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思瑉那一副擔心的樣子,安夏白牽強的扯出一抹笑意,安慰她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現在都快天黑了,你趕快迴家吧,我也得迴去了。”


    這種事情,即便是她再難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懂她。


    墨思瑉知道自己勸不了她,隻能順著她的意,道:“那好,那我先迴去了,你好好的迴家。”


    安夏白笑著點點頭。


    她轉身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就再也強裝不了了。


    安夏白的臉色蒼白,眸子也有些無神。


    她推起自己的東西,就往迴家的方向走。


    可是步伐卻緩慢而卻有些踉蹌。


    直到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胡同裏,她才終於忍受不住,放下車子,跌坐陰影裏的地上,抱著自己的腿,失聲痛哭。


    這個中的心酸滋味,也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她哭了許久。


    忽然,安夏白就看到一雙黑色的靴子落在了自己的麵前。


    她連忙胡亂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抬頭去看,便看到了一雙淺灰色的手帕。


    遞手帕的主人,正是沈崖。


    沈崖看著哭紅了眼的安夏白,眸子裏有些許的心疼,他蹲下身來,柔聲開口:“你沒事吧?”


    安夏白吸了吸鼻子,而後抬手接過沈崖手裏的手帕,擦幹了眼淚,顫顫巍巍的歎了一口氣,道:“我沒事,就是有些難受。”


    這難受,自然是指心情上的。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但是沈崖卻明白不必多問。


    他隻是道:“地上涼,你別坐著,先站起來吧。”


    說著,便伸出手去,要拉她起來。


    見狀,安夏白擺了擺手,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事,我不想站起來。”


    沈崖看著安夏白蹲著抱著自己的身子,不由得眸中刪過一模心疼。


    她太堅強,堅強的令人心疼。


    索性沈崖也蹲在了安夏白的身邊。


    兩人一時有些無言。


    有時候,無言卻是最好的陪伴。


    安夏白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即使不能傾訴,但是可以陪伴。


    沈崖的做法無疑是讓安夏白莫名的感覺到了安心。


    放下防備的安夏白,心裏的委屈更重了,她的眼淚落得比剛才更洶湧了。


    看著安夏白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眶,以及仍然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沈崖抿了抿唇,而後開口笑著道:“哎,夏白,你知道我最近遇到了什麽案子嗎?沒把我笑死。”


    可安夏白哭的連唿吸都不穩了,更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迴答沈崖。


    沈崖也知道情況,於是便自己說自己的:“前日,有個婦女來報官,說是有人偷了她們家的錢,想要讓我們派人去查,抓到小偷,結果我們到他們家仔細一搜查才知道,原來是她夫君怕被人偷,竟然把錢藏在茅房的糞坑底下了。”


    這案情轉折的太匪夷所思,安夏白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到安夏白笑了,沈崖的心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


    陸櫟本打算去辦個事,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瞬間就停住了腳步,轉眼望向箱子裏。


    隻見安夏白不知遇到了什麽事情,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但是卻和沈崖聊的卻很投機的樣子,竟然還笑的那麽開心。


    陸櫟的眸子瞬間一沉。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


    看來她真的是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陸櫟的心感覺被人狠狠揪了一下,沉悶的發疼。


    這邊,安夏白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日漸西沉,再不迴去恐怕就晚了。


    這般想著,安夏白擦幹了眼淚,笑著對沈崖道:“今天,真的謝謝你了,這個手帕,我洗幹淨了就還給你。”


    “不用,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罷了。”沈崖輕笑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這般說著,安夏白就想要站起身來。


    或許是在地上的時間有些長,她猛的一站起來,腦子隻感覺一陣眩暈。


    安夏白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看到情況的不對勁,沈崖幸虧反應快,在安夏白摔倒之前就堪堪扶住了她,免於她摔倒。


    可是沒想到有人比他的反應速度還快。


    沈崖還沒剛扶著安夏白站穩,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推開。


    陸櫟看到情況的不對勁,連忙上前去,不過還是晚了一步讓沈崖扶住了安夏白。


    他心下鬱結氣憤,便伸手猛然推開了沈崖。


    沈崖本就是個讀書人,身子單薄,被陸櫟這麽一推,若不是有牆在擋著,此刻怕是早已經被推到在了地上。


    安夏白看著這一變故,當即就紅了眼。


    她立馬推開了陸櫟,一雙眸子裏含著幾分驚訝幾分怒氣,她語氣帶著些許的失望和怒意:“陸櫟,你瘋了?!”


    說完這句話,她連忙轉身去查看沈崖的情況。


    “怎麽樣?你有沒有事?”


    沈崖勾唇溫和的笑笑,道:“無事,你不用擔心。”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刺激到了陸櫟。


    他看著眼前兩人舉止之間的熟悉和親昵,以及剛才安夏白對沈崖的關心,一股怒火頓時直衝心頭。


    陸櫟強忍著怒氣沉聲道:“安夏白!你給我過來!你在幹什麽!”


    可是安夏白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對沈崖道:“別理他,神經病。”


    聞言,沈崖微微一皺眉,他冷眼望向陸櫟,聲音有些微冷:“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陸櫟冷笑一聲。


    而後隻見他走上前去,強硬的把安夏白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而後摟著她的腰,不顧她的掙紮,怒聲道:“我告訴你,我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她已經成親了!你最好不要動那些不該動的心思,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安夏白聽著陸櫟的話,在他的懷裏一陣掙紮,一邊罵道:“陸櫟,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當然是帶你迴家了!”


    說罷,不顧安夏白的掙紮,一手扛起她,一手推著小攤的東西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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