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們!”菲利的拳頭,宛如宇宙最堅硬的精鋼,纏繞了修羅之氣,舉手投足,轟鳴震耳欲聾。


    漫天火花迸濺,在無盡的金屬交擊聲音中,無情槍的絕世兇兵被崩飛了起來。


    碰——


    劍,刀,槍,拂塵與那毀滅星河的拳腳碰撞。


    星河不斷崩碎,無盡的光芒直衝界海,攪動得無數小世界消亡


    無形的一股“勢”綻開,帶動時空的褶皺,化成有形的波紋,克蕾雅驚訝地發現,那束縛自己的秩序鎖鏈,居然被戰鬥的餘波震裂了。


    克蕾雅厲嘯一聲,狠狠地用拳頭捶打鎖鏈,直到雙手滿是鮮血,露出淋淋白骨,那鎖鏈才徹底粉碎。


    她向星海的深處一勾手指,那之前被忘情道人打落的血紅色戰槍從界海中飛迴到克蕾雅手中。


    然後將身形定在虛空中,靜靜的看著遠處大戰的幾人,雙眼直冒火。


    她想狠狠地用戰槍給他們一下。


    但殘餘的理智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走!”


    體內小空間傳來了心雪的聲音,克蕾雅直接打破宇宙空間,跳入那幽暗的世界之海。


    “不好!她跑了!”菲利怒道。


    “快讓開!”


    “你怎麽不讓?”


    “殺了這貨!”這是絕情劍依舊冰冷和霸氣的聲音。


    ......


    僅僅是剛剛跳入世界之海,數不清的推演之力順著因果鏈條探了過來。


    望著如同深淵一樣黑色的界海底部,克蕾雅毫不猶豫鑽了進去。


    她小小的身體瞬間就被數以百萬計的世界擠壓。


    她星神的身體都難以承受這種壓強。


    不行,不能倒在這裏。


    克蕾雅拚命抹除了伸過來的“因果之線”,阻斷了菲利一係星神的推演。


    “剛才聽那四人說,菲利是不修神通的,那樣他作為彈星者,推演能力不足為懼......”


    “也就是說......大概率是安全了。”


    克蕾雅飛速地躍遷,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跨越過了多少世界。


    隻知道,像“三千大世界”那樣的大界,都跨越了數百個了。


    隨便找了一個小世界,克蕾雅才放下心來。


    一處荒山,心雪被她放了出來。


    克蕾雅看著依舊虛弱的心雪,慘然一笑,“我真沒用。”


    心雪心疼地緊緊抱住了她,“沒關係。他們的道,太過於克製你了。我知道的,你一直在猶豫不決吧?”


    是堅守過去的理想信念,還是擁抱這個殘忍的世道。


    這樣在兩邊信念不斷掙紮的克蕾雅,怎麽能鬥得過在絕滅一路走到極致的四個人呢?


    克蕾雅在精神上,就落了下風了。


    “我們放棄殺人吧。去尋找天材地寶......”


    心雪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我們已經暴露了,不管我們願意不願意,我們早已經是舉世皆敵了。”


    “不,阿雅......主動害人和被動自保,是不一樣的,我們沒有錯......”


    克蕾雅怔住了。


    即使是沒錯,可還是被裹挾了。


    理想說得多麽動聽,最後做的比誰都暴力。


    誰能保證,自己會永遠保持初心呢?


    克蕾雅終於還是直麵了這個問題。


    過去的修行隻是從本體論到認識論之間打轉,探尋的是世界的理和自己的心。


    而離開星球後,如今終於麵對這個殘酷的倫理世界。


    “當時的我是什麽樣的了?”


    修行,追求強大,好戰,肆意妄為,自由自在。


    “啊,我都要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模樣了。”


    那時的自己隻是“孩童”,孩童的記憶是模糊的。


    心雪拉著失神的克蕾雅在這個世界飛行。


    她突然大唿小叫起來,完全沒有以前的清冷之色,“呐,阿雅,你看。這個世界跟我以前的世界好像。”


    “啊。”


    下麵也是停留在封建時代的中央集權王朝。


    宏偉的皇朝,氣勢磅礴的紫禁之城。


    下麵趕著上早朝的百官看到天空的二人,馬上驚唿起來,繼而跪倒在地。


    “是神仙!”


    就在心雪開始感傷的時候,下麵的皇帝也出來了。


    老皇帝顫顫巍巍地伏在地上,不斷禱告。


    心雪拉著克蕾雅降落在地,津津有神地聽著老皇帝介紹自己的國家,聽著聽著,她不由得流下了眼淚。


    不理會嚇得癱軟在地的皇帝和百官。


    心雪抹了抹淚水。


    “阿雅,這裏不好玩。我們去別的世界。”


    二人又跨越時空,路過了一個大世界的外圍。


    兩個黑白色的蘿莉警惕地守著世界之門,“你們是什麽人?”


    心雪驚奇地看了看二人,她現在有了些眼界,看出二人似乎是類似於天道一般的存在。


    “我們是路過的旅人。”


    那黑蘿莉很凝重,“你們身上的能量太過強大了,我希望你們不要進入我的世界。”


    “啊,笨蛋蓋亞,什麽叫你的世界!這世界也有我一份!”白蘿莉氣鼓鼓道。


    黑蘿莉冷臉道,“你隻是人類的集體意識,跟我比你是個妹妹。”


    “欸~真有意思。”心雪饒有興趣地觀察二人,看著這兩個蘿莉直打哆嗦。


    “拜托啦!我在外麵看你們的世界真的很有意思!讓我們進去吧,我倆保證隻看看,不破壞。”


    心雪雙手合十,做祈求狀。


    “不行!”黑蘿莉有些堅決。


    但白蘿莉瞥了一眼渾身散發著煞氣的克蕾雅,縮了縮脖子,“呐,蓋亞,我覺得還是讓她們進去吧。”


    “你不怕她們把人類玩壞,就隨你!”蓋亞沒好氣道。


    “耶!”


    心雪一臉興奮拉著克蕾雅進入了世界之門。


    這個大世界有無數個平行世界,包含了過去現在未來各個時空和可能性。


    這種體量,在大宇宙都可以媲美好幾個恆星係加在一起的表裏世界了。


    “聖杯戰爭?沒啥意思......”


    心雪知道克蕾雅現在心情不太好,她挑了一個風景不錯的小世界。


    “就是這裏了。遙遠的理想鄉阿瓦隆。”


    位於世界裏側的樂園,心雪看到了大量的神、幻想種之類的無害存在。


    地上的青草被風吹拂,前麵是一片藍色的花海。


    從這個樂園向天空看去,能看到星球的內海之上有淡紫色的星沙閃爍,那是一些微小的妖精在上麵散發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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