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開張後不久,每日都門庭若市,顧客們好評如潮都說酒樓的飯菜比的別的地方要好吃得多,所以他們免費幫忙打起廣告,替酒樓招攬過來不少人。


    安夏白等人起初隻想把酒樓做成當初的小攤子般,沒想到名聲越傳越響,她們幾個人實在忙不過來,就請了好幾個夥計,不過主廚仍然是安夏白,出於對酒菜質量的考慮,安夏白堅持每一道菜都經過自己的手,這樣她雖然有些累,但見酒樓生意興隆,她心情舒服不少。


    不過這也導致她每天迴家時都會疲累難受,萬幸有陸櫟在,偶爾會幫她捏捏肩膀捶捶腿,讓她稍微舒緩一下疲累。


    這日安夏白坐在床邊,陸櫟輕輕為她按摩肩膀時,忽然加重了些許力道。


    安夏白一下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疑惑問道:“夫君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陸櫟哼了一聲作為迴應,等安夏白問出下一個問題時,她卻遲遲不吭聲,頓時感到十分不滿:“夫人你也不問我我究竟為什麽不高興麽?”


    這還用想麽,安夏白又不是看不出來。


    自從酒樓開張後,周文生每日都會過來光顧,每天換著菜式來,碰到頭迴吃的菜式時還會故意把安夏白叫到雅間詢問,碰到這種事情,安夏白覺得自己若是個男人,心情必然不會愉悅。


    更何況陸櫟的醋勁兒還挺大。


    “夫君,”安夏白仰起臉,半彎眼眸笑道,“你肯定是生我的氣了。”


    “我怎麽敢生夫人你的氣,萬一生氣把你給招惹到了,你離我而去怎麽辦,”陸櫟輕輕摩挲著她溫順的發絲,神情溫柔,眼眸中卻有幾分不甘,“外邊虎視眈眈的人這麽多,你要是走了估計我就追不迴來了。”


    安夏白撲哧一笑道:“哪有人虎視眈眈?”


    陸櫟瞥了她一眼,收下按摩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怎麽沒有,前有沈崖,後有周大人,就連酒樓常客中,也有幾個人看你的眼神不對!”


    他一天到晚都在注意些什麽,唐落櫻隻覺得好笑:“如果盯上我的人這麽多,夫君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陸櫟差點沒被自己的酸勁兒折騰死,哪裏高興得起來:“這話怎麽說?”


    “這麽多人盯著我,說明我很優秀,”安夏白半撐起身子,在他頰畔落下輕柔一吻,“我的心中隻有夫君一個人。”


    感覺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陸櫟積蓄數日的惱怒在她的溫言軟語中煙消雲散:“你還真是有辦法。”


    安夏白眨了眨眼睛,笑著表示自己說的話都是實話。


    有隻手滑到她的後腰,在腰脊上輕輕摩挲,陸櫟的唿吸也開始變得粗重起來。


    安夏白又不是懵懂稚嫩的少女,很快就知道他怎麽迴事,耳尖頓時沾染上緋紅顏色:“夫君?”


    陸櫟的唿吸沉重,摟著著她俯身,在耳畔說了兩句話,安夏白的臉色頓時更紅了,她別開眼睛,思慮片刻後,還是選擇了搖頭。


    在陸櫟期待的目光中,她覺得自己的拒絕好像是在犯罪。


    “為什麽?”他定定心神,臉上流露出受傷的神色。


    安夏白低低垂著臉,小聲告訴他說自己現在還沒有準備好:“夫君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不想多做什麽,隻想早些躺下來休息,至於別的,我們改日再弄好不好?”


    她小聲說話時緊張的模樣讓陸櫟有種懷中抱貓的錯覺,歎了口氣,在她期許的目光中頷首:“今天就先放過你。”


    次日安夏白來到酒樓,彼時時辰正早,外頭天甚至都還沒亮,她下意識想踏進廚房大門時,忽然感到到不會對勁兒。


    櫃子邊兒上怎麽有一方衣角,好像有人藏在那裏?


    安夏白的腳步往後一退,當做根本就沒發現的樣子喚來在廚房中打下手的廚娘。


    廚娘匆匆趕來,神情惶恐道:“陸夫人,出什麽事情了?”


    安夏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隻是現在時辰太早,閑的無聊,所以把她喊過來說說話罷了。


    聽著廚房外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藏在櫃子後邊的兩個人大鬆一口氣,不約而同有用大難不死的錯覺:“我就說了藏在這個地方他絕對不會發現我們,你看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相對消瘦些的賊定從櫃子後邊探出頭去,神情頗為困惑道:“怎麽會這樣,剛才她明明就打算進廚房裏邊,怎麽突然退了出去?”


    胖賊嗬嗬一笑,壓低聲音道:“她傻唄。”


    此時若陸櫟在場,見到藏身櫃子後的胖瘦二賊,必然能看出他們是前幾天過來偷取菜方未遂的笨賊。


    正如安夏白所料,他們上次計劃落空迴去後背自家掌櫃好一頓罵,今日賊心不死再次出馬,他們本來打算在深夜時分,酒樓中沒人在時再潛進門偷取菜方,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起晚了,導致來偷東西的時間與計劃出入太大,廚房還沒來得及搜索完畢,酒樓的人就過來上班了。


    “要不是因為昨晚跟掌櫃哦的誇下海口說今天肯定能把菜方帶迴去,我寧死都不願意來這裏!”胖賊嘟囔抱怨道。


    與此同時,安夏白與廚娘站在廚房門外,從工資談到了生活,明明兩個人的年紀相仿,身世也差不多,安夏白卻成為了酒樓的掌櫃,而自己僅僅是個廚娘,巨大的落差讓廚房頗為豔羨:“陸夫人真是走運,年紀輕輕就擁有自己的酒樓與招牌了,日後的生活必然少不得榮華富貴!”


    安夏白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道:“你知道我為何能夠成功嗎?”


    廚娘豎起耳朵,笨賊們也豎起耳朵,聽得安夏白聲調坦然道:“其實我的廚藝比起別人好不了多少,之所以能讓客人吃過菜肴後流連忘返,都是因為我兩年前遇見的半仙,他給了我一張菜方,並且囑咐我說隻要每樣菜做得跟菜方上的一樣,我很快就能截獲顧客的心。”


    廚娘眼眸微亮,神情疑惑的反問道道:“這菜方真的有這麽厲害?”


    安夏白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還壓低聲音告訴她自己的藥方就藏在廚房的櫃子裏邊,要是她感興趣,或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一查。


    兩個隨後又站在廚房門口說了好半晌的話,後來不知道被誰叫走,肩並肩一同離開了。


    現在就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笨賊們相視而笑,一同向身側的櫃子伸出罪惡的爪子。


    櫃子的門很快就被他們撬開,果然在裏邊看見一張泛黃的紙,上邊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菜式做法,笨賊們如獲至寶,捧著紙張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酒樓。


    他們來到同一條街上的李家酒樓,剛進門就看見李全勝在發脾氣:“我養你們這些畜生有什麽用,招攬不來客人,也沒有生意,天天就坐在店裏喝西北風麽,你們怎麽也不爭氣些,看看對家的酒樓,剛開張就有客人上門,我們呢,幾天都沒有生意了,唯一一個生意還是來自於一個沒長眼睛的外地人,你們羞不羞恥!”


    酒樓的活計們在他麵前一字排開,神情淡定的低著頭,好似都習慣了他語言上的攻勢,沒有一個人敢搭腔說話。


    笨賊們一出現在麵前,李全勝就有種惱火的感覺:“你們迴來做什麽,不是讓你們去偷墨家酒樓的菜方嗎,東西拿到了沒有,若是沒拿到,仔細你們皮!”


    “掌櫃的消消氣,我們敢迴來不就是因為拿到了東西麽!”胖賊圓滑一笑,從袖中摸出來一張泛黃的紙,恭恭敬敬的給李全勝遞了過去。


    李全勝見狀大喜過望,之前的怒火一掃而空。


    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接過藥方,就像是看見了人間至寶:“這東西就是墨家酒樓崛起的資本嗎?”


    “豈止是他們崛起的資本,”瘦賊迴憶起安夏白的話語,添油加醋道,“聽安夏白說,這菜方是她從一個世外高人手中拿迴來的,上邊的菜方與外頭菜式毫不一樣,她就是靠著它從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變成現在的酒樓掌櫃,厲害得很!”


    說這麽多,不過是想要點賞賜,李全勝明白他的意思,正好心情不錯,笑笑道:“你賬房支兩個月的工錢,就當是賞你們的,你們這次做的比酒樓裏其他廢物們好得多。”


    笨賊們相視而下,轉頭去賬房處領了賞錢。


    李全勝拿把菜方遞給酒樓的廚師,讓他按照菜方做出來一道菜,他想試試味道:“若菜方是真的,我們家從此以後就有了跟她們抗衡的能耐!”


    廚師很快就端著菜肴走了出來,恭敬端到李全勝麵前道:“這菜就是按照菜方做出來的,掌櫃您嚐嚐味道。”


    李全勝拿起筷子,夾起其中一塊肉放入口中,果真鮮嫩,比他家酒樓中的廚師做出來的菜肴要好吃得多!


    “這菜方真是個好東西,”李全勝笑得見牙不見眼,恍惚間好像看見自家酒樓日進鬥金的場景,不由笑出聲來,“你們幾個掌勺的都給我好好學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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