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將桑言抱起,抬起桑言的下巴,在他唇瓣上吻了吻:


    「不許咬嘴唇。」


    桑言的腦子一片混亂,他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被傅玄野緊緊抱著,身體跟隨傅玄野的節奏,沉浮晃動。


    桑言趴在傅玄野的肩膀上,他忍不住咬緊傅玄野的肩頭。


    直到牙齒發酸,口水沾濕了傅玄野的錦袍。


    桑言有氣無力道:


    「傅玄野,你別忘了,我們還要去見範大哥……」


    迴答桑言的,是傅玄野霸道激烈的深吻。


    「哥哥居然還有心思想其他男子,一定是為夫不夠努力。」


    桑言失去意識前,他想。


    傅玄野一定是為了昨晚的事,來報復他的。


    桑言若是還有力氣,一定要將傅玄野捆起來,丟進水裏,也讓他嚐一嚐溺水般的滋味。


    桑言整整昏睡了一日。


    他是被一陣尖銳刺耳的哭聲吵醒的。


    他一睜眼,天已經黑盡了。


    桑言躺在熟悉的床榻上,這裏是他和傅玄野的婚房。


    桑言罵罵咧咧起床,來到窗邊,便看見站在門口,叉腰指著肖鷹鼻子罵的範秦。


    桑言聽了片刻,一個小姑娘,罵人還挺髒的。


    肖鷹像個出氣筒,站在原地,一個字也不迴應,像個木頭樁子。


    範大小姐罵著罵著,自己哭了。


    說肖鷹欺負她一個弱女子。


    閣樓上有結界,桑言能看見門口的景象,站在門外的範秦,卻看不見裏麵。


    桑言撐著下巴聽了一會兒,覺得有趣。


    侍從拿開了件薄披風,給桑言披上。


    「夫人,夜晚風涼。」


    桑言本就怕熱,身上的寢衣很單薄,現在吹了會兒夜風,確實有些涼意。


    他攏了攏披風,問道:


    「傅玄野呢?」


    「尊主還在議事殿。


    尊主說迴來會很晚,讓夫人先用晚膳,不用等尊主。,」


    桑言點頭:


    「範宗主呢?在和傅玄野一起議事嗎?怎麽他妹妹獨自來這裏了。」


    侍從吞吞吐吐,桑言瞪眼看過去:


    「有什麽話不能說的嗎?」


    那侍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小人不知,求夫人責罰。」


    桑言揉了揉太陽穴:


    「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


    「讓範秦進來坐,我一會兒就下來。」


    侍從退下:


    「是,夫人。」


    桑言先進入識海看了一眼換魂草,瓷瓶裏的血還有一小半,桑言把鮮血加滿,隱藏好手腕上的傷口,才離開識海。


    外麵的吵鬧聲已經停止了,桑言一下樓,便看見主坐上的範秦。


    桑言臉色有些詫異,但轉瞬即逝。


    他帶著一抹淺笑:


    「範小姐,傅宗主在議事廳,還沒迴來。


    你若是有事找傅宗主,我讓肖鷹送你過去。」


    範秦將茶盞放下,站起身走到桑言身邊,她熱情地拉著桑言的手,讓桑言十分不自在。


    「嫂嫂,我是來找你的。」


    範秦抓著他很用力,桑言很想把手甩開,但忍住了。


    畢竟隻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沒必要和他計較。


    桑言彎唇,一臉和煦: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範秦鬆開桑言,背著手,用撒嬌的語氣道:


    「嫂嫂,我想求你一件事。」


    桑言垂頭看著手背上的兩道淤青,眼底含笑:


    「什麽事?隻要我能辦到,一定竭盡所能。」


    範秦眸底閃過的恨意,幾乎把桑言捅個對穿。


    「嫂嫂,我想留在問天宗,跟著華仙尊和殷仙尊,研習醫術。」


    桑言心裏頓時明了。


    原來昨晚範昭和範秦來找傅玄野,為的是這事。


    華逸仙和殷懷春住在醫宮殿,每天要教授內門弟子。


    但華逸仙和殷懷春的身份是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既然傳到範昭兩兄妹的耳朵裏了,難道宗門裏有內鬼了嗎?


    桑言麵露難色:


    「範小姐,你知道,我在問天宗沒有話語權,這件事,你得找你的玄野哥哥。我實在是做不了主。」


    範秦的臉色立馬一百八十度轉變:


    「桑言,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知道,玄野哥哥落難時,是誰幫的你,你現在就要翻臉不認人了嗎?」


    範秦眼眶泛紅,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要不是我哥,你現在還能和玄野哥哥如膠似漆?


    整天帶著恩愛的痕跡,簡直不要臉,流氓變態。」


    範秦衝著桑言一頓輸出:


    「總之我明天還會來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纏著你。」


    桑言掏了掏耳朵,身邊的肖鷹都準備對範秦動手了。


    被桑言攔下來。


    等範秦一通發泄,桑言才對肖鷹道:


    「去準備飯菜。」


    「是……」


    桑言給範秦倒了一杯茶:


    「罵了這麽久,渴了吧!喝點水。」


    範秦沒接,桑言把杯子放在桌上。


    原來怒火在桑言這邊,合著剛剛在樓上聽了那麽久,是在指桑罵槐。


    桑言緩聲道:


    「你吃過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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