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趕緊按住傅玄野的肩膀,支支吾吾道:


    「別亂動,你不想傷快點好嗎?」


    傅玄野嘴角帶著一抹笑:


    「哥哥,我是你的,你想怎麽看,都可以。


    想要親親,隨時都行,隻要哥哥想要的,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會為哥哥尋來……」


    桑言盯著眼前人,眼眶酸澀起來。


    傅玄野天賦異稟,容貌出塵,如山間明月。


    他擁有天下的一切,受萬人敬仰,卻唯獨鍾情於自己。


    他的愛炙熱,霸道,獨占控製欲極強。


    但是為了自己,連生命都可以放棄。


    無論是現在的世界,還是原來的世界,沒有誰能為桑言做到這些。


    桑言聽見了自己心髒猛烈跳動的聲音。


    他感動,欣喜,慶幸,能遇見傅玄野,和他走過這一路風景。


    可他們之間,卻隻剩下最後兩個月了。


    桑言吸了吸鼻子,眨巴著眼睛,想把眼淚逼迴去。


    那眼淚卻不聽桑言的話,就算他仰起頭,也要從眼角滑落。


    傅玄野坐起身,表情凝重,眼底帶著一絲慌亂。


    「哥哥,是師弟做錯什麽了嗎?


    你能不能告訴我,別偷偷藏在心裏……」


    桑言抹掉眼角的淚痕:


    「你沒錯。」


    桑言緊緊抱著傅玄野,將額頭抵在傅玄野的肩膀上。


    「錯的是我,對不起。」


    傅玄野的肩膀寬大結實,他像塊雕塑一般,紋絲不動地屹立著。


    任憑桑言靠在他的肩頭,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裳。


    他的薄唇緊泯著,臉色陰翳得可怕。


    桑言沒察覺到傅玄野冷下來的情緒。


    半響後,他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桑言不想現在告訴傅玄野,他要離開的事。


    最後兩個月,他隻想盡全力彌補傅玄野,無時不刻黏著他,給他想要的一切。


    人大多都是喜新厭舊,若是傅玄野受不了桑言的熱暴力。


    也許兩個月過後,他就已經開始厭惡自己了。


    桑言離開,也不會給傅玄野留下傷害。


    如果兩個月後,傅玄野依舊初心不改……


    反正還有兩個月,再多翻翻古籍,還有個活菩薩鹿離在,他一定有辦法的。


    有辦法讓自己留下來。


    桑言定了定神,鬆開了傅玄野。


    桑言咧嘴笑起來:


    「讓你見笑了!」


    傅玄野食指屈起,颳了刮桑言的鼻尖,似乎是不解氣,又捏了捏桑言腮部的軟肉。


    桑言白皙的臉龐上,留下兩道紅印子。


    桑言也十分乖巧,認真地瞧著傅玄野,任憑他玩弄自己的臉。


    等了片刻,也沒見傅玄野詢問自己。


    桑言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小聲道:


    「你怎麽不問我,剛剛為何傷心流淚?」


    「我問了,你會說嗎?」


    桑言頓了頓:


    「你不問怎麽知道?」


    傅玄野的拇指按在桑言腫起來的唇肉上:


    「哥哥,剛剛為何哭泣?」


    傅玄野用正經的語氣問話,手上的動作卻很不正經。


    他的拇指伸進桑言微啟的唇縫中,攪弄著桑言的軟舌。


    「因為感動,太喜歡師弟,捨不得分開……」


    桑言含糊不清說完。


    傅玄野的手指扣到了嗓子眼,惹得桑言一陣幹嘔。


    剛停住的眼淚,再次跑出來。


    桑言抓著傅玄野的手腕:


    「放開窩……」


    傅玄野扣住桑言的後頸,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剛剛溫柔的情意早不見了蹤影。


    「哥哥說什麽?師弟沒有聽清……」


    桑言狠心,咬住傅玄野的手指,卻捨不得用力。


    他眼眶紅紅的,忍著喉嚨的幹嘔,舌頭迎著傅玄野的手指,討好般地追趕著傅玄野的動作。


    眼睛盯著傅玄野臉,卻看見傅玄野的表情越發陰沉冰冷。


    傅玄野的頭頂好似出現一座火山,正噴發著熊熊烈火。


    桑言不解,他明明已經很努力在配合傅玄野了。


    他為什麽還要生氣。


    傅玄野抽迴手指,桑言吞咽下嘴裏的口水,不下心嗆進了氣管裏。


    桑言趴在床邊,猛烈咳嗽起來。


    他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肩膀劇烈顫抖著。


    桑言原本傅玄野不會理自己,直到後背上搭上來寬厚的手掌,羽毛般輕輕撫摸著桑言的後背。


    溫暖的靈力進入桑言的身體,將那難受的感覺壓了下去。


    從傅玄野的手覆上來那一刻,桑言就已經不咳了。


    但傅玄野還在生氣。


    至於他生氣的原因,桑言迴想了一下。


    大概是剛剛沒有立刻同意,舉辦結契大典之事。


    從他猶豫那刻起,桑言就察覺到,傅玄野驟然冷下來的態度。


    為什麽現在才發作,桑言也想不通。


    不過,桑言已經想好該怎麽哄傅玄野了。


    此刻,在傅玄野麵前買一下慘,很有必要。


    桑言繼續咳嗽著,他拍著胸口,嗓音沙啞:


    「胸口好疼啊!」


    傅玄野已經給桑言輸送靈力,幫他清除了桑言氣管裏的異物。


    見桑言的症狀仍未好轉,傅玄野心髒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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