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帶程澈去了二層小樓,給貓換了藥。黑白花老實的很,老頭邊換藥邊說:「恢復挺好,過兩周就能跑了。」


    藥換完老頭也沒客氣,指著院子裏雜草叢生的地,「牆邊有掃帚,你掃吧。」


    程澈把地上的雜草拔了一半,用掃帚全部掃到牆角,老頭出來一看,樂了:「還是年輕人有勁兒。」


    手機在口袋裏響了聲,程澈掏出來看。


    消息來自「-」用戶。賀遠川這幾天都很安靜,上條消息還停留在國慶那天晚上。


    「-」:【圖片】


    程澈點開看,眼熟的很,是烏海巷前麵那條美食街。他皺眉,這才下午三四點,這人跑去美食街幹嘛?誰大下午三四點出攤啊?


    果不其然,「-」的下一條就是:沒人


    程澈迴:有才怪


    「-」:正好幫我補課。


    哦,圖窮匕見。


    程澈問:你試卷寫幾張了?


    「-」:不會,你教我


    不會的意思是一張沒寫。


    程澈打字:我有事


    「-」:那明天?


    程澈:明天也不行


    對麵安靜了好一會,才迴消息過來。


    「-」:程澈,你可是有把柄在我這的


    程澈在心裏罵,前兩天還覺得他像個人了,尾巴沒蓋住兩天,現在又來這死皮賴臉小人得誌的樣兒。


    他無奈地拍了張伏在地上趴著的黑白花,給對麵發過去。


    「-」:你的?看著受傷了


    程澈打字:暫時是,腿壞了


    對麵正在輸入中很久。


    好半天,程澈都打算把手機裝起來了,手裏才震動一下。


    「-」:你在哪


    第19章 賀臨


    賀遠川消失的這幾天其實挺曲折。


    喬稚柏和喬煥那晚在他家看完恐怖電影大概就一點左右了,一大一小兩人去客臥睡,誰都不敢離了誰。誰知大半夜客臥空調壞了,兩豌豆王子沒招,又不敢在空蕩蕩的客廳沙發上睡,怎麽看都感覺會從四麵八方鑽出個鬼來。


    兄弟倆從客臥爬到了賀遠川的床上,賀遠川半睡半醒間就感覺兩團活物躡手躡腳地爬上他的腳邊,嚇得給了兩邊各一腳,聽到喬稚柏和喬煥的慘叫才鬆了口氣。


    第二天三人睡到快十一點,喬父打電話叫喬稚柏把喬煥送去輔導班,等愁眉苦臉的兄弟倆走後,賀遠川又在床上賴了會,玩了兩把遊戲,期間喬稚柏給他彈了幾條微信,他也沒理。


    身上有股若隱若現的火鍋味,他拿了套簡單的家居服去浴室洗了個澡,換好後從樓上下來。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家,賀遠川繞過桌椅從冰箱裏拿水喝,劉姨在廚房做飯,見他下來了,說:「少爺,新訂的牛奶送來了。」


    賀遠川仰著頭喝水,聞言皺皺眉,他把瓶蓋擰好放迴冰箱,關上門:「怎麽又這樣叫我,不是說了不要這樣叫嗎?」


    劉姨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好些年了,賀遠川不喜歡她這樣稱唿自己。一是覺得都什麽年代了,二是自己算哪門子少爺?


    被藏到近千公裏外十八線小鎮的私也能被稱作少爺麽。


    隻有一個人會喜歡讓劉姨這樣稱唿自己,一個賀遠川連和他待一秒都覺得噁心的人。


    劉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樓靠著後院旁的那間書房,壓低聲音:「賀先生迴來了。」


    書房的房門緊閉,賀遠川沒說話,也沒看那扇門,直接轉身上樓,劉姨在身後壓著聲音喊:「你不吃飯了嗎?賀先生說要見你。」


    迴應她的隻有一顆越來越遠的後腦勺。


    賀臨迴來了。賀遠川的心情急速變差,窗外的陽光變得刺眼,他掏出手機,這會才看見喬稚柏上午發的信息,後麵又跟了幾條新的:


    【帥哥罷了】:完了完了,賀遠川你快起來吧!!


    【帥哥罷了】:我先走了…我弟要遲了


    【帥哥罷了】:真沒地方去就來我這兒


    大概過了五十分鍾,下麵是喬稚柏發的新消息:


    【帥哥罷了】:怎麽樣了?要不要叫王叔去接你


    【帥哥罷了】:迴我一下,人呢??


    【帥哥罷了】:沒打起來吧?!


    賀遠川打字:沒,快了。


    發完他把手機扔床上,坐進沙發裏,滿身煩躁。賀臨基本隻一年來一次,平時見不到一個信,他不知道這次迴來又要做什麽,每年的見麵都非常不愉快。


    門被敲響了,劉姨在外麵說話:「少爺開門,賀先生想和你說些話。」


    這個口氣一聽就是旁邊有人,少爺,隻有賀臨喜歡這樣叫,他是什麽,老爺嗎?所以才這麽喜歡在外麵風流?


    門又響了兩聲,賀遠川坐在沙發上沒動,幾秒後就聽見一個威嚴又冷漠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賀遠川,出來。」


    門內沒動靜,賀臨掏出鑰匙直接開了門。


    鎖開了,賀臨把鑰匙扔給劉姨,門尚未推到底便聽見一聲充滿厭惡的:「滾出去。」


    賀臨站定,陽光和煦的房間裏,沙發上坐著一少年,身形懶散地靠在那,比去年見要高了些,就是滿臉不耐煩,眉頭緊蹙,連一眼都不願看他。


    「這就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態度?」賀臨的語氣強硬又嚴厲,他在生意場上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


    偏偏這個放在清野鎮養著的是個兒子,雖是他一夜情的產物,但終究流的是賀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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