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的車開走後,林一然殺氣騰騰地朝著申朗走去,原本興衝衝跑去找她的煤球,見她渾身冒著淩人的火氣,便立馬刹住了狼蹄,轉而安靜乖巧地跟在她左右。


    林一然冷聲質問申朗:“家裏那個狗保姆呢?”


    申朗皺了下眉,反問道:“您找她有事?”


    “廢話,我要找她算賬,要不是因為她打的舉報電話,我能進局子,能被人關小黑屋?我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你最好祈禱她一會兒認錯滑跪的姿勢快準狠,要不然我一個大耳刮子唿過去,讓她哪兒來的滾迴哪兒去。”


    本來她心情就不怎麽好,剛才又被沈驚初給氣到了,憋著一肚火就為迴來找這個狗保姆算賬。


    申朗見她氣成這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於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大熊。


    大熊直接轉頭,假裝沒看見。


    申朗隻好硬著頭皮迴答:“大小姐,您要找的那個溫靜,已經不在這裏了。”


    “什麽?”林一然直接愣住:“狗保姆不在這裏?難道她料到我今晚要找她算賬,所以畏罪潛逃了?”


    申朗略微尷尬地開口:“不是,她今天早上已經被我辭退,兩小時前收拾東西走了。”


    林一然:“......好好的,你辭退她幹嘛?你猜到她要害我了?”


    “這個確實不知道。”申朗搖頭,然後解釋:“昨晚您不是提醒說她對我別有用心,所以今日一早我便詢問她此事是否屬實,而她確實也親口承認了。


    既然是在我手底下做事,就不能心存妄念和私欲,這是我的原則,所以我便付了她三倍的工資將她辭退,至於您說她害您進局子這事兒,我確實也是剛知道。”


    “我...你...”林一然攢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竟無處發泄。


    她指著申朗的鼻子教育:“申朗啊申朗,你叫我說你點什麽好呢!我就那麽隨口一說,你動作要不要這麽快?


    我昨晚剛提出的猜想,你今天早上就證實了,下午人就被辭退,你這辦事效率高的,簡直是一點發揮空間都不給我留。


    你哪怕等我迴來,把該說的台詞都說了,把該出的氣都出了,你再把人轟走呢?我這一路上醞釀了那麽一大段打臉虐渣的狠話和台詞,現在可倒好,全爛肚子裏了,你就說我難受不難受吧!”


    林一然一口氣說完,猛地唿出一口氣,然後單手叉腰撩了撩她額前的碎發,再兇巴巴地瞪著申朗。


    而此時乖巧地趴在她腳邊的煤球,抬頭衝她叫了一聲,似是認同她的抱怨,而後呲著一口大牙,衝申朗發出警示的聲音。


    被好一頓批評教育的申朗,支支吾吾地開口:“要不...我現在把人給您找迴來,讓您出出氣?”


    林一然瞪他一眼:“現在找迴來有屁用,我這醞釀好半天的氣勢都被你給破壞了,就算把她找來,我也發揮不出原本該有的狀態了。”


    林一然雙手叉腰,氣唿唿地吐出一口氣:“算了,今天算我倒黴。”


    她衝煤球勾了勾:“煤球,我們走。”


    煤球見狀,立馬從地上起來,屁顛屁顛地在她腳邊繞來繞去,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安撫她的情緒。


    沒走出去幾步,林一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又折返迴來在申朗麵前站定,眼神狠厲地盯著他。


    “誒?不對勁?申朗,搞了半天,合著我進局子被關小黑屋,遭了這麽大一番屈辱,都是拜你所賜。”


    申朗大驚失色,連忙否認:“申朗不敢,您這話從何說起?”


    林一然冷哼:“要不是你突然找溫靜攤牌,還把人給轟走了,她能破罐子破摔,扭頭就把氣都撒我頭上,不怪你怪誰?”


    申朗:“......”


    幸好中午的飯她一口沒吃,搞不好那裏麵真被她下了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林一然狠狠瞪他一眼:“我讓你鋼鐵直男,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唔~”林一然一腳踹在他小腿上,申朗吃痛差點半跪在地上,幸好他身邊的大熊及時扶住了他。


    “按理說,不應該啊!”大熊歪著腦袋,很是不解。


    申朗痛苦皺眉,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來,問他:“什麽不應該?”


    大熊看著林一然氣憤離開的背影,小聲嘀咕:“難道是我想多了,沈驚初沒去找她?”


    申朗不理解:“這事跟沈驚初又有什麽關係?”


    大熊搖頭:“倒也沒什麽太大的關係,隻是單純地想讓大小姐高興,畢竟她除了貪吃和貪財,也就剩下好色這一條愛好了。”


    大熊料到她從警察局出來心情肯定差到爆,所以才假裝偶遇沈驚初身邊那個小弟,並故意把大小姐被鑒查處帶走的消息透露給他,為的就是給大小姐安排一場英雄救美的經典戲碼。


    可如今這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是沈驚初魅力不夠,還是劇情太老套大小姐不喜歡?


    “......”申朗垂眸應道:“確實。”


    大熊看他皺著眉頭腳不踩地,便問:“你沒事兒吧?”


    申朗搖頭:“還好,大小姐留情,頂多是個骨裂。”


    “雖說這事兒怪不到你頭上,但你也不是毫無錯處,自己的事情沒處理好,還牽連到大小姐身上。”大熊斜睨他一眼,然後鬆開。


    “自己受著吧!”


    申朗:“誒我...嘶~”


    隔天早上。


    賀文煜從外麵迴來,手上還拿著一個快遞盒子。


    羅奈:“你又在網上淘啥垃圾了?”


    賀文煜疑惑地搖頭:“不是我的,這上麵沒寫寄件人的信息,但指明讓主子簽收。”


    “啥?”


    這時,賀文煜兜裏的手機震了下,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消息,他眼睛陡然睜大,隨即露出喜色。


    “哥,主子有救了。”說完這句話,賀文煜便興衝衝地跑到二樓的書房裏。


    不明所以的羅奈也隻是愣了一秒,連忙跟上去。


    “主子,尤教授說咱們想要的那批儀器今日一早被送到研究所了。”賀文煜激動地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真的假的?”緊隨而至的羅奈也麵露驚訝,他看向沈驚初,幾乎是沒有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是林一然?”


    那晚他一直派人盯著程子墨,他從嘿店出來時,並沒有帶走任何東西,說明那批儀器仍在嘿店,而且很大可能落入了林一然手中。


    沈驚初垂下眼眸,神情凝重:除了她,還能有誰呢!


    “尤教授還說什麽了?”


    賀文煜迴道:“他隻是說東西是嘿店的人親自送來的,而且點名道姓要讓他簽收,所以絕不會有錯。”


    他突然想起手裏的快遞,立馬道:“對了,還有這個,也不知道誰送來的,說是給您的。”


    沈驚初立即吩咐:“拆開看看。”


    賀文煜當即拆開快遞盒,從裏麵拿出三幅做工精美的卷軸,看樣子像是對聯或者字畫一類的東西。


    羅奈打開其中一幅念了出來:“上聯,昨日的我你愛搭不理?”


    賀文煜:“下聯,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羅奈疑惑著打開最後一幅:“橫批,有眼無珠。”


    念完這副對聯後,沉靜的空氣裏迴蕩著諸多尷尬。


    “這對聯誰送的,怕不是有貓餅吧?主子,我這就給扔出去。”賀文煜氣唿唿地將卷軸收起。


    “等等,拿來我看看。”


    賀文煜頓住手,然後遲疑著將手裏的卷軸遞了過去。


    沈驚初打開仔細看了看,唇角淺淺上揚,隨口誇道:“書法不錯。”


    一番仔細欣賞後,他的視線定格在卷軸底紙上工藝精細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特製水印上。


    此水印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來,但仔細觀察卻能發現這底紙上印著一種植物花草,也是一味中草藥。


    名為‘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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