無故被人帶上這麽大一頂綠帽子。”


    “你們說誰頭上有綠帽子?”一道陰森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劉氏與劉彩悅都嚇了一跳。


    她們僵硬的轉頭去瞧,果然看見陸櫟站在不遠處,滿臉不悅的看著她們:“兩位好像忘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


    陸櫟現在在暴怒的邊緣,神情之狠厲讓人不寒而栗,劉氏與劉彩悅根本就不敢抬起頭跟他說話,隻道房間中有事,就腳底抹油跑路了。


    陸櫟推門而入,正好見到周文生站在安夏白身邊,他的臉都快要氣綠了:“周大人,您身為朝廷命官,卻以幫忙為要挾硬要強迫別人委身於你,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突然出現不僅嚇到了周文生,就連安夏白都嚇住了,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走到他的身側,壓低聲音道:“夫君——”


    陸櫟身上的怒火,隔得老遠她都感覺得到。


    周文生臉色慘白道:“陸先生,你別含血噴人!”


    剛才他站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說的話也句句屬實,怎麽就算含血噴人了?


    “周大人,聽到你的話的人不僅我一個人,這件事情要是真的鬧大,鬧到公堂上,吃虧的人可不是我們,反倒是你自己有麻煩。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您的英名不僅要毀,百姓們甚至還會質疑你做官的資格,你根本就不配為官!”


    話雖然說得有點重,但是字句都是陸櫟肺腑之言,他情緒之惱火,若不是因為安夏白拉住了他,或許人已經衝到周文生麵前給上一頓毒打了。


    周文生自知理虧,根本就不敢吭聲,趁著安夏白拉住人的空檔,腳底抹油風一陣似的離開了包廂。


    “夫君,周大人都走了,你就消消氣吧。”安夏白拍了拍他的心口,動作之溫柔像是在安撫炸毛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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