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剛剛要扶著沈博淩離開的時候,祁可雪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倒在地上的幾人,發現了異樣。


    “姐姐,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若兒見她停下便忍不住的問道,看向那些人卻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同。


    “沒想到還有個命大的竟然還沒死,想裝死逃過一劫想的美。”祁可雪盯著那個被自己一腳踢得吐血的人,雖然重傷,卻還沒有致命,隻是暈過去了而已,此時顯然是醒了過來,卻一直裝死,可哪裏瞞得過祁可雪的眼睛。


    那人聽到祁可雪的話,知道已經瞞不過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咳···小賤人,你爺爺我就是在裝死又能怎麽樣,來殺了大爺啊,要不大爺把你們都賣到青樓去,讓你們生不如死。”


    祁可雪並沒有被他的話激怒,跟一個將死之人生氣真是不值得,拿著匕首便要走過去,卻又突然停下來,改了主意,再將身手扶住沈博淩,轉頭看向若兒,“若兒,你殺了他去。”


    “我?”若兒不禁嚇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看著祁可雪,有些發抖的說道,“姐姐,我···我沒殺過人···我害怕。”


    “若兒,你難道一直想像現在這樣,隻要碰到危險就要躲起來,雖然我可以保護你,可我們的逃亡之路才剛剛開始,以後要麵對的還有很多,總有我護不住你的時候,隻有你自己變得堅強起來,才會安全,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如果你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護不了,還怎麽照顧我?”祁可雪看向她說道,想了下又接著道,“誰都不是生下來就殺過人的,都有第一次,不我也不逼你,你自己來選擇,做不做由你,但這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你自己考慮。”


    若兒聽了她的話不禁沉默下來,就在祁可雪歎了口氣,準備親自去處理的時候,若兒突然抬起頭來看向祁可雪,“姐姐,我去。”


    聽了若兒的話祁可雪露出一絲笑容來,其實就算若兒現在不這麽做,她也不會生氣,畢竟一個普通人拿起刀來殺人,的確是件難事。


    隻不過若兒跟了自己,那就注定她不再是普通人,而她現在願意邁出這一步,這對兩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有了第一次,其他的就好辦了。


    而地上的那人,聽了卻怪聲笑了起來,“怎麽著,商量著誰先待候本大爺,我不嫌棄你們,誰先來都可以。”


    若兒聽了他的話,似被嚇著了,剛剛下定了的決心又有些動搖,臉色也變得更加的難看,可抬頭看了看正看向她的祁可雪,卻還是點了點頭,向那人走去。


    自地上撿起一把他們的刀來,手雖然還在抖著,卻依舊走到了那人身邊,狠狠的盯著他,可手抖的更加的厲害,任誰看到也可以看得出她現在怕的要死,那狠狠的目光沒有一絲威脅,那人見若兒顫抖的樣子,臉上又露出了笑容來,雖然很是虛弱卻還是開口說道,“美人,下不了手嗎,要不大爺教教你?”


    聽了他的話,若兒卻不知如何迴答,她從沒有見過如此的場麵,拿著刀不知怎麽辦才好。


    祁可雪也不逼她,站在那裏不說話,就算是那人在挑釁,她也沒有幫忙的意思,雖然留在這裏有危險,但暫時還算是安全的,再說利用這個時候將她的膽量鍛煉出來怎麽算都是合算的。


    似還下不了手,若兒轉頭看了眼祁可雪,見到她平靜的表現,竟咬了咬牙,再次看向地上的人,卻在這時易變突生,地上的人猛的跳了起來,衝向若兒。


    祁可雪離得遠根本來不急救援,而若兒不禁尖叫一聲,也許是本能的反應,手中的刀猛的送了出去,對著跳起的男人紮了個正著。


    而他的力道卻並未減少,順勢的衝了過來,直接將若兒撲倒,將她壓在了身下。


    臉直接對著若兒的臉,距離不足幾寸,若兒反應過來時不禁更是大聲尖叫起來,一把推開了他,似怕他再會跳起來一樣,將刀拔了出來,又是捅了進去。


    卻見到鮮血噴出的時候,跌坐到了地上,然後便幹嘔起來,卻什麽也吐不出來,而眼淚卻已經出來了。


    祁可雪看到她的表現,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似乎又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樣子,那時的自己比若兒還要小,可為了生存根本顧不得什麽害怕。


    而如今她又這麽對若兒,自己也覺得很殘忍,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逼著若兒手上沾血,可正如她所說的,兩人以後的生活之中還要不知麵對多少的追殺,就算沒有了這些,他們也不可能就這到平淡的生活下去,如果想要活下去就隻有自己變強,她不能一直在自己的保護之下活著。


    所以雖然有些難以接受,可這些必須是若兒所必須要經曆的東西,雖然心中不忍,卻也硬起了心。


    慢慢的走了過去,將包中的水囊遞了過去,“喝幾口就舒服了,第一次殺人總是不習慣的,以後就好了。”


    若兒點了點頭,接了過來,便看也不看直接喝了進去,卻一下嗆到了,幹咳起來,“怎麽會是酒啊?”


    “借酒壯膽嘛,現在是不是舒服些了?”祁可雪難得的笑了笑,接了迴來,放迴了背包裏。


    若兒勉強笑了下,雖然還是感覺難受,卻比剛剛好多了,便點了點頭,“姐姐,我是不是很笨,跟你比起來我差的太遠了,總是給你當累贅。”


    “你跟我比什麽,你現在已經很不錯了。”祁可雪聽了不禁搖頭說道,對於她的表現還算是滿意的。


    “可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沒像我這樣,比我可強得多了。”若兒卻苦笑著說道,“我知道姐姐是在安慰我,可我還是覺得自己好沒用。”


    祁可雪當然知道她所說的第一次是指殺丫鬟的那次,可那哪裏是自己第一次殺人,之前殺的人海了去了,隻不過沒辦法跟她解釋而已,但既然她這麽說了,那就隻能順著她說下去,“既然你覺得不如我,就自己努力,總會趕上我的。”


    若兒聽了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我一定要超過姐姐,到時我來保護你。”


    有了這樣的想法,心裏似乎也不那麽難受,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


    “好了,那就別在這裏坐著了,這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我們還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至少先要把他的傷處理了,不知道會不會死掉。”祁可雪看了眼地上惹了麻煩卻自己暈過去什麽也不管的沈博淩,不禁歎了口氣,“要是真死了到還解脫了,就是枉費我一片心意,白白救他一場。”


    若兒聽了到也顧不得難受,馬上站了起來跟祁可雪一起費力的將他扶了起來,向遠處走去。


    沈博淩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好沉,又好像做了好多的夢,有家人,有朋友,有敵人,甚至還有剛剛救了自己的那個姑娘,她的麵容竟異常的清晰,甚至比家人還要清晰。


    所有人夾雜在其中,忽而是噩夢,忽而是美夢,身上忽冷忽熱讓他備受煎熬,可卻一直醒不過來,似乎被什麽東西壓住了,想睜開眼睛都做不到,努力的掙紮著卻無濟於事。


    直到最後覺得似睡醒了,被壓著的那感覺也沒有了,這才勉強醒了過來,卻依舊感覺全身都痛。


    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想自己是不是被那些人抓了迴去,否則怎麽還有地方可躺,想到這裏,便馬上向四周看去,卻發現隻是個破舊的茅屋,而自己躺著的地方連床都算不上,隻是一些幹草鋪在地上而已,他就躺在上麵,此時坐起來,身上還掛著上麵的草屑。


    不過這樣簡陋的環境卻讓他反而鬆了口氣,因為這反而能證明他是安全的,突然覺得這幹草堆似乎比府中的床還要舒服,而這時才想到自己暈倒之前明明是跟那個女孩合力將來追殺之人都殺了。


    最後自己卻是體力不支暈倒了,卻不知她怎麽樣,而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卻見衣服都已經不見,光著上身,但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好,雖然依舊疼痛,可卻再沒有流血的地方,不禁疑惑的說道,“這都是那個姑娘做的?那就是說她還在?我還能見到她?”


    心裏想著便馬上站起來,卻一個用力過猛拉到身上的傷口,讓他疼得到吸了口氣冷氣,馬上放輕了動作,慢慢的站起來,不禁苦笑了下,這次傷的還真是不輕,看來要恢複一陣子,可不知道追殺的人會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此時顧不得想這些,站起來後輕輕的向外走去,可剛剛拉開那個檔著門的破布,便愣在了那裏,眼睛直直的盯著前麵看去,眼睛再也移不開了。


    隻見兩個女孩正在外麵,一人在為另一人傷口上塗藥,可最重要的是,傷者雖然背對著自己,但卻裸露著後背,自己所站的地方全看得一清二楚。


    光滑如絲的雪白肌膚,有種讓人去撫摸感覺,卻有一道還流血的傷口,又讓他看了就忍不住的心疼,有種想上前去抱住她的衝動,再一想到這是為了救自己而傷,心裏就更是內疚,複雜的感覺交織之下,竟忘了自己這樣的做法是真的很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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