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溫度低,又喝了酸梅湯,吃了水果,身上的熱意退散了大半。


    外麵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小廝跑進來,道:


    「老爺,一切準備妥當。」


    掌櫃點頭,對桑言道:


    「桑公子,因為匾額太大,屋裏放不下,您看是縮小了拿進房間,還是您親自去院子裏參觀……」


    桑言站起身:


    「我去院子裏看吧,縮小版的看不真切。」


    「好,這邊請!」


    走出房間,便有小廝一邊一個,一個撐傘,一個扇風。


    這傘似乎也有特殊之處,就算是在外麵,也似在房間裏一般涼爽。


    桑言好奇道:


    「這傘是如何做的?」


    掌櫃一臉笑眯眯:


    「就是普通傘,裏麵添加了冰係靈力。」


    掌櫃轉頭和小廝吩咐什麽,小廝應聲跑開。


    「原來如此,製造此傘的人,真是絕頂聰明厲害的。」


    掌櫃笑得嘴都合不攏:


    「隻不過是一次性的,傘中的靈力用完,製冷的效果就沒了,要時時往傘裏輸送靈力,很是麻煩。」


    桑言微笑。


    繞過長廊,便看見院子裏眾人抬著一塊匾額。


    黑底,金色的字,三米寬,十米長。


    潦草的字跡,赫然寫著「問天宗」,三個大字。


    桑言歡喜地跑到院子中間,手指撫摸上那匾額。


    在灼熱陽光的照耀下,竟然是冰冰涼涼的,像一塊冷玉,金色的字閃閃發光,像是要騰空躍起。


    「真不錯!」


    桑言讚嘆不已。


    「桑公子喜歡就好,這匾額還有最後一道工序,今晚加急做好,小人明日就給桑公子送到問天山。」


    問天山,是桑言買的一座無名山,專門給傅玄野修建宗門用的。


    地形很不錯,土地肥沃。


    更重要的是比三味宗大了不止兩倍。


    桑言特地選擇離三位宗最遠的地方,這塊土地因為離魔族太近,賣價並不高。


    桑言覺得,買到就是賺到。


    「伏魔」一戰後,傅玄野名聲大噪,現在宗門還在修建中,就有好多修士前來報名。


    桑言讓肖鷹登記管理,不看出身和天賦,來者不拒。


    桑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時間不早了,他還得上山去。


    因為坐不慣野鶴,桑言也不敢禦劍,倒是可以騎馬。


    和掌櫃道別,又道了謝。


    離開時,掌櫃硬是塞給桑言一把清涼傘。


    桑言不想收,耐不住掌櫃熱情,最終還是接下。


    「多謝。」


    桑言對著掌櫃拱手行禮。


    「桑公子慢走。」掌櫃迴禮。


    離開店鋪,桑言去往巷子深處,那裏有一家賣糖炒栗子,味道很不錯。


    隔著十裏遠,便聞到一股甜絲絲的香味,小攤上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


    桑言排在最後麵,等拿到糖炒栗子時,太陽已經落下了。


    桑言快馬加鞭,迴到在問天山下的一座茅草屋內。


    桑言推開門,走進去。


    茅草屋一下變成了有花園,泳池的大平層。


    這是桑言在百寶殿裏買的洞府。


    外麵看著破舊,走進去後,才能看見房子的全貌。


    不占地。


    不用的時候,還可以把洞府裝進幹坤袋裏,去哪兒都隨身帶著,比帳篷要豪華多了。


    隻是費了桑言不少的銀子,但桑言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他懷裏揣著糖炒栗子,朝最裏間的房間走去。


    房間裏擺滿了天係靈植,靈力充沛。


    桑言走進去,像是進入了吸氧倉,身體都快要飄起來了。


    床榻上躺著一個麵容俊美的男子,他薄唇緊抿著,胸口處微微起伏著。


    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桑言坐在床榻邊,身上的木係靈力散發出來,一隻小鳳凰從他懷裏跑出來。


    「他怎麽還不醒?」


    「不知道,身體已經沒有異常了,毒也解除了,沒道理不醒過來啊!」


    桑言嘆了口氣,拉著傅玄野的手,給他輸送靈力。


    小鳳凰煽動翅膀,落在桑言肩頭。


    「要不要嚐試一下那種方式?」


    「哪種?」


    「就親親啊!用愛的力量,喚醒愛的人。」


    小鳳凰被綠色的靈力彈了一下腦門。


    它晃了晃腦袋:


    「怎麽嘛!吾說的不對嗎?」


    「對,太對了,下次別再說了。」


    小鳳凰離桑言遠了些:


    「你就是喜歡他吧,不然怎麽願意為了他去死,這都不算愛情,那什麽算?」


    桑言一臉羞憤:


    「當然不算。這是我對偶像的崇拜,崇拜和愛情是不一樣的。」


    小鳳凰看著桑言紅透的耳尖: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喜歡嗎?」


    崇拜是單方麵的,而愛情,是互相的。


    桑言沒辦法忍受,單方麵付出的愛情。


    桑言不覺得傅玄野會喜歡自己。


    他和自己雙修,還有做那些臉紅心跳的事……


    那都是傅玄野受不了發熱期的苦,失去了理智,犯下的錯誤。


    就如傅玄野曾經所說,不過是解決發熱期,是誰都可以的。


    桑言做不了傅玄野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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