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問道:「我可以請我的鵜鶘朋友來嗎?隻請一隻, 就是陳羌。」


    婚禮場上出現一個鵜鶘?


    請倒是可以請, 但是……


    「寶貝,讓保護動物出現在婚禮上, 你有點為難我了。」商晚碩看著時愉道,「不過我們可以出點錢,給所有鵜鶘加餐,就當是讓它們一塊吃席了。」


    時愉很痛快接受了:「這樣也可以。」


    商晚碩又問:「婚禮我們去哪裏辦?山莊還是海島?」


    「這兩個會有什麽區別嗎?」


    商晚碩思考片刻:「一個吃海魚,一個吃河魚。」


    時愉直接抱住了他:「我要吃海魚!」


    ok,海島婚禮。


    兩人官宣的熱度逐漸過去,除去一些打趣「商晚碩和愉愉談戀愛,那魚魚要怎麽辦」的人,還有就是看熱鬧的,都在打賭商家願不願意接受時愉。


    因此當兩人準備辦婚禮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不少人都以為是謠言。


    有關係的去找商家人打聽,得到確定消息後,在網上又引發軒然大波。


    商晚碩和時愉確實是準備結婚,並且商家還對這次的婚禮極其重視,準備了很大的排場。


    具體什麽時間舉辦,就要等到明年了。


    商先生也憋著一股氣,為了表現對時愉的重視,該有的禮節都得有……訂婚、互換聘禮,再到結婚,一個流程也不能少。


    首先,商晚碩和時愉還得先把手上的工作幹完。


    因此當商晚碩和時愉參加《一起來觀鳥》最後一期節目的時候,商晚碩順手給幾位嘉賓發了請帖,並他們接受祝福。


    這期節目的主題和商晚碩預想的一樣,是「死亡」。


    死亡永遠是個很沉重的話題,小李領著他們去了遊客無法入內的地方。


    園區內鵜鶘的養老基地。


    這裏被打掃得很幹淨,住著老弱病殘,一進去商晚碩就蒙住了時愉的眼睛。


    他看見一隻喉囊破裂的鵜鶘。


    時愉悄悄把商晚碩的手往下拉了一點,也頓時說不出話來。


    平時捕魚用的「魚兜」破了好幾個大洞,光是看著就覺得疼。


    「這是一隻救助迴來的野生鵜鶘。」小李看了它一眼,也不忍心地移開目光,「有些人釣完魚,亂丟魚鉤,導致鵜鶘誤食,劃破喉囊。影響了它的飛行能力,險些造成感染。」


    即便救助迴來了,也隻能在人類的幫助下生存下去。


    這裏還有很多隻這樣的鵜鶘。


    越往裏麵走,就越發安靜。


    「裏麵的鵜鶘就是進入老年期,開始養老了。」


    「野生鵜鶘的壽命目前最長的紀錄是26歲,而動物園內飼養的鵜鶘能到六十歲。」小李說:「所以這裏有些傢夥,我還得喊它們爺爺奶奶。」


    時愉拉住了商晚碩的手,直勾勾看著商晚碩:「你放心,我現在是人類,壽命和你一樣長。」


    商晚碩笑著捏住他的手心。


    他不會在意什麽死亡,大不了到時候把他的骨灰和時愉的骨灰攪拌在一起,一起葬在一個地方,這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當然……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商晚碩當然不敢和商先生講,否則估計會被商先生暴扣一頓。


    聽著小李的介紹,商晚碩打量著在這裏養老的鵜鶘,忽然在角落裏看見一隻雌性鵜鶘。


    和時愉相處久了,商晚碩稍微能分辨一些鵜鶘的樣貌。


    這隻雌性鵜鶘,長得像時愉。


    時愉注意到他的目光,抿了抿唇:「這是我媽媽。」


    商晚碩輕輕「啊」了一聲:「長得確實很像你。」


    小李把門打開,讓兩人接觸這隻鵜鶘:「時愉的媽媽叫金絲虎。」


    商晚碩:?


    鵜鶘,叫金絲虎?


    商晚碩幹巴巴道:「你們取名還挺……別致。」


    「主要是她年輕的時候非常彪悍,見到一個人就咬。」小李說著,似乎迴想起什麽,抖了一下。


    現在彪悍的它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鳥窩裏,聽到聲音也隻是睜開眼睛,盯著時愉。


    水鳥世界至今沒研究出為什麽時愉會從鵜鶘變成人類……對於愉愉的媽媽,也隻能多加照看。


    「當初那個人趁金絲虎不在窩裏,偷偷摸了一枚蛋出去。」小李無奈地道:「我想放迴去的時候,金絲虎一直追著我咬,沒有辦法,愉愉隻好讓我們飼養員帶迴去人工孵化。」


    時愉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鵜鶘的腦袋,一言不發。


    小李:「這麽舉例吧,剛出生的嬰兒如果被調換了,被抱走一段時間又送迴來,人類母親也很難分辨得出自己的孩子,這也是非常無奈的事情。」


    商晚碩:「所以那個鳥販子現在跑哪了?」


    「坐牢,被判了十年。」


    以前的事情不方便多說,小李悄悄退到一邊,慢慢看著時愉和金絲虎。


    雌性鵜鶘的反應有點遲鈍,目光落在時愉身上看了好久。


    「我現在要結婚啦。」時愉小聲道:「因為我變成了人類,沒有辦法找鵜鶘結婚,所以我的男朋友也是人類。」


    「我們沒有辦法生蛋,所以你應該看不見我生的小鵜鶘了。」


    鵜鶘忽然動了一下把嘴搭在時愉的手臂上,不輕不重地夾了一會兒。


    小李小聲道:「當然,金絲虎能生出時愉,肯定是有一些過人之處的,說不準它現在就認出了時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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